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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出门前,安楚随盯着看了她很久,久到安焰柔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有些无措地低头扯了一下水蓝色礼裙的裙摆:“有哪里不合适吗?”
就是太合适了。
或许是身为家主的自矜,她平时并不会如这个年龄的青春少女那样展现自己姣好的身材,祭祀时穿的冠服也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几乎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装扮:掐腰露肩,下摆紧收,蓝色与雪肤交相辉映,再添上那对懵懂的狐狸眼,像极了一尾不谙世事的小人鱼。
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下,他说:“很合适。只是宴会人多眼杂,你要跟紧我。”
她笑眯眯挽上他的手臂:“哥哥放心,今天我一天都乖乖待在你旁边,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安楚随的担忧不是多余的。两人一进入会场,他就能察觉到无数的目光向这边看来,打量着他身边这位难得一见的尤物——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无声的侵犯。美色面前,男人的想法向来粗劣到如原始动物,他很明白。
于是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一无所知的安焰柔的肩上,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解释:“这里冷气足,披着吧。”
有一种冷叫做哥哥觉得你冷。
安焰柔闻着外套上淡淡的雪松香,浅笑了一下:“谢谢男朋友。”
她拢外套的动作恰好展露出手指上那颗夺目的粉钻,成功让周围放肆的眼神收敛许多。
原来不仅仅是女伴。
很快就有好奇的人上来攀谈询问了,得知他真的订婚了以后还啧啧称奇:“我原来还以为这是你拿来拒绝陈总的借口呢,毕竟他那么想把女儿介绍给你…还有刘家那个小姑娘,知道这个消息指不定上哪哭去。”
他的语气动作带着一丝熟稔,和安楚随平时应该交流不少。
安焰柔看向哥哥线条流畅的侧脸,心想,哥哥又帅又优秀,受欢迎是应该的。从小到大她已经不知多少次被人旁敲侧击地打听哥哥的情况了,以前没发觉心意的时候还帮人递过情书,好在他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只是他真的从没对任何人动过心吗?
安焰柔突然想到了他车上那股和宁淑曼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水味,挽着他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
哥哥很多第一次都是她的。牵手、拥抱、跳舞、旅游、帮女孩买卫生巾…想到他第一次心动居然属于别人,她心里很不合理地生出一股被背叛的恼怒。
正在与对方洽谈的安楚随察觉她的异样,侧头轻声询问:“怎么了,小柔?”
安焰柔摇头:“没什么。”手臂却把他挽得更紧了。
至少扮演未婚妻这件事上,他没有去找宁淑曼。说明在他心里,她还是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两人的身份脱离了兄妹的桎梏,这让安焰柔雀跃起来,言语和行动间处处表达着对安楚随的喜爱和亲密,在得到对方的默许后更是变本加厉,不出半天认识的人都知道了安楚随和这位从不露面的未婚妻关系很好,如胶似漆。
可惜她的好心情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结束了。
宁淑曼。
她挽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微笑着朝两人走来。那男人金发碧眼,轮廓深邃,不像是本国人。
“安,见到你真好!”他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察觉安焰柔困惑的眼神,他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卡尔文。”
“听说你有未婚妻了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安焰柔刚想点头,便发现了他身旁宁淑曼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差点忘了,宁淑曼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他们是兄妹。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最后还是安楚随点头:“是的,之前一直没机会介绍。”
宁淑曼没有戳穿他们的意思,也没有惊讶的表情。也是,她是哥哥的员工,就算再震惊也不会当面做什么。
哥哥和这个名叫卡尔文的男子明显有事要商量,便让宁淑曼带她在会场里逛逛。见卡尔文离开前十分自然地轻吻了下宁淑曼的脸颊,她下意识转头看安楚随的反应,见他无动于衷,心底便困惑更甚。
什么情况?
于是她在宁淑曼面前自然而然问道:“卡尔文是你”
“他在追求我。或许我会答应吧。”对方浅淡一笑,猫儿似的媚眼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未婚妻?”
她忙解释道:“只是哥哥拜托我帮忙而已。”
“帮、忙。”宁淑曼一字一句地重复,“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安焰柔点头。
对方笑了一下,弧度很浅,仿佛嘲讽:“真是卑劣。”
不仅猥亵亲生妹妹,还要以帮忙的名义占有她。
“你讨厌他?”
“也不算讨厌,只是觉得,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啊。”
安焰柔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又说:“你知道吗,我暗恋了他七年。”
宁淑曼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苦情剧的女主角: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校园霸凌、被迫辍学在她十八年的青春里,就没有发生过可以称之为幸运的事。
直到遇见安楚随。
她永远记得那一幕。那时她在一家酒吧做服务生打零工,几个喝多了的客人不仅肆无忌惮调戏她,还动手动脚,试图把她拉去安静的角落猥亵——他们模样凶悍,身上都是纹身,所以没有人理会她求助的目光,连平时能搭上几句话的友好同事都视而不见。
“松开她。”
或许是因为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居然没能发现,这间小酒吧还有如此隽秀的少年。他身姿如松,气质清贵,与这个混乱肮脏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撂倒几个人,拽住她的手腕跑了出去——这是她记忆里几乎仅有的与他最亲密的接触。两人跑到一条暗巷中,宁淑曼连气息都没有平复,就听少年以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对她说,不要在那个地方打工了,他会给她更好的工作。
夜晚的小巷是漆黑如墨,而他是唯一的光。
宁淑曼想,她一生的运气都用在今天了。
即使后来察觉到他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但每每想到那改变她人生的一晚,她的心底总是无限柔软。她认定了这个人是她的英雄她的救赎,她以为她在他心里至少是有一丝特别的,不然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择她。可是当她提起卡尔文在追求自己时,他却一派欣然赞成的态度,甚至为他们创造更多接触机会。
宁淑曼以一种复杂的目光凝视着安焰柔。毫无疑问,她嫉妒这个一无所知的女孩,嫉妒她抢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人,却又觉得她可怜,可怜她被蒙在鼓里,一步步被拉入亲生兄长的陷阱,失去正常的人生,哪天被人吃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安焰柔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在车里喷了和你一样的香水。你知道吗?他从来不用香水的,连我送他的都不用,全都丢在房间里落灰。”
听到这话,宁淑曼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嘲讽地说:“傻姑娘。”他不过是为了侵犯你。
那种香味是她生来就有的,也是安楚随救她的理由。以她血液制成的药物,可以成为强烈的迷药或是致幻剂,对于……灵狐一族,效果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