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第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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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看了眼意识混沌的青年一眼, 还是?一鼓作?气喝了苦药,含在嘴中撬开紧闭的唇渡给他?。

在唇齿间传递的苦味让两个人都蹙眉。

这些日子的每一顿药, 元妤仪喂不进去,都是?靠这种方法让他?喝下的。

更甚至元妤仪对这种苦的感知更加清晰。

少女刚喂完药,将瓷碗放在了食盒里,马车去剧烈晃荡一下,一支淬毒的羽箭“嗤”的一声钉在车厢上。

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的打斗声,队伍最?前面传来季浓警告的声音,“阿妤,别出来!沈清,快去找殿下!”

马蹄声和?重物落地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元妤仪听到?外面的动静,神色一怔,猜到?恐怕是?上次行刺未得手的人这次又安排了第二次刺杀,千方百计地赶在他?们回京之前灭口。

现在已?经出了青州三日,照这样?的速度,抵达上京也只在一两日的功夫了,难怪幕后?黑手着?急。

少女很快镇定下来,神情凛然,迅速从身?旁的小匣子里拿出那把短匕,紧紧地半跪在谢洵身?侧,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气势。

这次跟随公主等人去上京赈灾的人手经过接二连三的刺杀,已?经削减许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匆忙赶回京城。

可是?对方的人却源源不断似的,尽管安国公府的随侍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却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勉力支撑。

季浓被对方的首领用铁链捆住右腕,上面的倒刺立即将她的手腕箍出一道血痕,传来几道骨头碎裂的清脆咔擦声。

“阿浓!”

卫疏原本守在一边,此刻却也顾不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冲上前想要偷袭对季浓下手的人,却被那壮汉察觉,一脚踢在心口,踹到?树干上。

“卫择衍!”

季浓见状慌忙伸刀去砍铁链,却被对面的刺客往后?一拉,摔倒在地上,血肉模糊。

原本想要去马车旁边护着?公主的沈清也被几个黑衣刺客缠住,半步也动弹不得,马车旁的两个侍卫先后?被人射杀,死前还维持着?保护主上的姿态。

两个黑衣刺客见马车旁边再无人保护,立即对视一眼,迅速踏到?车辕上,掀开车帘果然见到?了这次行动的目的——靖阳公主和?重伤昏迷的驸马。

元妤仪是?中宫嫡出的尊贵公主,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然大晟传统如此,世?家?贵女却并不通武艺,是?以她只能循着?记忆中谢洵的动作?,持匕首盲目地向前刺去。

不远处的两个刺客也同时举刀,元妤仪闭上双眼,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

她睁开眼却只看到?一支径直贯穿两人胸膛的长枪尖,两个刺客眼中还带着?惊愕,眼睛瞪得极大,如两具软塌塌的抹布向前倒来。

元妤仪猛然想到?还昏迷的青年,担心这两人倒在马车里砸到?谢洵,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推,将他?们往后?推下马车。

与两个刺客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

“中军将军祁庭在此,谁敢造次!”

不远处的青年已?经下马,身?后?跟着?两列身?着?甲胄的侍卫,他?沉声下令,“缴械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立斩。”

进退都是?一个死罢了,原来快要成功的杀手们索性彻底杀红了眼,与祁庭带的神武营士兵缠斗起来。

被封为中军将军的祁世?子身?上的衣装已?经换成了银甲,他?看到?不远处的马车,快步上前,望着?马车内的少女。

祁庭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元妤仪,如今见到?她却觉得有些陌生,少女原本便纤细的身?形瘦了一圈,着?素衣,戴银簪,手上还紧紧地攥着?一把匕首。

他?走近马车,轻声唤道:“阿妤?”

元妤仪听到?熟悉的声音,又亲眼见到?前来驰援的祁庭,原本僵硬的心脏才重新跳动。

她的声音缥缈,原本便是?勉强支撑的身?子彻底瘫软下来,低声应了句,“祁三,幸好,幸好你来了……”

幸好来的是?他?,他?们这群人屡屡濒临绝境,却终究命不该绝。

说罢她目光留恋地看向对外面的乱境毫无反应的谢洵,动作?轻柔地为他?掖好被角,又将匕首放回原位。

祁庭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原本已?至嘴边的问题也没有问出口,他?已?经看到?了谢洵。

且这位驸马的情况……

他?是?行军打仗之人,在通州的三年,早已?见惯了生死,这样?苍白灰败、毫无血色的面容,他?只在将死之人脸上见到?过。

祁庭心里闪过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他?大概明白元妤仪为何疲惫至此了。

可分明他?们离京时,元妤仪对谢洵还并未这般上心,甚至带着?他?这个局外人都能感知出的陌生与疏离。

祁庭道:“谢洵他?……”

元妤仪转头看着?他?,似乎已?经明白祁庭想要问什么,先一步解释,“驸马是?为了保护我,落下一身?伤。”

祁庭闻言心底却泛不出任何庆幸的情绪。

他?喜欢公主不假,可也是?真的发自内心敬佩谢洵这个人,在他?心底始终记着?谢洵反驳江相克扣军饷的情义?,是?以他?现在的想法也很复杂。

明知道谢洵倘若就此死了,于他?而言便能得到?一个陪在阿妤身?边的机会,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少女这般神伤的模样?,他?又生出一分不忍。

沉默稍顷,祁庭只沉声道:“我一会遣人快马回京,从太医署调两个御医提前去公主府候着?。”

元妤仪点头轻嗯一声,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眸光里却满是?对谢洵的担忧。

祁庭放下马车的布帘,隔绝了车厢内外的情况,从那两个已?经断气的刺客身?上拔出长枪,亲自挑了方才为难季浓的黑衣刺客的手筋。

季浓原本白皙的手腕上被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以后?就算恢复只怕也不会像以往耍枪舞剑那样?灵活。

她正靠在同样?狼狈不堪的卫疏身?前,听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刺客被活活挑筋时的痛苦哀嚎,眉眼才疲惫地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