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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韵开车带着艾棠赶到杜笙给的地址，是郊区的一栋别墅，别墅门口有警卫把守。
林盛等人的车不方便跟太近，停在后面一条街。
别墅的管家将两人带到地下室，“杜总说，让两位在这里等他，两位可以自由参观。”说完，管家离开，还锁住了入口。
地下室很大，光线昏暗，目之所及有六扇门。纪灵韵拉住艾棠的手腕，一一查看每扇门。第一扇门后是琳琅满目的刑具，看起来像是s快乐屋。第二扇门后是各种镂空的墙壁，似乎是为壁尻准备的。第三扇门后是一个泳池，第四扇门后空无一物，只有柔软的地毯铺满整个房间。第五扇门后是各种性感的衣服和装扮。而第六扇门后，是一个监控室，墙上挂了十多块屏幕，播放着每个房间的画面。
纪灵韵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布局，她太熟悉了，跟合欢宗的梅花阵布局极为相似。但梅花阵是为了让人看清自我，这里是为了让人迷失自我。
从最后一个房间出来，纪灵韵拉着艾棠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故作随意道：“最喜欢哪个房间？”
艾棠毫不避讳地回答：“第一个，你呢？”
纪灵韵嘴角一抽，只能说不愧是魅魔，喜欢刺激的。她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我喜欢这个房间。”
艾棠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会喜欢第六个，冷静地观察一切。”
纪灵韵侧目，看着艾棠干净的眼眸，同样惊讶于他的悟性。她微微一笑，难得愿意说句实话，“我喜欢身处红尘中的感觉。”
艾棠学着她的样子躺下去，“书中说这叫大隐隐于市，对不对？”
纪灵韵侧过身子，关注点有些偏，“你都看过什么书？”
艾棠在魔界待了二十年，别的魅魔都嘲笑他是个残次品，只关心他修为多高，上过多少人，纪灵韵还是第一个问他读过什么书的。
“很多啊，论语道德经圣经资本论…”
艾棠挑了一堆人类的书，从经典着作到网络，如数家珍，很多纪灵韵都闻所未闻。
她听完只有一个想法，“看得够杂的。”
艾棠望着天花板，笑意不达眼底，“太闲了，看书打发时间。”
两人正闲聊着，耳机里突然传来林队的预警，“别聊了，杜笙回来了。”
纪灵韵跟艾棠对视一眼，坐起身脱掉羽绒服，里面则是白天买好的衣服。幸好地下室有暖气，有点冷但不至于感冒。
杜笙已经五十多岁，头发灰白，在娱乐圈颇有名气，负面新闻同样不少，以至于大家给他起了个老色痞的名号。
杜笙脑子里一直回放着艾棠淫荡的模样，一进门看到他的猫娘装，老二瞬间抬头。真是一朵娇花，尤其是在旁边绿叶的衬托下。
纪·绿叶·灵韵也注意到了，杜笙的眼神一直黏在艾棠身上，没瞧她一眼。
她挡在两人中间，搓了搓手，“杜导，这个钱怎么算？”
杜笙听到钱，理智稍微回笼，他皱了皱眉，“怎么连规矩都不懂。”想到两人都是处，他又释然，大发慈悲地解释道：“口一次一万，操一次五万，一个房间十万。”
杜笙本以为两人会直接跪倒在他脚下，没想到纪灵韵面露难色，“杜导，这点钱也不够看啊，医院说艾棠奶奶的病得花五百万呢！您还有没有其他朋友，更有钱的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杜笙脸色铁青，用力捏起纪灵韵的下巴，“臭婊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把我伺候好，我心情好了就帮你牵个线。”
纪灵韵一脸谄媚，“是是是，杜导行行好，我们姐妹俩今晚一定让您满意～”
说着，她给艾棠使了个眼色。艾棠秒懂，过来坐在杜笙腿上，忍着恶心冲他抛媚眼。
纪灵韵则继续输出，“杜导才华横溢，比娱乐圈那些空有其名的破导演强多了。比如那个张导，他不仅电影拍得烂，听说还赌博呢。”
杜笙跟张导是死对头，闻言冷笑，“哼，那个酒鬼的腌臜事多着呢，白嫖都做得出来，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向来守信，从不赖账。”
纪灵韵示意艾棠加点强度，自己则绕到沙发后给他揉肩，“听说哈，听说他还吸毒，真的假的？”
杜笙听到毒字眼神警惕，刚想警告她，就被艾棠捏住了命根子，顿时气血上涌。
“杜导，你好大啊”
没有哪个男人听到漂亮女人夸他大时能不飘，杜笙也不例外。
纪灵韵趁机抛出鱼饵，“我们姐妹俩连毒品长啥样都没见过，听说能让人欲仙欲死，不知道真的假的…”
杜笙看了看怀里娇软的美女，大手在艾棠丰满的屁股上重重一拍，发出啪啪的脆响。艾棠好悬没有一跃而起，咬着牙赔笑，“哎呀，杜导～”
艾棠凑在杜笙耳边说了什么，正常情况下纪灵韵是听不到的，然而两人的对话通过微型耳机清晰传入耳膜，“杜导，给我表姐下点药，她就会跟我一样变成主人的小骚猫，抢着吃主人的鸡巴，还会用骚逼夹主人的小皮鞭。咱们一起快活，好不好嘛～”
纪灵韵：……魅魔太骚了怎么办？
林盛：……卧槽！她在说什么？
旁听的一众刑警：……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不会被纪姐灭口吧？
杜笙哈哈大笑，彻底放下戒心，又拍了一下艾棠肥美的屁股，“小骚货，满足你”
他起身打开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袋灰白色的结晶粉末。纪灵韵当即认出那是海洛因，走到杜笙身后，直接锁喉，瞬间卸了他的下巴，避免他喊叫。
杜笙受过训练，立即回身肘击，但纪灵韵也不是吃素的，几个回合下来完全占据上风，死死将杜笙钳制住，摁在地上摩擦。
“人赃并获，林队，直接带人过来吧。”
话音刚落，警笛声划破夜空，林盛只花了一分钟就冲进地下室，将杜笙铐上。
“灵韵，没事吧？他有没有…”
林盛一转头看见纪灵韵清凉的着装，廉价的衣服也遮不住她的曲线，甚至从他的视角，能清晰地看到乳沟和沟中的一颗淡斑。
他们共事十年，她太要强了，或者说她太强了，以至于林盛打心底里没把她当成异性看待。
尽管他经常把“你是个女人”挂在嘴边，但他很少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纪灵韵是个女人，还是个很有料的女人。她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做到不显山不露水的？
纪灵韵白他一眼，“想什么呢？拿话激他而已…你脸怎么红了？”
她惊奇地发现林盛会脸红，刚想追问，被艾棠打断。
艾棠将羽绒服递给她，“快点穿衣服，别感冒了。”
纪灵韵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赶紧穿上。
“林队，纪姐，你们过来看！”
第六个房间的电脑中，技术人员找到更多历史视频，内容之残暴污秽，视频数量之多，远超众人预期。
所有画面都以十倍速播放，纪灵韵突然喊了一句“停”。
“第三块屏幕，往前倒半个小时，三倍速放。”
这回林盛也看清了视频中的人，一拍桌子，“他奶奶的，终于逮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视频中的人是汇城有名的慈善企业家，赵辛然，好几次命案查到他身上线索就断了。林盛亲自带人蹲守三个月，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不想这次查毒贩竟然把他带了出来。
纪灵韵双手插兜，“可有得忙喽。”
作为功臣，艾棠本该收到热烈款待，然而整个警队都开始连轴转，没人顾得上这事。纪灵韵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整天睡在警局。
艾棠穿着猫娘装等了一天又一天，最后失望地换上常服，不想纪灵韵刚好卡着这个时间回来。
“你别走，等我十分钟”，艾棠赶忙回去换上战袍，一开门却发现纪灵韵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眼底满是乌青。
艾棠突然有些心疼，跟她比起来，他无聊的生活好像也显得弥足珍贵。
他本来就没什么家底，仓皇跑出来更是啥都没带，第一天租房时甚至只能掏出来两个下品魔晶。纪灵韵把魔晶当成普通石头扔在了花盆中，但不知是看出了他的窘迫还是她大发善心，她没问他来历，也不问他的目的，就这么任他住在这里白吃白喝了一个多月。最近这半个月，几乎是把整个家都让给他了，连人都见不到。
艾棠歪头想了想，他身上还是有值钱东西能报答她的。两个人中有一个舒服，就值了。
纪灵韵醒过来时，只觉神清气爽。一看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不由得感叹还是家里舒服。
她没看见艾棠的身影，找了一圈发现他在卧室睡觉，不由得失笑。估计是等她等困了。
看见他的手悬在半空中，纪灵韵过去帮他放进被褥中，不想刚一碰到他，就有东西缠上了她的手腕。
纪灵韵眨巴两下眼睛，左手好奇地戳了一下，才确认是尾巴。不是猫娘装那种假尾巴，而是魅魔的真尾巴，覆盖着黑色水亮的长毛，柔软温热，手感极佳。
她忍不住多撸了两把，床上的艾棠当即无意识地哼哼起来。纪灵韵这才想起魅魔的尾巴极为敏感，赶紧松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现了原形？不会是有什么先天疾病吧？
纪灵韵对魔族的了解有限，医理更是一窍不通，她甚至不知道该找谁问。想了想，还是做罢，灵魔办事处还在四处通缉她，南辰也在满世界找她，为这点小事暴露位置可太不划算了。
纪灵韵给艾棠留了张纸条，就又去警局加班。
纪灵韵虽然人不着家，但吃的喝的用的都会在网上下单送到家门口，艾棠只需要开门收货就行。
她还斥99元巨资从二手市场收了个破手机给他用，但可能他不太会玩，从没联系过她。
林盛看她盯着手机发呆，拍了下她肩膀，“材料都移交给省厅了，还不下班？”
纪灵韵点了点桌上的一沓资料，唉声叹气，“要是能把这些一起交给他们就好喽，你的连环杀人案怎么样了？”
谈起案子可就没完没了了，林盛把她从工位上薅起来，“案子永远破不完，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走，我请客。”
林盛请客的消息迅速传开，没两分钟，办公室门口就挤了一堆人。
“林队，我要吃香辣小龙虾。”
“我要求低，我想吃烤鸭。”
“没人点肯德基全家桶吗？我来一份。”
“我要二十串羊肉串，再来两瓶啤酒。”
刑警队办公室俨然成了点餐现场。
局长路过门口，插了一句，“我要一份牛肉面，微辣，备注不要香菜。”
队员们安静一瞬，下一秒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纪灵韵摇摇头，师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毛病这辈子是治不好了。
林盛倒也不心疼钱，直接把手机递给他们，让他们下单。手机传了一圈，最后才到纪灵韵手中。
与此同时，纪灵韵手机震动一声，艾棠居然发了个视频过来。
纪灵韵怕他整幺蛾子，只敢背着人静音播放。她显然多虑了，视频内容很健康。画面中，艾棠穿着围裙在切菜，夕阳照在他白皙莹润的皮肤上，整个人散发着橙色的柔光。她专门戴上耳机听了一遍，他什么都没说，只有切菜和烹炒的声音，背景中还有虫鸣鸟叫，安静而和谐。
纪灵韵犹豫一瞬，将手机还给林盛，“不劳你破费了，我回家吃。”
林盛一愣，莫名有种怪异感。
“回家吃”这三个字他只从已婚男队员嘴里听过，人家老婆孩子在家备好菜等着。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纪灵韵也会说出这三个字。她以前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吃饭随便应付，他为此没少操心。
“哦…好”，林盛下意识地答应，想问又不知该问什么。他隐约意识到，以后吃饭的事再也轮不到他操心了。
纪灵韵回到家时，艾棠还在忙碌，桌子上摆满了菜，入眼一片翠绿。
她定睛一看，好嘛，从生黄瓜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分熟的黄瓜都有。愣神间，艾棠又端上一份黄瓜汤。
纪灵韵算是开了眼，“你这是诛了黄瓜九族？”
艾棠端上最后一盘黄瓜饼，剜她一眼，“不都是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