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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澜喉结滚动,攥紧了手指,半晌才红着脸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后面的,法律不让写……
傻事
殷盛的房子位于翠微山的半山腰,周围树木葱茏,一大早便能听到各类鸟儿发出的婉转鸣啼,在这纯天然的闹钟声中,殷盛早早醒了过来。
黎明的天色晦暗,再无睡意的他没有开灯,也没有下床,而是撑着手臂,支起脑袋,借着尚未明朗的光线默默凝视枕边身旁之人。
毫无疑问,郑斯澜有一张极其适合镜头的脸,五官匀称,恰到好处,他朝向殷盛侧卧着,脸垫手背,呼吸匀长,睡相安恬宁和,毫无防备,那紧蹙的眉宇如今舒展平坦,睫羽上挂着的泪珠也已干涸。
望着他熟睡的容颜,殷盛余味无穷地回想起昨夜对方被自己压丨在身下时,尽管未经人事,反应青涩,仍尽力配合,情丨潮涌动的模样,忍不住心思骚丨乱,想要再去撷取那两瓣嫣色的唇。
然而,他们决计不能那么快再来一次。男人和男人,并非天然契合,做那种事,承受的一方必定辛苦许多,殷盛虽然意犹未尽,却不想伤害到郑斯澜的身子。
他握住郑斯澜那只伸出来的手,轻轻摩挲着。
将人吃到嘴里,心里总算踏实些许,即便殷盛相当明白,发生关系,不一定意味着两人能从此天长地久。可是,一旦拥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彼此心理上会产生一种不可言说且无法替代的亲近依赖,而他想要和郑斯澜联系得更紧密,让这条游曳的溪中鱼儿不舍离去。
谷欠念迟迟没有平息下去,殷盛不得不松开郑斯澜的手,起身将被子掖了掖,然后下床系好浴袍,走到阳台。
他很想抽根烟,却发现昨夜下楼来时只带了润丨滑丨剂和安全丨套,并没有带上烟盒,况且,自进《翰城传奇》剧组开始,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吸过烟了。
好在,深秋清晨的风带了寒意,没一会儿便能将人身体的躁动冷却下来。殷盛不想继续吹风着凉,很快回过身子进入室内。
空气中隐隐弥散着寻欢作乐之后的暧昧味道,而床上的郑斯澜已然醒来,睁着一双眼睛,注意到殷盛的走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殷盛没想到郑斯澜脸皮居然薄成这样,先是一愣,继而在床边坐下。他没有做出拉被子的动作,只静静地看着床上鼓鼓的长条人形被子。
许久,反是郑斯澜受不了安静的气氛,自动自觉地把蒙头的被子扯了下来。
殷盛挑了挑眉,故意问道:“不羞了?”
“……”郑斯澜有些无奈地出声,“我有点饿了。”
话音一落,他的肚子适时地咕咕作响,尴尬得他忙捂住肚子,不料,他越是捂住,响声越大。
殷盛见此情形,笑了笑,“谁让你昨晚刻意少吃?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郑斯澜身上有点酸软,懒懒地“嗯”了一声,等殷盛离开房间后,才慢悠悠地爬下床去洗漱。
站在镜子前,掀开睡衣,瞧见锁骨之下轻微的痕迹,郑斯澜不由有几分失神,内心甜蜜的同时夹杂着一些莫名的伤感。
他终究,把母亲的告诫当成了耳边风,与一个男人真正地睡到了一起。奔到悬崖边上的马没有被勒住,他直接一头掉入不可回头的万丈深渊。
不过,后悔诚然没有。毕竟,殷盛对他倾尽温柔,哪怕第一次的过程难免痛苦,他还是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意,而那等亲密之事本就讲究个水到渠成,你情我愿,殷盛虽一步步引他入彀,可将脚踏出去,始终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况且,一切都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郑斯澜依旧记得清清楚楚。那时,他本想喝酒醉过去,以便抛弃羞赧,谁知殷盛竟拒绝了,不仅在他提出要求之后暂停下来劝他考虑清楚,还说什么希望做丨爱时,双方是清醒的,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彼此……
·
在郑斯澜差不多将自己拾掇完毕时,殷盛上了楼来。
“斯澜,昨晚我怕你不自在,给满姨庄叔放了假,酒店那边把东西送到这里来,估计得等上一段时间,所以,我给你煮了碗面,比较热乎,你先将就一下垫垫肚子吧。”
望着眼前仍然一身浴袍的男人,郑斯澜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他平稳的声音里有一丝邀功的意味,忙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嗯,我先上楼换衣服。”殷盛站在门口,说完话似乎又想起什么,将郑斯澜打量了几眼,最后问道:“你身上……还会疼吗?”
“……”郑斯澜反应过来,俊脸瞬间一红,“……没事了。”
“那你快点下去吃吧。”
“好。”
不得不说,殷盛煮的面看上去卖相不错,佐料十足,冒着热气。郑斯澜迫不及待地拿起餐桌上的筷子,夹起来吃。
然而,只第一口,他就梗住了,然后,下一秒奔到厨房的洗菜池那里吐了出来。
带着汤汁的面齁甜齁甜,附着虾的腥味,在口腔中作祟,直接刺激得他反胃。若不是持着对殷盛的一贯信任,他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了。
哪有人煮面把糖当成盐来放,还放了很多的?
郑斯澜漱了漱口,实在吃不下那碗面,肚子又饿得厉害,只好自己去冰箱那里找吃的。不过,他并没找到什么现成可以吃的东西,大概那些不易保存的东西,一向都是准备新鲜的。他只好拿了一盒没有开封的牛奶出来喝。
喝到一半,殷盛穿戴整齐,下了楼来,看见桌上那碗面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有些疑惑:“不好吃吗?”
郑斯澜偷偷把牛奶放到身后的桌面上,干笑一声,“哥哥,你试一下吧。”
殷盛很快拿起郑斯澜用过的筷子,尝了一口,脸色突变,接着硬生生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他放下筷子,尴尬而心虚地解释道:“看来,我把糖看成是盐了,它们都是白色的,长得很像,我也忘了先试试……”
郑斯澜看着眼前衣冠楚楚,异常成熟可靠的男人,想起他平时总是一副从容淡定,好似无往不胜的样子,直到这一刻,幻觉才被打破,原来对方也有这般无措窘迫的一面,原来对方真的会连糖和盐都分不清,不由在殷盛面前捧着肚子笑了出来,“哈哈哈!”
殷盛见郑斯澜笑得越大越大声,还没完没了,有点恼羞成怒地往他臀上拍了一掌,沉声喊道:“郑斯澜!”
“噢!”身后骤然一疼,郑斯澜赶忙捂住屁股,生怕再挨揍,咬着嘴唇强忍着,还是憋不住,“我不笑了。”
“算了。”殷盛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要笑就笑吧,我确实不会煮东西,这面,是我人生第一次煮。”他一向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年在国外留学,吃不惯西餐,也不过专门请人为他煮中餐,而家里的这个厨房,一年到头,他进来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五根手指头。在这一点上,他很像他那位扬言要把时间用在有价值的地方上的父亲,从小到大一直远离庖厨,就连拧开燃气灶的按钮都是刚才现学的。
“是吗?”郑斯澜一脸讶异,再去看那碗难吃的面,知道那是从未下过厨的殷盛特意为他而做的,总算收住笑意,还主动抱住对方的腰,“那哥哥你挺有天赋的,煮得像模像样。”
殷盛抬臂回搂,有些惊喜地反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