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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煮一手好饭菜的满姨终究被殷盛请了回来,日子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殷盛继续出门处理公司要事,而郑斯澜也约上经纪人去参加《盛夏华年》的试镜。
现代剧比起古装剧演起来相对而言比较轻松,人不至于那么累,在经纪人看来,很适合如今重伤痊愈仍需休养的郑斯澜,而郑斯澜虽觉得自己那么“高龄”还考虑出演偶像剧,有一点违和,但这部戏的完整剧本和制作团队显然比起目前接触到的其他项目更不错,干脆选择试一试,如果他真的如制片人说的那样很适合角色,那就接吧,反正他如今闲着没有拍戏,浑身不太自在,而且,他并不想被殷盛“金屋藏娇”,不想每天的日子就是等对方回家罢了。
隋和亲自开车过来翠微山接人,待郑斯澜上了车,见他春光满面,忍不住开了句玩笑:“没想到,他竟忍心那么快放你出来接新戏了。”
“我又不是他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郑斯澜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回道:“其实,殷先生很尊重,也很支持我的工作。”
郑斯澜曾经在和殷盛接吻之后,突发奇想地问人家介不介意他以后接的角色有吻戏,对方则明确地向他表示作为恋人肯定介意,但既然是他的工作需要,倒可以理解,只不过,到时候必须双倍吻回来才行。一想到殷盛会因吃醋而有这般幼稚的念头,郑斯澜就觉得甚为有趣,于是,忍不住当着经纪人的面眉开眼笑。
隋和毕竟是过来人,哪里能不清楚人处于恋爱之中有什么傻模傻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暗叹息郑斯澜的越陷越深,心道: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真有那么幸福吗?
“我听赵黎说,你那位最近还打算卸任盛泰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是啊。”
一个是树大根深的上市房地产集团,一个是刚冒出头来的新影视娱乐公司,孰重孰轻,正常人用脚趾头来选,都不会选错,隋和不由在心底偷偷吐槽当事之人大概脑子真的有毛病,但这种话不能明说,他只感叹一声:“他怎么舍得?”
郑斯澜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个决定应该是他深思熟虑过的结果。”管理一个偌大的企业太累,肩上的担子太重,稍有不慎,便会牵连甚广,郑斯澜与殷盛接触那么久,自然见识过对方责任在身不得不宵衣旰食殚精竭虑的模样,他能理解殷盛的抉择。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何错之有呢?
顾忌
《盛夏华年》的试镜地点位于s市,在翠微山所在的隔壁区,隋和开车开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制片人邓弦已经候在现场,一见到郑斯澜,很是高兴,“斯澜,你终于来了,我真开心!”
在当今的娱乐圈,真正兼具美貌与演技的年轻男艺人实际上如同凤毛麟角,要找到一个完全符合心意的演员可不是什么容易事。虽然偶像剧的观众们主要看脸,但演员若是没有演技,先不提能不能恰如其分地演出人物的精髓,拍戏时还得靠导演慢慢调丨教,这对于整个剧组而言无疑就是折磨。
《盛夏华年》的男主角李洛凡是一名清冷孤僻的学霸,面对女主锲而不舍的追求,冰山瓦解,逐渐动心,与女主从校园一路到职场,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身上的高冷特质,一旦演不好,就是妥妥的面瘫,因此,这个角色非常需要由一位眼神戏不错的演员来塑造。
邓弦物色了那么多男一号人选,排除掉没有档期的、报价远超出预算的、脾气大过天的那些,挑来挑去,觉得在业内名气口碑不错且颇有观众缘的郑斯澜最为适合,不得不软磨硬泡将人邀请了来。
郑斯澜造型一弄,片段一试,还能对角色剧情的看法侃侃而谈,邓弦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忙和导演丁善说道:“丁导,你看我先前说得没错吧!”
他人褒扬的话,郑斯澜自然心中有数,只对此微微一笑。来之前,他将剧本仔细读过,早已被里面人物细腻的感情变化打动,何况,一旦他想接,即便这是个偶像剧的角色,也会认真对待。邓弦见他态度良好,迫不及待要和他签下合同,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毕竟,以郑斯澜的演技和如今的咖位,确实不一定要在偶像剧里打转。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隋和跟着喜笑颜开。不过,回程抵达翠微山的时候,他望了望那被树木掩映的建筑,终究收敛了神色,有些严肃地对即将下车的郑斯澜叮嘱道:“小澜,这部戏的拍摄大部分都在s市进行,开拍之后,你还是不要住在翠微山。”
郑斯澜面露不解,“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住了将近一个月,也不见对方说什么。
隋和解释道:“你不知道现在的狗仔眼睛有多毒,你进了剧组,哪怕行程低调,但毕竟工作需要经常露面,万一被人跟踪上,拍到了什么,当真不好处理,对你的风评很不利,甚至,你的剧都会受到牵连!虽然你和他那什么恩人的幌子的确很好用,但用久了,别人始终难免怀疑。你们感情再好,也别给我到大庭广众的地方牵手亲嘴,秀恩爱,知道吗?如今,他主动退出了他的上市公司,避免在位时声誉波及股价,所以,你们恋情一旦被爆出来,后果其实对他而言并不严重,可你总归要继续面对观众粉丝……”
耐心听完隋和语重心长罗里吧嗦完一大堆,郑斯澜神色渐渐黯然,最后回道:“隋哥,我懂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交代这段不被主流提倡认可的爱情,更别说怎么向社会大众交代了。内娱圈中确实有gay的存在,大家心知肚明,基本不会随意捅上台面,碍人前程,除非当事人过于高调,但这样自揭其短的情况实际上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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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现代剧并不需要像古装剧那样做许多前期准备工作,比如进行礼仪、威亚等方面的训练,只要提前去拍定妆照并参加剧本围读就行,如此,距离郑斯澜正式入组拍摄,中间竟然多了将近一个星期的空档。
恰逢殷盛将原先的工作与他的堂叔堂弟全面交接完毕,总算卸下重担,两人一商量,便决定前往北欧旅游。毕竟,等剧组开机之后,郑斯澜该赶通告拍戏,又得为电影做宣传,短期内应该找不出更适宜的时机来,而他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正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分外需要增进感情的时候。
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陌生国度里,他们同看雪山日出,共赏夜空极光。
路途上,留意到有两个外国男人竟堂而皇之地当众牵手拥抱,甚至亲吻,与正常男女情侣没有什么区别,郑斯澜一开始感到有些震惊,后来连续几日,看过不知道多少对之后,他好歹淡定许多,因为殷盛告诉他,这好几个国家已经实行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所以,能看到这种现象并不奇怪。
然而,郑斯澜谨记经纪人的告诫,始终不敢像其他热恋中的人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牵殷盛的手,而殷盛也把分寸把握得很好,将距离保持得任谁看到他们都不会马上联想到“恋人”二字。
只是,郑斯澜难免有一丝怅然,因为他们的这段爱情,需要有所顾忌。
殷盛察觉到他的失落,声音平稳地劝慰道:“斯澜,就算我们待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不小心被拍了呢?何况,《燕歌行》曾经在海外播出。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我们不能主动给媒体任何实锤。如今,国内年轻群体对同性恋的接受度确实普遍比较高了,可是,整体舆论风向依旧没有明面上的支持。除非,你不打算继续待在内地演艺圈,不然的话,我们的真正关系暴露于大众视野,对你的影响估计会很大。在此之前,没有先例,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虽然我有能耐撤掉话题榜词条,却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我不希望你因为那些言论而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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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吃喝玩乐结束,两人回到酒店,一同进浴室,洗去一身疲惫。
许是为了弥补在外时不能明目张胆的遗憾,他们在无旁人能看见的地方,格外亲密,紧紧相拥,皮肤贴着皮肤,交颈缠丨绵。也不知道耳鬓厮磨了多久,两人才从雾气腾腾的浴室出来,坐在泛着火光的壁炉前,继续相互依偎,喝酒聊天,然后就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投入地亲吻,情动起来,便滚到了床上。
脱衣服前,殷盛问:“今天玩累了吗?”
“不累!”郑斯澜双眸亮晶晶,“你呢?”
“我也不累。”
“那我们?”
大概由于殷盛在那种事情上一直非常温柔体贴,时刻照顾伴侣感受,郑斯澜已然不再羞臊,甚至有点食髓知味。不过,殷盛似乎并不怎么热衷,每次都适可而止,从不放纵。可郑斯澜恰值年轻气盛,又忽地开了窍得了趣,且二人之间的最高频率才不过两天一次,自是难以餍足。一想到殷盛当初火急火燎地要吃了他,而今吃到嘴里,就像对猎物失去兴趣一般,总是点到即止,郑斯澜便隐隐有点郁闷起来。
完事后清洗好,两人重新躺在床上,郑斯澜伸手轻轻拨丨弄殷盛睡衣上已经一丝不苟系好的扣子,并且抬起腿毫不客气地架到对方的腰上,忍不住胡思乱想着:难道他的身体在殷盛眼里已经失去魅力,让对方腻烦?还是殷盛心底暗暗嫌弃他的笨拙,所以感到乏味?
思及自己在情事上如同一张任由涂抹的白纸,而对方俨然游刃有余,经验老道,他不由联想起殷盛那位真正的前任,莫名遗憾自己不是殷盛的第一个且唯一一个男朋友,又一次对那个人与殷盛曾有过的交往细节充满好奇,还变着法儿向殷盛打听。
殷盛摸了摸郑斯澜横过来的腿,对于被对方拐弯抹角问起多年前的前男友,没有多少介意,而是缓声问道:“你确定想了解那些陈年旧事?恐怕你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郑斯澜欲言又止,“我……”
“看来你还是很知道。”殷盛无奈一笑,直言不讳:“当初,是他追的我。我和他交往了两年,那时候感情很不错,情侣该做的事情,自然都做了,当然包括上床,而且,不止一次。”
事实诚如所料,郑斯澜表情依旧不免一僵,沉默半晌,他才仿佛自我开解一般出声:“你们当时血气方刚,又两情相悦的,发生那种事情很正常,很正常的……”
他说出口的话,语气始终有一些酸溜溜的,殷盛当然听出来了。他抓住郑斯澜先前在自己胸口不太安分的手,将吻落那只手背上,然后凝视着他,认真地说道:“斯澜,我能理解你介意我有情史,但那是过去的事,我无法向你说对不起。我只遗憾,没有早一点遇到你。”
郑斯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殷盛用拇指摩挲他的手,看着他,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