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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一天,学校还是一样地因为繁重的课业si气沉沉,偶尔在紧凑的课堂间隙,同学间的笑语中,才堪堪冒出几丝应当属於这个年纪青春以及对新年的期待。
「我实在是ga0不懂今天为什麽要来上课。」
「我好想睡觉,今年的最後一天竟然没有睡饱。」
放学回家的路上,陈雪安跟池曦韩抱怨着。
「这很需要意外吗,你每天都这样。」池曦韩笑着回堵陈雪安。
「我哪有,你好过分。」陈雪安捶了她手臂一下。
池曦韩一直笑着,没有斥责在旁人眼里看来的冒犯。莫名其妙的,身为一个学姊,池曦韩从来没有因为陈雪安对她的亲昵感到冒犯,她反而很享受这段关系,甚至有些时候会期待放学的到来,期待在放学的路上陈雪安的吵闹。
她好像,一切都没关系,只要是陈雪安。
「不然你自己说,你哪一天b我早睡了?」
「上礼拜四啊!」
「昏迷跟睡觉的x质是不一样的,陈雪安……」
「陈雪安,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再不起来今年就过了。」
陈雪安回宿舍洗漱完後就窝进了被窝里,叫池曦韩一定要在今年过去前叫她。陈雪安一直都没有办法睡的很沉,包括上礼拜四,她其实有听见池曦韩的声音,可是她好累,她甚麽话都不想说,她连睁开眼睛看看她喜欢人的力气都没有,所以索x装作自己沉浸在梦乡之中。
因此,陈雪安几乎是听到池曦韩的声音就醒了,她抓过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十分,她从床上慢吞吞的坐起来,看到床下的池曦韩坐在书桌前看书。
「都跨年夜了还看书啊。」
「就非得让我起床就这麽愧疚是吧。」
陈雪安趴在床边的栏杆上调侃着池曦韩。
「我不想陪你一起补考。」
「下来吃饭,你的饭在你桌上。」
池曦韩头也不回写着笔记本一边说着。
「不要乱讲话,我怎麽可能要补考。」
陈雪安咕哝着爬下了梯子,拿起了放在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饭盒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陈雪安一边放空一边咀嚼着那些饭菜,宿舍的晚餐总是有一些出奇的菜品和调味,陈雪安看着包有芋头馅的地瓜球沉默着,最後,还是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它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终於吞下最後一口冷y的白饭,陈雪安先去丢了垃圾,回来时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四十分。
「你介意我在这里弹吉他吗?」
陈雪安突然想练练吉他,虽然她是学校热音社的成员,但碍於是主唱的关系,在社课里能碰到乐器的机会微乎其微,她的吉他外早已落了一层灰。
「可以啊,我们的陈大主唱要顺便展一下歌喉吗?」
「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池曦韩写完放下笔时便看到,陈雪安坐在椅子上低头随意拨着和弦,台灯灯光在陈雪安头顶洒下清晰g勒着她的侧颜,浏海随意散落在陈雪安的额间以及耳边,池曦韩看得出神。
陈雪安抬头就对上了池曦韩的眼睛,她呼x1一窒。
总有人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可是陈雪安觉得池曦韩的眼神总是在欺骗着她,欺骗着她也喜欢着她,欺骗着她越陷越深。陈雪安像是踩在泥沼里,明知往前走会越陷越深,她仍旧义无反顾。
陈雪安移开了眼睛低下头,手指熟练拨弄,吉他声倾泄而歌声则在其後伴之。陈雪安的歌声是岁月酿成的昂贵红酒,醇厚而细腻,述说着无数故事。
池曦韩静静地沐浴在陈雪安的歌声中,也重新拾起笔,在日记的结尾加注。
「我想,我需要一个循环时间的魔法。」
陈雪安ga0错了,池曦韩才没有那麽认真,她写了一个晚上的日记,关於她与她。
第一朵烟花照亮天际时,陈雪安仍旧唱着。
「要怎麽探寻要多麽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歌声停下房间归於平静时,窗外喧闹的声音宣示着烟火还继续在天空中盛放,陈雪安抬头与早已放下笔的池曦韩对视,她们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去yan台寻找烟火的绚丽。她们静静对视着,世界不停往前走,包括窗外的烟火,然而她们只想停在那一刻,静止着不再向前。
窗外的烟火退了场把寂静归还夜se时,她们才堪堪ch0u离那个令她们沉浸的温存。陈雪安低头调整着琴弦,没有再看向池曦韩。
「陈雪安,新年快乐。」池曦韩饱含笑意的温柔声音似乎在烟火结束很久後才在陈雪安的旁边响起。
「你也是。」
祝池曦韩新的一年里,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祝陈雪安新的一年里,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歌词来源:郭顶《水星记》
作者想说:
先道歉
拖更的时间很长,因为最近生活里发生了一些事,加上写的东西一直达不到自己的标准,我会努力还债的。
时间的cha0水推着她们向前,几乎是转眼,陈雪安来到k中第一年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大家好,我们是流星乐团。」
「我们要表演的曲目是张悬的《如何》」
办在暑假里的盛大热音社联合成发里,陈雪安站在舞台上面,池曦韩隐藏在舞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眼神紧紧跟随者陈雪安。
陈雪安今天穿着一件黑se吊带,手上戴着黑se袖套,化妆品修饰过的她b平日更加耀眼。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把吉他,灯光一簇簇的打在她和团员身上,她笑着向台下人打招呼,笑容明媚,像是加了蜂蜜的栗子蛋糕,池曦韩回想起之前她见过相似的笑容,在天台那一晚。
陈雪安这次特别跟乐团的其他人商量加上自己的吉他演奏。
「你要如何原谅彼时此时的愚蠢如何原谅奋力过但无声……」
「你要如何原谅时光遗失的过程要如何才能容忍它发生……」
寂寥的音乐声响起,像海浪般一遍遍地席卷着,将所有人卷进去,卷进那五线谱造出的世界。陈雪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悠长而深远,轻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
许是灯光太强的缘故,陈雪安看不清台下的人们,她只是唱着,陷在情绪的浪cha0中。
在跨年夜的那场对视里,池曦韩用眼神安静地表完了一场盛大的白。陈雪安知道了,却没有回应,或者说她不敢回应。
她的灵魂早已被世界吞噬的所剩无几,她只能以残缺的灵魂在世上行走着,她渴望完整却总是被吞噬的更多。世人总是乐於遇见救赎,却总是忘记救赎的深层意义是拖累。毫无疑问,池曦韩是陈雪安所渴望的,可陈雪安不愿意拉下池曦韩,她只想走在池曦韩身後走到不能再走。苦难已经够多了,她不必再牵着池曦韩前往。
很遗憾,这场相遇只能是相遇。
一曲终了,陈雪安仍旧没有ch0u离,直到台下的掌声雷动,她才回过神。
这首歌是陈雪安想给池曦韩的回答,她早已用歌声诉说了万千对她的喜欢,包括跨年夜。
「约定好了,下次不要再成为月亮,要成为勇於撞地球的流星。」
「谢谢大家,我们是流星乐团。」
表演以陈雪安的再次介绍做结。
陈雪安回到後台时,後台的学姊们笑着恭喜他们今天的舞台成功,气氛一片欢愉,陈雪安笑着说谢谢,背上吉他走出了人挤人的後台,来到舞台後的楼梯间。
她本能地避开那些仍需要与人交涉的场合,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撑起漂亮的笑容。她坐在地上拨着一个又一个和弦却没有唱歌,有些单调的和弦声回荡在楼梯间。
「流星小姐,地球等你好久了。」
寂寥的时间里,总会有个人来填满。
那时的陈雪安才真正t会了辛弃疾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这种感觉。
池曦韩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明明没有灯光,陈雪安却很确定是她,因为那熟悉的声音。
陈雪安笑了,像是舞台上的笑容,可笑容内却尽是苦涩。
「那是其他人写的文案,可我不想成为流星,我想成为月亮。」
「人们只看到流星一时的绚丽,却忘记了流星擦过大气层也会受伤。」
「那些只有瞬时的灿烂,接下来等待的会是无尽的黑暗。」
「生命太长了,我们会遇见形形sese的人,看遍世界百态,在那些路上,你可能会有些坎坷,也可能会很幸福,但我不想拉着你走入深渊,因为你所承受的坎坷会翻至数倍。」
「请你让我一直是月亮好吗?」
陈雪安很慢很慢的说着,看向池曦韩的眼眸很深很深。
池曦韩没有回话,只是蹲在陈雪安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很久,她们的眼神放肆地纠缠,久久未了。
「陈雪安你在这里吗?我们要谢幕了。」
学姊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打破了她们之间无声的僵持。
「学姊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陈雪安站了起来,带上她的吉他,没有停留的离开楼梯间。
池曦韩蹲在楼梯间,直到关於陈雪安的一切彻底逸散在空气中,才转身离开。
歌词来源:张悬《如何》
庆功宴上,陈雪安回到先前的样子,与周遭的人谈笑风生,她们聊着音乐,聊着那些天马行空的梦想,陈雪安一直听着,却从来没有谈起自己。令人意外的是,这些让陈雪安痛苦的时光似乎很快就过去。
餐厅外的公车站,夏季的晚风徐徐,拂过了陈雪安微微汗sh的脸颊。社团里与陈雪安交好的学姊,站在她的身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成发是一场盛大的作结,与自己的肆意张狂。有很多的乐团在这场成发後就再也不会登台,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享受灯光的聚焦,没有机会握着麦克风介绍自己的乐团。成发是一场悲伤却强作欢乐的结尾。
「陈雪安,下一届热音社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加油,高三老人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
那个学姊看着马路说着,没有看向陈雪安。马路上因为深夜的到来,相对於白天的人来车往寂静了许多,偶尔驶过的摩托车引擎声回荡在街道旁一幢幢高楼大厦间然後消逝,只有路灯恒久地陪伴在她们身边。
「你乾脆说你是回来监视我有没有好好做事情吧,如果我没有好好做事情,你可能会把我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