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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章彦从草丛里走出来,齐凡意下意识往旁边看,他有些私心,不想要宿白看到温章彦。
怕看到温章彦后,就不会注意到他了。
但旁边早就没有人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心里又高兴又失落。
温章彦上下打量好一会,受伤了,还傻乐,好看的狐狸眼里带着无语:“你受伤还笑的出来,要不是我发现你大晚上不睡觉,你就死在这里了。”
齐凡意也不反驳他,心里有些心虚,站起身,发现受伤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想到宿白给他的膏药,藏在手心地药,紧紧攥住。
“我没事,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说罢,快步往前走,生怕他看出异样。
温章彦奇怪地看着他,熊打到他脑子了?
树林恢复寂静,宿白站在树枝上。
“大人,为什么不去见见另外一个,那都是奚润大人?”这次他带着小心,怕自己又说错什么。
宿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着急解释:“小黑,你学东西很快。”
小黑声音明显愣住,他没想到宿白会说这个“大人,是吗?”
“是,不过你还得多学学,我也是。”
宿白站在树枝上,化作青烟消失。
齐凡意又在努力练习,那次事情过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他也除了那次,再也没有见到宿白,要不是看到画下的画像,真的就以为做了一场美梦。
齐凡意收回剑,扫到一旁带着笑的温章彦。
温章彦调侃道:“进步这么快,搞得我都有压力了。”
骨节分明地手指拨弄着扇子,鲜红的扇纸显得手白皙,多情的狐狸眼下弯。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但齐凡意心里清楚,这家伙只是表面看着懒散,背地指不定多努力。
他可不能落后,温章彦太过耀眼,他怕师祖看到他,就不会看自己了。
想到这里,抓着剑的手攥紧。
“你不必我差,我才要更努力。”他不得不承认,温章彦的天赋和努力,他才不会认输。
“哈哈。”扇子遮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漂亮的眼眸,眼中带着探究,“你,好像,从那次树林出来,变得不一样了。”
齐凡意心里一紧,又怕他看出异样,语气疑惑道:“不一样?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小罢了。”
温章彦一思考,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但,心中就是有一丝不对劲。
还没有等他在问下去,齐凡意又开始练习,温章彦不甘落后,拿起随身地配剑。
长剑冲向齐凡意,两剑之间划出火花,两人剑法不相上下,毫不留情的攻击着对方地弱点。
仙界,圆润饱满地青提滚落,修长纤细地指尖勾起青提,放入殷红的薄唇,眼前地水镜倒影着两人。
“小黑,你说,谁会赢。”他看得津津有味,对两人能进步这么快,眼里满是高兴。
小黑也能看见两人,他看着打得有来有回,有些犯难:“大人,这两人都是奚润大人,实力不相上下,我觉得是平手。”
“平手。”俊逸地青年,轻笑一声,空荡得屋中回响着笑声,继续道,“也是。”
手心撑住头,闭目养神,一丝元神分出,宿白来到齐凡意屋里。
刚刚打完架,齐凡意准备休息一会,门推开,俊美地青年坐在屋中。
‘嘭’门关上,又迅速打开,齐凡意这才确定,这是师祖。
唇红齿白的少年快速走向自己,嘴角上扬带着干净的笑,亮晶晶地眼眸里,倒影着他。
“师祖。”嗓音里是满是兴奋,少年干净地笑容,他一下晃了神。
他微微点头“嗯,最近进步很大。”
得到夸奖地少年,整个人都洋溢着开心,晃眼的笑容,感染到冷漠的青年,眼中也带着少许地温柔。
“我有好好练习,已经能熟练一些了,我也变厉害一些了!”他想到温章彦,心里默默和他比较。
“是厉害很多。”该夸时还是得夸,看着少年高兴,自己也心中高兴,后才慢慢提醒,“不可自傲,不然,难以进步。”
齐凡意乖乖点头“我懂了,师祖。”
宿白心软软地,手揉揉他柔软的发丝,齐凡意乖乖地靠在他腿上,眼中满是笑意。
“师祖,你真好。”他蹭蹭宿白的掌心,痒痒地,很可爱。
明明少年长得并不是很可爱,当行动上却和小狗一般,可爱的很。
宿白调笑道:“难道,成礼不好。”
齐凡意思考,认真回答:“师傅好,师祖更好。”
师傅很好,但是他更喜欢师祖,想黏在师祖身边。
“你啊,成礼可宝贝你们。”想到自己那个徒孙,眼里闪过温柔,柔软地指腹,点在他的眉心,“听到这些话,成礼可会难受。”
齐凡意窝在他怀里,撒娇:“师祖,不会和师傅说的,师傅就不会生气,师祖。”
面对齐凡意,本就因为是徒孙地弟子,爱屋及乌,齐凡意的性格也是他喜欢的。
“顽皮。”冰冷的眸中闪过无奈,手轻轻揉着他的头,他像个宠溺地长辈。
齐凡意得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腰,小眼神还偷偷看他表情。
这些小动作,哪里躲得开宿白地法眼,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是徒孙,还是忍下来。
“师祖,最好了。”声音里带着雀跃。
宿白对他没办法,起身想走“好了,早些休息,明日还得练剑。”
齐凡意急了,扯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祖,我还能见到你吗?”
“进步了,师祖来看你。”面对孺慕自己的弟子,自己狠不下心拒绝。
齐凡意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我会更加努力的,师祖不能骗我。”
“嗯。”
听见他地回答,齐凡意高兴的现在就想要去练习,又想到师祖叫自己休息,怕师祖不高兴。
老老实实休息去了。
宿白来到瀑布上游,俯瞰着温章彦,这人总是很努力,面上不在意,休息时间也要练习自己的意志力。
他手放在水中,水温变得温热,后消失。
温章彦张开湿润地眼眸,手触碰水,是他地错觉吗?水好像变暖和了?
仙界,宿白刚刚回到身体里,少女貌美地面容凑近,他吓了一跳。
他身体里的小黑,很担心宿白。
“大人,你要小心,别被发现。”
小黑不敢多说,怕自己影响到他,宿白眼神微闪,清冷的眸中闪过无奈。
凤婉眼尾上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戏谑:“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宿白上仙,专门下去。”
“难道,是铁树开花,春心萌动。”她捂嘴轻笑,一颦一笑,都夺人眼球。
宿白面对好友,也并未生气,反倒无奈道:“你这次,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看凤婉这个样子,能走上飞升地仙,有几个是简单的。
她指尖勾住自己柔软地发丝,脸上带着无趣:“不好玩,没碰上好玩的人。”
“凤婉,你这样骗人感情会不会不好。”想到凤婉在人界留情,怕她遭到反噬。
凤婉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心幻化火焰,在她指缝流转“我可从未骗人,我都是和他们真的长相守,只是人都早逝罢了。”
仙界有自己的规矩,她们不可去破坏别人的命运。
“还是有宿白好,不然我都要孤独死了。”话语间满是暧昧,那双好看的眸子,却带着戏谑。
他不懂她在逗自己,还认真安慰,凤婉有没有听就不得而知“成仙总是孤独的,他们都不可能长久留下,看开点。”
她摆摆手,又笑的灿烂:“别说我了,你很少跑去,这次怎么会想要去下界,遇到有趣的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面色不变,凤婉疑惑的视线死死盯着他。
凤婉调侃道:“宿白上仙,藏的这么牢,是怕那位吃醋吗?”
“真的,不是。”他都对凤婉没办法。
凤婉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下次再来问吧,我现在可要去快活了。”
“真是没个仙型。”他不赞同的摇头,凤婉早就桃之夭夭,怕他念叨。
夜下,少年身姿卓越,手握剑,每一招都力气都恰到好处,剑身在空气中划破,发出‘咻’地响声。
叶片飞落,在还未接触地面时,便一刀两断,悄无声息。
少年眼神凌厉,身法轻盈,脑中无数次演练,心思都在一招一式内,身影越发快速,出现残影。
树身上,满是沟壑,从一开始的轻重不定,到后边力道相同。
手腕一转,奋力砍向树腰,锋利地剑身,直直的穿过树身,身后粗壮得大树倒下,扬起尘土。
齐凡意眼神恢复清澈,不可置信地看向树,低头看向布满厚茧子的手,握紧拳头,这是他做的。
骤然间想到宿白上次说的话,他进步就来看到,他这次进步很多,师祖会来看他吗?
休息片刻,他开始胡思乱想,师祖会不会教他学习剑法,还是会指导自己。
用力拍自己地脸,师傅也能教他这些,自己怎么能一直想着师祖,师傅对自己也很好。
少年俊俏地面容,红红的。
“就是想师祖。”他颓废的抱着头,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师傅,师傅对他那么好。
“你在想谁?”
少年表情一愣,眼中带着期待,是师祖吗?
温章彦从身后走出,眉梢轻佻,看他倏然变得失落,语气正常:“你在等人吗?”
心里疑惑,这家伙果真不对。
“没有。”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会是他。
温章彦眼中闪过一丝笑,嗤笑道:“怎么还遮遮掩掩,怕我抢走啊。”
他顿时站起身,眼中带着警告:“和你没关系。”
快步离开这里。
“……”
温章彦一脸不可置信,他只是风流,不是畜牲,他可是有道德的。
齐凡意推开门,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空荡荡,师祖没有来。
他失落地坐在床上。
“真可怜。”宿白躺在卧榻上,看着可怜兮兮地少年。
小黑试探地问:“大人,你不去看他吗?”
他视线停在水镜上,眼中闪烁着笑意,“不,太早了,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珍惜。”
“这是我在人身上学到的。”
“奚润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吧?”小黑的话间有些不确定。
指腹轻轻触碰,水镜上地脸,眼中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但这句话确实没错,我还是想按我想做的去做。”
凡间,成礼叫来温章彦。
“章彦,你去找凡意,我有事要说。”
温章彦点点头,心下疑惑,齐凡意不是一般最早来得吗?这几天怎么了?
温章彦来到他的住宿,敲敲门,等了好久,里边没有传来响声。
才推门而入,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齐凡意。
“人呢?”
准备离开,床头边得画滚落,引起他的注意,俯身捡起画,捆住地画卷并不牢固,看起来经常打开。
画卷上,俊逸不凡地青年在画纸上,栩栩如生,那双黝黑华亮地眸中带着淡然,青年并不娇弱。
身姿修长,手握长枪,一举一动带着冷漠,明明拿着不符合形象地长枪,但就是一副仙风道骨得模样。
他视线扫到下边,瞳孔微缩,落款是宿白,这是他们地师祖。
他一下想到齐凡意,这几天地不对,这画像明明和师傅供着的不同,只能是他见到师祖了。
他赶忙卷起,放在床头,准备离开。
“你在干什么?”
温章彦心虚一瞬,又很快恢复,面上调侃:“怎的,屋里藏人啊。”
他黑漆漆地目光盯着温章彦,瞟到还完好的画卷,面色恢复正常:“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师傅,找我们谈话。”平常他一定会打趣他,可今天,怕他发现异样,也不敢讲话。
没想到齐凡意碰到那位师祖,没想到师傅地画卷还能骗人。
他倒是没有像齐凡意一样,如果师祖来看他,他想的是,会不会教他其他功法。
温章彦虽然风流,也很喜欢看美人,但他还是很有分寸,那是他的师祖,他该尊敬。
“走吧。”齐凡意确定关好门,还特意在门上加禁制,那副害怕别人发现什么。
这些小动作,温章彦都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不解,他没有说出口。
远在仙界的宿白,没有急着找他们,他并不打算给予他们过多地帮助。
对于依靠和依赖,他更加倾向于,自身强大。
成礼等了许久,两位徒弟才姗姗来迟,他语气温和“来了。”
招呼两人坐下,和他们讲关于历练地事宜,他们已经稳步入筑基,到了该下山历练。
“你们已经步入筑基,就该下山去历练,要是看到妖魔祸害人间,一定得出手,但,遇到好的也可放过。”
“我们宗门只秉持处恶,并不分种族,宗门弟子一定要团结。”
“这次带头的徐师兄,是个可靠的人,不懂也多问问师兄,要是有其他门弟子挑事,无需忍受,直接反击。”
“你们记住,你们身后有宗门,有师傅。”
齐凡意和温章彦心中一暖,纷纷向成礼行礼:“谨遵师傅教诲,徒儿懂了。”
成礼连忙拉起二人,眼中散去严厉,眼中闪过担忧,就算知道这两个徒弟天赋异禀,他还是担心。
修仙者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孩子,他们的徒弟,就是他们地孩子。
他从自己得宝库里,拿出很多东西给他们,生怕他们受伤,二人虽无奈,但也收下师傅地好意。
“我得去告诉师祖,师祖会保佑你们的。”他想到宿白,还想着去供奉宿白。
齐凡意身子一僵,温章彦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看他地模样。
想到好久没有见到师祖,踌躇好久,才出声“师傅……”
成礼回首笑着看他,齐凡意一下喉咙堵住,说不出话。
成礼还在温柔问他:“怎么了吗?”
齐凡意想,自己是不是太在意师祖了,明明师傅对他很好,要是问师祖,师傅会不会伤心。
他绝对不能说,他摇摇头,就跑出去。
成礼一脸懵,温章彦当然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他正好也想知道。
“这孩子,一下怎么了?”
他脸上闪过担忧,温章彦眼眸微转:“可能是,要离开师傅,不舍得了。”
成礼点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