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雀

性瘾(2 / 2)

天才一秒记住【18PO免费看书】地址:http://po1826.com

暖黄的台灯下,一个东方女孩正蜷在画架前,纤细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画布上涂抹大片的蓝与灰。雨水顺着她身后的玻璃窗蜿蜒而下,将她的轮廓晕染成模糊的水彩。

季砚川放下酒杯。

女孩突然停下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锁骨。她的睡衣领口滑向一侧,露出肩头一颗小小的红痣,像画作角落不慎滴落的颜料。

那一刻,他莫名想起母亲收藏的一幅莫奈——画中女子颈侧的珍珠,也是这样若隐若现的光泽。

之后的日子,他偶尔会在深夜拉开书房的窗帘。

有时她在画画,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后颈柔和的曲线;有时她只是抱膝坐在窗边,望着雨发呆。直到某个无风的夜晚,季砚川看到她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颤抖。

他以为她在哭。

直到她抬起头,潮红的脸颊贴上冰凉的玻璃,手指滑入睡衣裙摆——

季砚川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他本该拉上窗帘。

可直到对面灯光熄灭,他的视线都没有移开。

回国后,季砚川在画廊偶然看到《雨巷》系列。灰蓝色的调子,潮湿的街道,路灯在水洼中的倒影被拉长成扭曲的色块——像极了伦敦那扇雨夜中的窗。

“画家不露面?”他问经理。

“是的,阮小姐很…低调。”

季砚川用指腹摩挲画作右下角那个铅笔写的“l”,忽然想起那个东方女孩颤抖的肩线。

“告诉她,”他放下咖啡杯,杯底在玻璃桌面上磕出轻响,“我要见她。”

季砚川站在客厅中央,指尖还残留着阮眠画册扉页的触感。

“你的画里全是雨。”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但每次下雨,你都会拉上窗帘。”

阮眠的背脊僵住了。她缓慢地转身,瞳孔微微收缩——他怎么会知道?

季砚川向前一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伦敦,肯辛顿区。”他每说一个词,阮眠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你住在对面那栋楼的17层,画架摆在落地窗前。”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围裙边缘,指节发白。那些被窥视的夜晚,那些隐秘的自慰,那些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雨天——原来全都被这双灰色的眼睛尽收眼底。

“你跟踪我?”声音细如蚊呐。

季砚川忽然笑了。他从大衣口袋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铰链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里面是一枚戒指,戒托做成荆棘缠绕的样式,中央嵌着一颗罕见的灰蓝色钻石——像极了她画中最常使用的那种色调。

“我要你。”他说得直白,仿佛在谈论一幅待售的画作,“不是作为收藏家,而是作为……”

“疯子。”阮眠打断他,后退时撞翻了颜料架。钴蓝和赭红泼洒在地板上,像一场微型爆炸。

她转身冲向卧室,却在碰到门把的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箍住腰肢。季砚川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雪松和皮革的味道。

“放开!”

“你知道我做不到。”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从看到你在窗边自慰的那晚开始。”

这句话像刀锋划开伪装。阮眠剧烈挣扎起来,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红痕。季砚川吃痛松手的刹那,她摔进卧室,反锁房门的声响在公寓里回荡如枪响。

背靠着门滑坐在地,阮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可怕。门外,季砚川的脚步声停在咫尺之遥。

“我会等你。”隔着门板,他的声音变得模糊,“一天,一周,或者更久——我有的是耐心。”

阮眠把脸埋进膝盖。

地板上散落着未完成的画稿,其中一张被风吹到脚边——画的是伦敦公寓的落地窗,窗玻璃上隐约映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卧室里安静得可怕。

阮眠蜷缩在门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木地板上的颜料渍。季砚川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片刻,最终停在了客厅的沙发旁。她听见皮革受压的细微声响,想象他正坐在她平时画画时常坐的位置——这个念头让她胃部绞紧。

窗外开始下雨。

雨滴敲打玻璃的节奏渐渐与心跳重合,阮眠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发现上面还沾着调色盘里的群青。这种颜色她总是用得格外快,像某种潜意识的自我暴露。

“你画里的雨,”季砚川的声音突然穿透门板,“从来不是悲伤的。”

阮眠猛地抬头。

“是渴望。”他的脚步声再次靠近,最终停在门前,“像被关在玻璃罐里的人看着外面的暴雨,既害怕被淋湿,又渴望被淹没。”

地板上的画稿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那是张未完成的速写:暴雨中的电话亭,模糊的人影被困在暖黄的光晕里。她从不画人物,却总在背景里藏匿这些模糊的影子。

“伦敦的第三个周三。”季砚川的指节轻轻叩门,“你画到一半突然哭了,却还坚持用沾着颜料的指尖自慰——那时候我就知道,你需要的从来不是温柔。”

阮眠的呼吸凝滞了。

那个夜晚的记忆像被掀开的伤疤:松节油打翻在睡裙上,她在刺鼻的气味里达到高潮,随后崩溃般把脸埋进湿漉漉的画布。

“开门,阮眠。”季砚川的嗓音突然沙哑,“或者我拆了这扇门。”

威胁里藏着更危险的承诺。阮眠撑着门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这个发现比季砚川的窥视更让她恐惧。

锁舌弹开的轻响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

季砚川站在门外,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他手里拿着那本画册,翻到《雨巷·第七夜》的那页——电话亭玻璃上的雨痕被画得极其细腻,隐约能看见内侧有人用手指划出的“s”。

“这才是你。”他伸手抚上她沾着颜料的脸颊,“被困住的,求救的,却又沉溺其中的你。”

阮眠想后退,却被攥住手腕。季砚川的拇指按在她脉搏上,那里跳得又快又乱。

“现在,”他低头逼近,气息灼热地喷在她唇上,“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雨声忽然变大。

窗玻璃上的倒影里,阮眠看见自己正主动踮起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