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元配重生后

第5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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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这章的时候~想起最近发生在北方的灾害~唉~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这几年,好像能够安稳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一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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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这么蠢,放着驴子不用◎

雨打轩窗, 疾风横扫,自门窗缝隙中钻进的潮气弥漫,令未灭的那盏烛火不住跃动, 在帐前映下不住晃动的光影。

拥着新换的薄被,一贯在月事来临之际很是贪睡的贺七娘, 却是昏昏沉沉, 睡得极不安稳。

衬着外头风吹雨打的动静, 睡意无形化作一双巨手,捧着贺七娘的身子,举高、放低。

时不时在迷迷糊糊间突觉身子被骤然抛下, 惊得她一瞬惊醒,翻转过身子, 意识却又再度为睡意所侵蚀。

卧不安枕, 随着外头隐约响起夏雷阵阵,贺七娘更是窝在被子里头,辗转反侧,连最后的一丝睡意都无法安定落下。

贺七娘也不知道, 她眼下这般的反常, 到底是因为纵使换过榻上物件,鼻前仍能时隐时现地嗅得许瑾身上的气味, 还是为着她心头似阴云一般越扩越大的担忧。

又是轰隆隆一记惊雷落下, 剧烈的响动, 似乎连带着桌案上的茶盏都被震动得发出轻响。

贺七娘拥着身前的薄被坐起身, 缓了口气, 随即利落地从榻上翻身下地, 踩着鞋子来到窗前。

推开窗, 滂沱大雨溅打在檐下花木之上, 飞溅起的细末雨水似薄雾一样扑面而来,落在她的面上、手背上,凉凉的,叫人不大舒服。

入目之处,黑云压顶。

天际忽地闪过一道紫芒,灵蛇一般蜿蜒划过折罗漫山山脊的闪电落下,将黑漆似蛰伏巨兽一般的山脉照亮。

下一瞬,更大的雷声砸向伊州城,隆隆巨响,唬得贺七娘都下意识捂住了她的耳朵。

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几步,贺七娘探眼再看一眼外头,院子再次为墨色侵染,只有窗下的花木暗影,若隐若现。

“哈娘子?”

外间响起妇人夹着哈欠连天的询问,贺七娘也不知到底是雷将人吵醒的,还是她在屋里的动静将人给吵醒的。

但到底是知晓,许瑾没顾她的阻拦,到底还是安排人守了在外头。

心间略微有些不适应,也略微生出些许的异样情绪,贺七娘抬手关上窗,拿起未灭的那盏烛火打开内室的门,朝外问了一句。

“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妇人批衣起身,将外间的烛台一一点燃,而后打着哈欠回道:“回娘子的话,已是卯时初了。”

闻言,贺七娘眉梢微动。一夜难眠,竟也已经这个时辰了吗?

将手中执着的烛台搁下,她一面将方才随手披上的外衫系上,一面走到外门前,将门推开一条缝,朝外张望。

“刺史他们可回了?”

“还没呢。”

见这位昨日突然登门的娇客有往外去的架势,妇人连忙捋了捋自个儿有些睡乱了的发髻,然后将搁在角落里的风雨灯点燃,提在手中。

“不过在丑时前后,前院听着是有护卫回来过。然后院儿里头先前剩下的护卫,大多那趟都被叫出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听着有人回来。”

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贺七娘打开门朝外走去。

这场着实异常的雨,令她心底的担心就像是破土而出的苗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生越大,怎么都没法忽视过去。

她必须得去外头,亲眼看看情况。

沿着廊下快步行走,四周的潮湿水气如同蛛丝密布,一过身,便沾上裙袂与露在外头的手背、脖颈。风中满是湿润润的泥土腥气,叫已经适应了伊州干燥天气的贺七娘极为不适应。

天空黑沉沉像是一口被倒扣着的锅,时不时有利刃一般的闪电划破天际,一瞬照亮脚下的路。

风雨灯在这暴雨狂风中左右摇摆不停,持灯的仆妇紧紧跟在贺七娘身侧,倒是没有出声劝她停下。

随着她们与前院的距离越来越近,隐约传来的嘈杂与吵闹声,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似从院墙外远远传来的动静里分辨出哭喊,贺七娘心下一凛,当即提起裙摆,快步跑了起来。

堪堪跑到院门前,恰有一道闪电落下,贺七娘定睛一看,在门槛与门的缝隙之间,竟有浑浊的水正一股股漫进来,且有着越来越急的趋势。

“这是?”

喃喃自问,下一瞬,想起伊州城那条横贯东西的河,贺七娘陡然明白了过来。

眼下竟是因暴雨生出洪涝来了!一贯干燥、少雨的伊州城,竟是发起洪涝了!

看这情形,想来外头的洪水已经淹上了街道,那酒坊!

心中焦急,贺七娘当即准备麻烦妇人为她寻身雨具,打算赶紧回酒坊看看。结果一回眼,却见妇人面上露着疑惑,并呆呆站在一旁对着门下漫进来的水嘀咕。

“这雨水,怎么还从门外头灌进来了哩?这门槛也不低啊。”

转瞬想起许瑾出发前所说的话,贺七娘试探着问:“婶子在伊州想必也挺久了吧?可见伊州下过这样大的雨?或者说,那城里的河,可曾涨上过堤岸?”

妇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明白了贺七娘话里头的意思后,更是笑着连连摆手。

“哎哟!娘子是说当心发洪涝?娘子说笑了哩,我们这伊州呐,一年四季也就这个时候会下下雨,那河水怎么可能会涨到堤岸上头来哩?想多了,想多了哟!”

恰是这时,门外响起更鼓隆隆、久未停歇,伴随而来的,还有门外打更人高声的呼喊。

“起了!起了!河漫了!涨水啦!起了!起了!赶紧起了!河漫啦”

打更人的呼喊声渐渐行远,妇人脸上尚未褪去的笑意一时僵住,继而六神无主地看向贺七娘,嗓门儿由小到大地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