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缱绻(古·今×温情爱情)

长公主篇缘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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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朝乃是周边小国之中最富强的国家,即使当今陛下昏庸无作为,并没有做出什么功绩来,但是国力与其他小国相比仍是绰绰有余。

明日就是除夕了,今日的兴隆街要比往常的热闹许多,各家的马车在道路其中行驶起来都颇有些困难,坐在马车上,还不如在道路上用双腿行走的人快。

“公…小姐,您慢点,等等奴婢呀。”一家胭脂铺门前,站着一位身穿浅黄色棉袄的婢女。

“碧溪,我先去那边看看,你跟着来——”赵琳儿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跟后面的丫鬟喊一句。

“小姐——”碧溪眼看腿脚敏捷的大公主就快要见不到人影了,往胭脂铺看了一眼,跺了跺脚快步跟上前方的人。

“小姐,我买…好了…”碧池从里头出来一脸懵圈,刚刚还站在门口的俩人,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左顾右盼打量几眼,正瞥见另一边有个浅黄色身影正在进入另一个巷口。

“碧溪!”大喊一声,前面的人似乎没听见,碧池急忙抱好怀中的大小盒子追了上去。

终于追上前面的人,前头街角边,大公主和碧溪站在一个卖纱花的老婆婆面前,正在兴致勃勃地挑着纱花。碧池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处大冬天冒出来的热汗,小口一张一合地匀着气。唉,跟大公主出宫就是累…她突然好羡慕碧水,碧河能安安静静待在宫里。

“婆婆,我要这个海棠红的,还有这个黛紫色的,还有四个浅青色的。”赵琳儿挑了老半天,终于挑了几个看起来觉得还不错的纱花。

跟在大公主身边的碧溪利落地付好银钱,碧池则是把买的东西拿好跟在大公主的另一侧。

碧溪抬头看了看天色,望着前头步伐轻快的大公主欲言又止,天色不早了,她们该回去了。可是公主现下正在兴头上,她也不太敢劝说大公主回宫。

“等等!”赵琳儿忽然放慢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婢女,不确定地问道:“碧溪,你看前面那个人,像不像周公子?”

碧溪顺着视线看过去,前方不远处有一位身着月白色棉袍的斯文书生,正在首饰摊旁边专心致志地挑选簪子。

“周公子定是在为公主挑选合适的簪子…”一旁的碧池脱口而出。

“今日咱们是偷偷出来的,还是不要与周公子碰面了,等周公子走了,我们再过去。”赵琳儿侧身站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借着挑选扇面的动作遮掩自己,低声对两个婢女吩咐道。

来到大乾朝已经三年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武术馆老板兼武术教练,除了一身强身健体的武术,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好在大乾还算是个开放且不那么复杂的朝代。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七窍玲珑心,宫斗满级的母亲,不然光靠她的宫斗经验,她在大乾绝对活不过三集。

刚刚那位挑簪子的周公子,正是父皇给她挑的夫婿,新鲜出炉的周状元。虽然圣旨还没下,但是大概意思就是那样了。她对这个周公子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她觉得对方也算一表人才,颜值上过得去了,一个文弱书生也没什么脾气,反正都是要嫁人,嫁谁都是嫁,目前她心里又没有喜欢的人,顺其自然算了。

“公主,周公子往那边去了。”碧溪时刻注意着前面的男人,一见到对方离开摊子马上和身边的主子汇报。

“哎,周府不是在那边吗?周公子怎么往反方向走?”碧池觉得有些奇怪。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赵琳儿瞧着前面鬼鬼祟祟的男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这人有事瞒着。

“可…公主,天色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两个婢女心里都有些担忧,大公主并不受陛下喜爱,如果让陛下知道公主偷偷出宫,又这么晚还未回去,定是又要责罚公主。

赵琳儿没理会两个胆小的婢女,自己跟了上去。

周疏暮是去年夏考的科举状元,本是一名寒门子弟,却也能凭自己的能力考了状元,在京都有了他的一席之地,不过比起其他根深蒂固的权贵和皇亲国戚,状元郎也不过如此。

“公主…周公子进了那边的小院,我们还要继续跟上去吗?”碧溪小心翼翼询问,偷瞄一眼主子的面色,一看这表情,她就知道公主肯定是在生气。

赵琳儿心里是有些生气,不过不是气这个男人,而是气自己瞎了眼。这男人也跟她约过两三次会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还可以,现在被无情啪啪打脸了。

“表哥,你终于来了!”婉转好听的女声从小院的矮墙内传来。

赵琳儿借助院门外的大树遮挡住了身子,此时已快临近黄昏了,这处稍微偏僻的小院附近并无人走动。

“婷婷,你怎么出来了,别动!小心地滑,我过去扶你。外面风大,无事不要出来知道吗,小心冻到了。”周疏暮疾步走过去,体贴地扶住肚子微微隆起的女子。

只听见女子娇俏的笑声传来,接着又轻柔说道:“表哥,无事的,今日并未下雪。院子里仆人也打扫干净了,不会滑倒的,我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儿。”

“不成,你还是得乖乖待着,万一你和孩子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周疏暮边说边扶着许婷婷往屋内走。

直到小院里的谈话声渐渐听不见了,赵琳儿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现在她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竟然想让她喜当娘,白捡一个身为皇长女的嫡母,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这会儿还没成婚呢,就有外室了,跟那些婚前就出轨的渣男有什么区别,真是气死她了,她眼光怎么会这么差劲!

“回宫。”

“是,公主。”

碧溪和碧池相互对看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安安静静跟上走在前头的主子。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终于赶在宫门关闭前回来。

守在宫门的守卫一脸冷漠,对着公主行礼,看向公主身侧的碧溪,示意她出示令牌。他在这儿当值经常遇到大公主出宫游玩,大公主每回出去都是压着点儿回来,他都习惯了。

赵琳儿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牌抛给守卫,心想:这什么破规矩,认牌子不认人。

守卫心惊胆战地接住了玉牌,看一眼确认无误之后,才微低着头双手拿着玉牌,恭敬递还给大公主身边的婢女。做完这些又重新走回岗位上站好,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赵琳儿边走边想,要怎么才能搅黄了这桩婚事呢…

“咚!”一声碰撞的闷声传来,赵琳儿捂着微痛的额头后退几步。

“大胆!”怒斥的话脱口而出,谁让撞她的这人好巧不巧地撞枪口上了。这会儿她正郁闷得很,无处发泄。

“大公主恕罪。”

入耳的是一声低沉磁性的男音,赵琳儿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捂着额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萧世子。”这名男子她认识,正是卫国公府的萧世子萧远致。

“免礼。天色已晚,萧世子还是尽快出宫吧。”赵琳儿借着宫道两旁石灯发出的光亮,打量了一眼对面拱手行礼的男子,男人身材容貌皆是一等一的好。大乾朝并没有尚公主不能参政的说法,所以一开始母后是看中了他做驸马,谁知去年萧世子正好被派往江南执行公务去了。正巧是这一年,她的渣男父亲很是欣赏这个新出炉的状元郎,暗地里早就跟她摊牌了,就是要让她嫁给周状元。

“大公主说得是。”萧远致没见到她之前原本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是一见到心心念念的少女时,很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去年他原本是想完成了江南的公务,回来就向陛下请旨赐婚,哪知回来就隐约听到大公主和新晋状元郎相约游湖的事了…他觉得只要圣旨还没下,他就还有机会,且近日他观察到周疏暮在府外还养有一个外室…

眼看少女就要从身旁擦身而过,忍不住开口轻声提醒她:“公主,小心周疏暮,此人心思不纯。”

赵琳儿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看向男子,面容染上一丝笑意,“多谢萧世子提醒。”礼貌道谢,转身继续往宫内走去。不管萧世子是多管闲事也好,或是好心提醒她也罢。总之,终于有一个人同她一样也发现了周疏暮这人不是个好人了,刚刚郁闷的心情总算愉快了些。

明月殿

赵琳儿回到自己的明月殿时已经月挂枝头了。

“碧溪,研磨。”赵琳儿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贵妃榻上,想了许久,觉得还是明日约周疏暮出来一趟,她倒是想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呆呆望着窗外洒下银光的一轮弯月,心中发起了愁,自己还以为嫁人这个事可以一帆风顺。没想到…哎!可是她心中确实是没有哪个是想嫁的人,古代的这些男人,就她看到的那些贵公子而言,没有哪个是真心实意喜欢她的。不是冲着她的容貌就是冲着她的身份,况且那些贵公子哪个府上没有几个侍妾通房,她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恶心。之前答应母后考虑嫁给周状元,也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身边并没有通房侍妾。结果,竟然早就搞大别人的肚子了,一想起这个她就恶心加嫌弃。她承认自己对这方面会有一些洁癖,不让她知道还好,让她知道了她会觉得十分恶心且无法接受。

随着除夕,新年的到来,近几日赵琳儿跟在皇后身边也很忙碌,好不容易到了大年初七,闲了下来。这时她才想起来,之前说要约周疏暮出来的帖子还没交给他。

“碧水,把案桌上的帖子拿出宫交到周状元的手上,就说本公主明日一定要见到他,叫他切勿失约。”赵琳儿从床上披着被子坐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是,公主。”碧水走到案桌旁拿起帖子收好。

“对了,碧溪,把周状元送给本公主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给本公主打包装好,明日出宫记得带上。”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现下还没到晌午吧?午膳就不用叫了,等本公主睡醒再说…”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声音消失时再看向床上,床上只剩一个隆起的鼓包了。

碧溪、碧池、碧河、碧水四人见状立马轻手轻脚,悄悄地退出房内。

也许是这几日太累了,这个回笼觉一觉竟睡到了临近傍晚。

“没想到周状元是那种人…”

“就是!还有那怀了肚子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谁家好女子会无媒苟合…”

“你们胆子越发大了,竟在私下议论他人。”

“碧溪姐姐,实在是那周状元与那女子…”

赵琳儿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声音很低,她并没有听清楚。

“碧溪——”向门外喊道。

碧溪在门外应一声,瞪了门口的两人一眼,拿着温热的茶壶走进室内,“公主,您醒了,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赵琳儿依旧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虽然房间烧有地龙,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被子这种软乎乎又温暖的感觉。

“公主,已到申时了。”在明月殿大公主向来说一不二,她们也都是自小就伺候在公主身边的宫女,自是事事听从公主的吩咐。

“这么快。对了,刚刚怎么好像听见碧水她们在谈论些什么?”赵琳儿从床上起身,身上只穿了一身藕色绸缎中衣,碧溪连忙把一件厚实的灰白大氅披在主子身上。

“是她们不懂规矩,吵醒了公主,奴婢一定好好管束她们。”碧溪一脸认真地回答。她是四个婢女之中较为稳重的那个,也是跟在公主身边最久的人。她很了解公主,要是公主知道了周状元的事儿…定会觉得十分丢脸。

赵琳儿狐疑地瞥了一眼碧溪,又问一句:“出了何事?”

碧溪双膝跪下,微低着头恭敬回道:“不是奴婢想瞒着公主,是怕您听了生气。”

赵琳儿看着这个平日里尽职尽责的婢女,伸出手虚扶起她,缓声道:“就算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动不动就跪下做什么,快起来,说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碧溪起身把今日碧水在周府看到的事情都逐一道来。

“就这?”赵琳儿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那外室的母亲闹上了周府。没什么好气的,反正她又不喜欢那个男人,找就找了呗,闹就闹了呗,关她屁事。

碧溪瞄了公主一眼,怎么公主的反应跟她想的不太一样,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答道:“事情就是…”

“等等!”赵琳儿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断碧溪的话,激动地吩咐道,“去唤碧水,碧池,碧河来。”

碧溪听罢走出房门唤来了其他三人。

“碧水,你稍后即刻出宫,带上那些已经收拾妥当,周状元赠予本公主的东西。去到周府退还给周状元,切记,一定要表现得失望伤心些。”

“碧溪与碧河你们跟本公主去一趟静心殿。”

“碧池在本公主去往静心殿之后,立刻去往鸾凤宫告知母后,就说…就说本公主在静心殿大哭不止。”

“你们可听明白你们各自的任务了?”赵琳儿环视一圈四人,严肃问道。

“奴婢明白!”四人齐声点头。

“好,碧水,更衣。碧溪过来帮本公主画个惨淡一点的妆容,最好看起来整个人显得憔悴,失望,心痛…”赵琳儿有序地指挥着婢女们,自己的幸福能不能由自己来掌握,就看这一出戏演得成不成功了。

周府

周疏暮坐在正厅侧边的椅子上,深叹一口气,捏了捏眉间,总算是好说歹说把姨母劝走了。今日姨母来到周府这么一闹,怕是会传到大公主的耳朵里,明日与大公主相见时,他定要当面好好解释一番,相信大公主会理解他的。毕竟每次与大公主相见,她都是对他笑语晏晏相谈甚欢,想来对方必定也是仰慕于自己。

只要大公主能接纳婷婷…

如果赵琳儿知道周疏暮此时此刻所想的心里话,必定会替他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再啐他一口,反驳道:“姐对你微笑只是纯属礼貌好吗。”

宫殿内一片明亮。

一个约四、五十岁留着短须的肥胖男人正坐在案桌前批改奏折。

“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呜呜…”

皇帝本就因朝事烦躁的心情,听着外面哭哭啼啼的声音,心里又多添了一丝不耐烦。

“让大公主进来吧!”皇帝对着旁边立着的太监大总管挥了挥手,示意把门外的人带进来。

赵琳儿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袄裙,披一件月白色披风,脸上带着憔悴伤感的神情,手里拿着手帕沾沾眼角,带着似哭非哭的语调给前头的皇帝行礼,“琳儿见过父皇。”

“起来吧。这么晚了,何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皇帝打量一眼大女儿,倒是还没见过他这个女儿有这样哭哭啼啼的一面,平时不是倔强得要死吗。对于大女儿他说不清是喜还是不喜,太过嚣张,特别是对他后宫的其他嫔妃总是一点就炸,他不喜;但是又觉得她与其他唯唯诺诺的女儿不一样,这个女儿向来是最胆大,和她相处起来也最像父女、亲人。

“父皇,琳儿、琳儿…不活了,那周状元原来早已有了意中人,还与那意中人无媒苟合了,这、这不是在打琳儿的脸面,打您的脸面吗…呜呜,实在是太丢人了…”赵琳儿断断续续边说边干嚎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皇帝刚想替周状元说几句好话,没想到被来人打断了。

“儿啊,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皇后看向哭得惨兮兮的女儿,疾步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

“陛下有什么事冲着臣妾来,何苦为难一个孩子呢?”皇后目光直射座椅上端坐的男人。

“朕…”刚要解释又被打断。

“母后,不、不是父皇…”赵琳儿模拟着哭腔,还时不时打个嗝,伤心欲绝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住嘴!”皇帝现在真的很不爽,他就不懂了,就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哭啼不止。“周状元的事,朕自会处理,不会让你丢了脸面,无事就都退下吧。”说完看底下两人一眼,重新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第二日醒来,赵琳儿果然听到了她想听到的好消息。

皇帝给周疏暮和许婷婷赐了婚,明日就要完婚,完婚之后周疏暮要调往周山镇做一个县令,听闻周山镇可是一毛不拔的荒芜贫穷之地,看来父皇也挺狠的嘛。

从这之后,父皇倒是不给她乱点鸳鸯谱了,可能是因为宫中又多了几个周边小国送来的美人吧,正和美人腻乎着,哪有空管她。

……

今夜的皇宫热闹非凡,又是一年一度的交流宴,每三年都会在大乾举办一次交流宴,说是交流宴,实则是周边几个小国巴结大乾,希望寻求大乾的庇护罢了。

赵琳儿对这种载歌载舞的宴会不感兴趣,便借着更衣的借口独自到园中走走。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往身后踢了一脚,同时以掌为刀劈向身后。

“大公主,是我。”萧远致伸手握住劈过来的小手,出言制止。

“萧世子?你怎么在这儿?”赵琳儿全身松懈下来,看向身后站着的男子。

“殿上闷得慌,出来走走,大公主也是吗?”萧远致放开她的手,他其实不是因为闷才出来,他是因为看到大公主出来了,他才跟着出来。近日,家里又在催促他的婚事了,他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跟大公主明说,如果她也同意,他立马跟陛下请婚求娶大公主。

“嗯,无趣极了,还不如这月色来得好看。”赵琳儿看着园中月光下的花花草草,确实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色。

“既然世子也要赏月,那您走那边,本公主走那边,毕竟孤男寡女,对您的声誉不太好。”赵琳儿看一眼男子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公主,且慢!”萧远致急忙叫住。

“世子还有何事?”赵琳儿转过头,笑吟吟地看向另一侧的男人。

“……”萧远致抿着唇久久不语,园子里骤然一片寂静。

“你再不说,我真的要走了。那三个字真的就那么难?”赵琳儿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不过她不是很确定。上一次劝告要小心周疏暮,还有每次他们二人碰见时,他都会紧张不已,以及每一次与他目光交汇的时候,他的神色,她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大概、喜欢她?

她只是说‘那三个字’如果对方是真的心悦于她定会说出口;如果不是,他也不知道‘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她再打哈哈混过去就好了。说实话,这个男人真的还不错呢,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魔力,不断吸引着她的目光。

萧远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些紧张,磕磕绊绊道:“宜之…心悦公主,如若公主心中还未有中意之人,可否,可否考虑一下宜之…”

“今晚的月色真美。”赵琳儿观察不远处身子紧绷,表情冷酷的男人,含着笑意轻声问道:“不如世子陪我逛逛?”

从园子回到殿上,隔着大厅中央翩翩起舞的歌女,赵琳儿看了一眼刚刚与她在园中相谈甚欢的男人。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快把卫国公府的老底都透露给她完了,可真是个实在人。不过,与他在一处,她总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给他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妙,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而已。

“行了,时刻记着自己的本分伺候好二爷便好,无需往我这儿多跑,你们都退下吧。”尚书府的二少夫人白氏摆了摆手,示意妾室们都自行退下。

白氏看着五六名姨娘都缓缓退下,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开口问旁边的大丫鬟:“二爷昨夜可曾回府?月姨娘今日为何又没到?”

大丫鬟缇冬恭敬回禀:“回夫人的话,二爷昨夜并未回府。月姨娘…月姨娘说是身子不适,无法来给夫人请安。”

“哼,真是反了她了!三番两次用同一个借口,当真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去,去把马府医请来,带去留春苑给月姨娘诊个脉。”白氏眉头紧蹙,脸上微红,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她的家世并不显赫,只是从四品的官宦人家之女。起初知晓来府上提亲的是尚书府二公子时,全家上下皆是欢喜不已,攀上了尚书府这一门姻亲,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没想到,进门才发现,二爷院中已有一名妾室,听闻是二爷的救命恩人。好在,她也只想当好尚书府的二少夫人,至于二爷有多少妾室,只要不让庶长子生在她前头,她都可以忍受。

“南春,咱们去院中走走。”白氏唤身边另一个大丫鬟,缓缓起身往屋外走去。

九月还未到中旬,天气依旧炎热,近日也并未下雨,空气中不仅闷还夹带着一丝丝热气。

白氏望着院中的一架浅绿色秋千发呆,这架秋千并不是为她而架起的,而且二爷还警告过她,不准靠近那片区域。说起二爷,她好像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久到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他们新婚之夜的那一晚,只有那一晚的记忆最为清晰。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婆婆又在催她了,可是…她与二爷只有新婚那一夜有肌肤之亲,之后二爷再也没有碰过她,她又如何能怀得上孩子呢。

留春苑

“月姨娘,您还是躺着吧…咱们今日可说了身子抱恙,要是让二少夫人的人看到就不好了。”小莲跟在一名穿着花哨的年轻女人身旁劝说。

“看到就看到,我就是不想去给那个女人请安怎么了?”姚月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来京都找宋珣是要让他娶她做妻子,可就因为她的身份低了些,只给了个姨娘的名分。而那个白氏,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凭什么她就可以做正室,她不服。

小莲听到这话都想捂上月姨娘的嘴,她是造了什么孽,上天才把她送到月姨娘身边做丫鬟,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月姨娘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