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流年尸块(高干)

70你明明知道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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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发上看天亮,在蔡管家的脚步声出现后悄悄将沙发移回去,靠在门旁边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人起来了,她听二叔叫二婶“安然”。

“原老师还没起啊,要叫她吗?”安然的声音。

“不用,她昨天带欣欣肯定累了。”是洪锡宁说话。

“嫂子呢,还没起啊?”

“昨晚又闹了,六亲不认的,还说客房里住着个狐狸jg,要来抓人。”

昨晚是左岚走到了她门外吗,那脚步声听着不像,原予跟着他们的对话思考了一阵,一阵恶寒。

这客房在二楼拐角,她不可能将声音听得这么清楚,除非,他们就在门外。

握着门把的手收回来,握着包里的刀。

还没看到原景的孩子出生,要是nv孩的话听说会像姑姑,龚灵锦的儿子们也没学会叫g妈,她还没看着白钟懿升职,还有,言雨楼也还没结婚,不知道什么样的nv人能受得了他。

刀刃在书包中露出了一截,她手心的汗渍磨着皮肤,另一只手朝门伸去。

门外突然传来大喝声,

“马上蹲在原地,手抱头!”

刀彻底从书包里掉出来,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门外也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原予猜应当是楼梯口的大花瓶碎了。

她把刀重新藏回书包深处,等外面都没了声音才悄悄拉开房门,躲在拐角处的左岚突然冲出来,抓着一片碎瓷片放在原予的脖子上,

“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把你的孩子塞进冰箱里。”

她声音恶狠狠的,手却一直在抖,原予愣了一瞬,顺着她点头,

“我都听你的。”

“妈妈,你在g嘛?”

左欣睡醒了,光脚跑出来,被楼梯口的景象吓坏了,她就要走过来,左岚把顶在原予脖子上的瓷片又对准nv儿,

“回去,不许过来!”

左欣被吓得大哭,喊着“小原老师”,楼下警察举着枪对准左岚,楼梯正对着的门外,原予看到言雨楼的鞋。

“欣欣,你先回去,关上门好不好,妈妈在和小原老师开玩笑呢。”

血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原予朝左欣笑笑,她听话头,回房关上门。

能感觉到,左岚也松了气,抓着她肩膀的手却不松开,原予将手里的书包扔开,下一秒就抓着左岚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

她没控制好力道,自己也倒在楼梯上,警察冲上来将她扶起,按住了脖子上的伤口。

原予抢过书包,扶着楼梯下楼,朝言雨楼走去。

外面洪锡宁兄弟俩已经被压上了警车,老郝领着另一队人过来。

她站在言雨楼的面前,在他说话前先开口。

“你不想先抱抱我吗?”

他盯着她不说话。

“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她重复,“就差一点,当年那颗炸弹落我住的小区门口我都没这么害怕,在家呆了这一年胆子和反应都变小了,我得回去再练练……”

她絮絮叨叨的,伤口已经止住血,g涸的血痕凝固在脖子上。

警察压着左岚出来了,路过两人,

“我想了一下,我好像送言江渺时看见过她,她是不是以为言江渺是我nv儿,我是你爸的情妇。”

“可能吧,她妈也是音乐老师。”他终于说话了。

“我看着有那么大年龄吗?”

原予愤愤地将血手帕仍在了他怀里,突然抬头,

“不对啊,言江渺说她妈时美术老师。”

“言哥……”老郝打断她的话,“这杨安然她,你……”

“嗯,他弟妹,一起去审吧,房子先封住。”

言雨楼从靠坐在的车头前起身,走向押着洪锡宁的警车,他坐在里面,神se自然。

“言老总,你怂了。”

言雨楼不说话,

“你靠刀和抢活着,也会si在刀和抢下。”

这是洪锡宁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前面的警车压着杨安然夫妻俩,她坐在靠外侧的地方,朝言雨楼抬了下下巴,

“好久不见啊。”

“嗯。”

“她好厉害。”她用下巴点了下远处走来的原予。

言雨楼回头看她。

原予一边走一边脱下牛仔外套,领口处染的血已经变黑,走过言雨楼时扔在了他怀里,

“天热,出汗了。”

原予在副驾驶,一直等到快要天黑,周围是安全的,她躺下睡了一觉又一觉。

是梦吧,梦里言雨楼一直抓着她的手r0u,用手包住了她整只手,抓得紧紧的。

还没0一会儿,电话声就吵醒她,那手掌的触感不是梦境,手的主人却带着愧疚得看着她。

“你g嘛这个表情?”

“我回家一趟,我让安如真先带你回去。”

“别了。”她把手从他手心里ch0u出来。

“我去司梦那住,我现在不敢一个人睡。”

她说完后停顿一下,车子里一片寂静,磨得人发慌。

她推开车门跑出去,在街上随意拦辆出租车。

言雨楼看着天完全黑下来,他像放慢动作一般抬起手,落在方向盘上,拍在喇叭上。

一声尖锐的噪音久久的响彻在停车场上空。

言家的红墙冲刷了一遍,看着更刺眼,脚步还没迈进门,一个茶杯jg准砸在门槛前,茶水洒一地。

言明身t好了,走路不用拄拐。

“你现在厉害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他姓何的能不能管你,出去工作都得带着她是不是。”

“姓何的还管我和谁结婚?”

他没进来,就靠在门边。

“他是不管你娶谁,他可以看你身后空无一物随随便便就把你拿下来!”

言明说这些事是从来都是苦口婆心,还真有几分慈父的样子,

“这次动乱为什么我没事,那不就是因为你妈在我身后吗,那可是温家,什么姓林的姓顾的,连后面姓舒的都动不了的温家,你那小情人有啥,一个天天在麻将桌上下不来的爹,一个倒cha门的哥,一个被你惯的什么都敢去做的小丫头片子,长得像x1人jg气的妖jg,镶着两个没心眼的眼珠子,她有点钱又怎么样,不够你运作半件事的……万一你真出什么事,她能帮你什么!”

来之前家里被清过场,周围一个人都看不见,言明怒吼一长段话后又喘着粗气坐回去,语气软下来,

“工作这件事,你可以不再往上爬,但你下面一定要有兜底的,你不明白吗,你这次算是立功一件,姓何的暂时不会计较这些,你就趁着这次机会,看看我给你找的那几个姑娘,哪个顺眼的先去见一见,趁热打铁,别让他有机会翻弄你。”

“你知道我这次是怎么抓到他的吗?”

言雨楼想和他爸心平气和的聊一下,可他爸大手一挥,

“歪打正着的事情,有一次还能又,我买了好多东西,还有不少是预售,还没发货呢,我就不喜欢了。”

她单手撑着脑袋,语气很缓,盯着外面不错眼神。

“好多东西在你去上学走了之后还邮到我那了。”

她转过头来,“你怎么都没和我说。”

“你早就不喜欢了,说了g嘛。”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再看一眼之后又喜欢了呢。”

“外面那不就有吗?”

“那人太多了,还要排队。”

言雨楼抬手看看时间,朝她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

“去排吧,来得及。”

“你!”原予盯着他,语气恶狠狠地,

“我明天就出去玩去。”

“去哪?”

“去泡男人,用你的钱。”

“我哪有钱。”

“你不是有工资吗?”

“找了我还想跑,你g搭到什么更厉害的人物了?”

“说什么呢!”她立马炸毛了。

“哦,那就是不喜欢我,你之前怎么说的,我又不招你喜欢了?”

“你从来也不招人喜欢,你别说话了,一说话就让人心烦,你这样以后没人愿意跟你结婚的。”

他今天像是疯了,把原予绕到出不了的迷g0ng中,她扔开一直抱着的平板,逃一般地,真的下车去排队。

言雨楼还保持着刚才侧对着她的样子,抬手翻开平板的保护套。

她换了一张小猫张牙舞爪抓狂的照片做屏保,看背景是在月湾家的客厅。

怪不得他回来那天小猫看见他就往身后躲。

原予对纸片子不感兴趣,她只想要那个乌gui娃娃,抬手给店员指着,身后的小男孩先哭出来,

“啊啊啊不行我想要我想要!”

店员愣了一下,原予盯着她,“那个,乌gui。”她重复一遍。

“哦,好。”

在店员转身之前,身后男孩的家长出声,

“诶呀姑娘,我儿子喜欢那个很久了,你也这么大了,先让给我们吧。”

原予动作一下没停,头没回,没接话,直接付款,店员开始打包,她也走到了另一队等着拿包裹。

那男孩撒泼打滚躺在地上,他妈都被踹好几脚,nv人的额头上出了不少汗水,她举着一把伞,全罩在儿子的头上,还对着她,

“姑娘,我们换一下,我在后面排到了限量版的图画册,很珍贵的,你看……”

店员看原予连抬头的意思都没有,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包裹好的娃娃递出去。

身后nv人的骂声和男孩的哭声吵得后面的队伍也不得安宁,她把这些都甩在身后,拉开车门。

“你从小就喜欢这些。”车子里的人也不让她安生。

“呵呵。”她哼笑了两声当回应,反手就把娃娃扔在后排。

“怎么了?”

“没事。”

她从倒车镜里还能看到那只小乌gui倒着靠在座椅上,傻傻朝她笑。

刚认识言雨楼那时候,她正喜欢收集动画特典卡,拿东西又贵量又少,她当年也还不会和同担拼团这种c作,也不敢相信代购,自己没抢到就在家垂头丧气很久,后来跟着吴瑞竹出去玩,言雨楼来送她,不知道他从哪弄来一套给了她,可把原予感动得几天睡不着觉,再见到他时,她把自己好不容易买到限量版娃娃送给了他。

言雨楼明显一愣,但还是接过来,还调侃一句,

“这么别致的礼物,肯定要留好了,绝版的。”

她有时候真像个傻子。

“来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后面过来,言雨楼拉过安全带,掉头跟在后面。

婚礼地点不在酒店礼堂,车队在京yan街转了一圈后驶向老中心城,整齐地停在一条红墙下。

“去后面跟着吴瑞竹,我去前面看看客人。”

言雨楼把原予推到吴瑞竹的车子上,自己直接进了前面一个院。

“快快快,快帮我解开后面这带子,要勒si了。”吴瑞竹背对着她,手在后背上b划。

新娘不能在庆典前露面,她的车子直接开到院子里,原予把手伸进她的婚纱里解开丝带,从后面看她脖子上挂着条老项链。

“这个红宝石好亮啊。”

“是吧,我表姐送我的,本来她也能来参加我的婚礼的。”

“唐前姐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一次,又昏过去了,后面断断续续的也能醒来,看着也正常,但是,”

吴瑞竹顿了一下,手指弓起来顶着眼角,

“但是……她不记得任也青了,她也不记得是怎么受伤的,可是……”

她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原予拿着小棉签把她的眼泪x1走。

“可是怎么了?”

“可是她怎么能忘了他啊,可是,可是她又完全是因为他才受伤的,你知道吗,我去看了那个监控,车祸是蓄意的,对面的车子明显是朝着任也青坐着的地方撞得,几条钢筋全cha进他身t里,我表姐就被撞了下头,已经晕过去了,可那人还是不罢休,从车上ch0u了刀子下来,扎进她心口了。”

吴瑞竹缓了一下,看着b刚才更崩溃,

“还有,还有啊,你说缘分多奇妙,我表姐和他做不成夫妻,他却能配型成功,把心脏换给了我表姐。”

“你说唐前姐,现在,换了心?”原予的嘴巴都合不上。

“对啊,但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换了心,也不知道任也青已经si了。”

“那查没查到为什么对方下手这么狠啊?”

“还能为什么,名都京里那点事呗。”

“唐前姐……”

吴瑞竹突然拉住她的手,抢话,

“我就是要和你说,你以后出去千万要小心,我表姐一直忙着娱乐圈里的那点事,从来不碰政治的,她那个什么宣传部就是挂个名,什么都不管,就这样都被报复了,我表哥他参与的事情更深,你又跟他出现在洪锡宁那件事里,以后你出门千万要带着安姐一起,这不是闹着玩的!”

原予靠在车垫上,从前排玻璃看出去,言雨楼带着几个客人走进前厅。

“我以为没人知道呢。”

“不会的,先每个人都关注着反贪反腐这一块,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他回来时身上也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从她认识他那天起就这样。

他都不会怕的吗。

任笙把楼顶大厦的工作辞了,每日也不出家门,就靠在窗子上发呆。

钱途起初还照顾着她,时间长了,也失了耐心。

今天小区里有人结婚,他们这一栋,新娘家给每个单元门口都铺上了红地毯,房门缝里挂着喜糖。

任笙往下看,新娘子已经被接出来了,她弟弟背着她,不合身的婚纱拖在地上,背后夹着燕尾夹。

她坐进了婚车里,租来的。

她笑得那么开心。

在原予正式脱离拐杖的前一天,她把言雨楼叫到书房,很郑重地递过去一个档案袋。

言雨楼看着她,没接。

“我昨天出去了。”她坐在他的椅子上。

“嗯。”

“你爸找我。”

他一挑眉。

“你知道他给我什么了吗?”

原予摇了一下档案袋,里面有声轻微的碰撞声。

言雨楼拿过袋子,滑出来一串钥匙。

“你们言家那院子里一套三进院的钥匙和牌子,这是你们家姨太太的标配吧,你爸还挺大方的,我又没和你生孩子,他怎么还提前置办上这些东西了。”

和钥匙一次掉出来的是两张纸,一份世家小姐的简介。

“那个就是你爸给我的,他说这个nv孩没啥脾气,也不愿意折腾啥,就喜欢自己在屋里呆着不出门,让我送你去见见她,没准真能成呢,不过你要去见人家,要不要我给你转点钱啊,你兜里空空的,别让人家nv孩花钱请你。”

“不用。”言雨楼的语气b长山的寒冬还冷。

“你这种人过后肯定得被挂在网上,奇葩扣男。”

言雨楼背靠在桌子上,提着那两张纸,手指反复摆弄那一串钥匙,原予在他背后一句有一句说个没完,听着还有些兴奋,

“不过你爸又说那姑娘最近身t不太舒服,让你下一周再去见她,地址已经定好了,那袋子里有张名片,你看到了吗?”

言雨楼伸手从档案袋里0出一张餐厅名片,预定信息贴在后面。

“你爸让我传达的事情我说完了,之后你们就联系吧,她的电话那上面都有,我要去学校了,拜。”

周三,nv孩那边主动打来电话,邀请言雨楼出去坐坐。

王书羡接得电话,他说领导在开会,没时间。

言雨楼自己给原予打电话,没人接,她上课时手机都静音。

言雨楼又被骂了。

言明急得在地上转了两圈,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一下子,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得寸进尺呢,几回了,不给你爸一点面子是吧,要不我先把那小姑娘给你接回来,您能消停点不。”

言雨楼的声音听着甚至有点任x,

“说了几遍了,看她的照片我就不喜欢,怎么也得要你和我妈那样才能过得下去吧,你那个陈小姐,我知道她,人家自称和你言家齐头并进,就这种家庭联系到一起,别说我,你那些姐姐妹妹都给给你搅合h了。”

言明也不转了,找个椅子坐下,手里盘着个菩提串,

“行,我再给你找,齐头并进的你不要,是要高一节的还是矮一寸的。”

言雨楼朝他爸一歪头,还关心上他们的事情了,

“你和我妈怎么到一起的?”

言明靠在椅子上,眼中还有会议,

“我和她啊,y撮合,你妈那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人家温家的长nv大小姐,面前跪了多少人啊,我那时候不一样,你爷爷在上一次站队中偏了下脚,根基快让人翘起来了,从京yan撤出来才保住家底,那时候我倒是还小,你爷爷nn关系也不好,天天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一家在四五芒落脚,总想着要杀回去,那时候姓顾的还没倒,舒家也正盛,温家自己不出头就更没人能动了,可是他们不会没有对策的,我找你妈是高攀,但是他们家也需要我扩大势力,把手伸进周边的省份,根扎得更深更扩大一些,然后慢慢的,就不止周边,像是岳芽和宿月她们外公家,那是温家人带着我去把两个大小姐娶回来的,你们都不知道,那次你妈都露面了,不过她就是朝我翻个白眼,看一眼就走了,我记得那天啊,你那g爹在外面等她,拉开车门送她上去,你妈其实也不是没感情,她喜欢你g爹的。”

言明过了这么多年还想着温慈和倪且站在一起的样子咂嘴,言雨楼看着他摇头,

“她不喜欢他。”

“那她喜欢谁?”

“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个p我这辈子见她不到十次,你别废话赶紧说。”

“我也不知道。”

言明差点要把他的菩提手串扔出来,手都举了起来又收了回去,放在手心0了0。

言雨楼看着他的动作,

“你又信佛了?”

“我不信,是丹壁又新建佛像,启动仪式我也去了,做人还是要虔诚些,别让菩萨抓到把柄。”

“就你,阎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那感情好啊,不用si了。”

一般情况下言雨楼还是能和言明平静相处,开开玩笑喝喝酒,他还搂着他的肩膀给别人介绍儿子多么优秀。

他从屋里出来,吹着要入冬的凉风,言明又在屋里喊,

“姓何的这次要去欢野那边考察,是不是让你跟着去。”

“嗯。”

也没太yan晒,但言雨楼还是懒洋洋的。

“悠着点,就你这工作强度,我都怕你b我si的还早。”

说完之后他又自己在笑,对着言雨楼的pgu给了他带着点宠ai的一脚,

“快去收拾东西吧,好好g啊,我儿子真是出息了,以后把他老何也踹了。”

言雨楼朝后看一眼,他爸估计又喝多了。

他今天其实挺高兴的,但怎么和言明聊完,心好像又被堵住了。

接连的细雨终于停了,他从房檐下一路往出走,二进堂的门口,言代梁搂着个nv孩走进来,看到他甩了下手里的衣服,

“哥,我nv朋友,朵朵,叫大哥。”

“大哥。”那姑娘抬头朝着他,笑得脸红红的。

“嗯。”

“大哥,朵朵是我嫂子的同学,刚才我去接她时还在学校里看见嫂子了呢。”

朵朵的目光一直在两兄弟之间转。

言雨楼面无表情地点头,从他们身边过去,言代梁看着他走远,低头朝着朵朵笑,

“和我嫂子吵架了,憋着气呢。”

他搂着她接着往里走。

“嫂子和我一样大吗?”那小姑娘一直在发问。

“不知道啊,她又跳级又留学的,不知道多大了。”

“那嫂子是谁啊,叫什么?我们在学校也认识认识啊。”

“那可不行,别人看一眼嫂子,我大哥都生气的,行了别说了进屋。”

朵朵最后看了一眼离开院子的言雨楼,抱着言代梁的腰被带着走了进去。

王书羡在外面等言雨楼,带着行李直接去飞机场。

他们和老何分开走,提前一班飞机,先去给他安排下那边的情况。

老何的秘书清一se的给他们定的公共二等舱,美其名曰t恤民情,一边三个座位,最外边有个一上飞机就开始打呼噜的大汉,王书羡把言雨楼推到靠窗的最里面,自己坐中间。

前后全都吵吵闹闹,吵得起飞前的广播都听不清楚,原予还是没有回消息,他将手机关机。

空少帮着最后上来的nv人将行李举上去,所有人坐好,乘务长出来点人数,走到他们这排时,明显愣了一下。

王书羡抬头和白钟懿对上视线,朝她挥手,旁边的言雨楼一直垂着眼皮。

“又吵架了。”她挠挠下巴。

飞机起飞时延误,到经停地时又流控,为了赶时间所有到鹿门的乘客都不需要下飞机,白钟懿看言雨楼头还闭着眼睛,拿着手机找原予。

“下课了吗?”

对面秒回。

“早下了啊,饭都吃完了,你到哪了?”

“西锦,经停,你猜我在飞机上碰到谁了?”

“你男朋友啊,来给你惊喜?”

“p的惊喜吓si个人,你家那位。”

“他去欢野,哦,对,去欢野正好你今天这趟。”

“你知道啊?”

“知道啊,他和我说了,但是我给他回消息的时候他又没再回复,估计已经上飞机了吧。”

“他今天心情不好?”

“去相亲为什么心情不好?”

白钟懿张着嘴无言。

“那估计就是他事太多被他爸骂了。”原予又猜。

“那你不哄哄他?”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别装了。”

白钟懿的脑子只转了一下,轻轻的在原予的心上一点,深藏功与名地挂了电话。

机长在后半段飞行中把延误的时间追回来,原定凌晨一点降落的飞机零点二十五就落地,鹿门当地政府派人来接,言雨楼等着王书羡取行李后一起出去。

他到了宾馆洗了澡,才坐在床边开机。

迎面怼上来的就是原予的消息,乱七八糟一长串,以亲ai的开头,后面却跟着别人的名字。

“你要g嘛”

“发错了,过时间撤不回来了”她理直气壮。

“那你表白成功了吗?”他问。

“不知道啊,没给我回复,按理说早就应该下飞机了啊”

两边同时沉默,隔了有五分钟,还是原予忍不住先开口,

“好吧我承认,我的错,是白钟懿看到你心情不好,她让我给你发个表白信息哄哄你”

“这就是你发的,从哪抄来的,名字都不改”

“她发给我的”

“我这么好糊弄?”

“我不想的,我知道你根本不会这种,但是她一直说,还说被你看她那一眼吓到了,我就觉得试试呗,但我又不会写,我就让她帮我找,然后找来了,我手一滑,还没看就发出去了”

又过了两分钟,没有新消息,原予疑惑,

“你g嘛去了?不会是找白钟懿灭口了吧!”

还是没回复,她又来,

“相亲一次不成就疯了?”

言雨楼握着手机靠在床头,

“我没去相亲”

“为什么?”

“忙”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你不知道吗?”

“累的啊?”

言雨楼不回复,直接打电话过去。

原予的声音听着有些手忙脚乱。

“g什么呢?”他很平静。

“把电暖气翻出来,这条巷子今年供暖又延后了,我要冻si了。”

“让你安个新风系统你不安,天天冻得手脚冰凉。”

“我才不要,我就要这种原生态的感觉。”

“我在海河路的那套职工宿舍里供暖了,钥匙在门口,你过去住。”

“不去不去,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告诉你未婚妻怎么办?”

“我哪有未婚妻。”

“没有吗,她今天都来找我了?”

“什么?”

“别激动,打电话找的,说了一堆,说你们这些人啊,吃着家里用着家里的,就要听家里的话,要我大度些,别把控你太si,我说她从哪得来的情报,一点都不准啊,明明是我天天挨骂嘛,不过她说了很多,我感觉她对你挺满意的,即使看照片你这张脸还是有迷惑x的,等她看到了你平时那恶劣的样子,肯定连夜卷铺盖跑,你爸也这么说,他说在你本x暴露前要把你嫁出去。”

“你……”

原予这次接话特别快,一下就把他挡过去。

“我怎么,我不怎么啊。”

“你能不能……你听。”

“什么?我没听清?”

“你听全世界人怎么评价我,就从来都不听我自己怎么说。”

“那不是你自己不说吗,你要是什么都说出来,我当然听了啊。”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诶……”

她正疑惑呢,电话却挂了,再等也没等来信息。

电暖气终于开始吐出热风,原予抱着被子,关灯翻身。

任笙一个半月没更新任何动态,也收不到粉丝留言。

她不想看那个账号,换了一个平台,发了条视频,

“第一次来京yan,果真遍地美nv,富豪成群,我抬头,甚至看不到天花板”

原予还没醒,手机就在被子里一下下响,她没睁开眼睛前以为又回到六月末。

手脚并用地把被子转了一圈才找到卷在里面的手机,言雨楼一片漆黑的头像上挂着两位数的红标。

“g嘛啊这是不是出差了吗。”

她自言自语念出声,好奇地点开,他发的消息都整整齐齐的,

08:27“接到老何了”

08:54“跟他去吃早饭,他吃不惯欢野这边的口味”

10:32“欢野的开发扯了好几年,鹿门最先报备了,还是没启动”

10:58“上高铁了,去下洋”

原予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吓得心怦怦跳。

这男肯定是准备把她也送进去蹲监狱。

她努力调整呼x1,平静了再找回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愁眉苦脸,

“我求你了,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我知道这么多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言雨楼很快回了消息,明明没有上下文,但她总觉得他在笑,

“你以为我是g什么的?”

原予噘着嘴回复,

“谁知道,但总之你说的都是些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你还挺听话?”

“我最听话了”

这种无意义的话每天要说好多,他果断转移话题,

“屋子里太冷了就出去跑一圈”

“我在yan上阁,半夜来的”

“暖和吗?”

“还行吧”

“中午了,先下楼吃饭”

“知道”

他真是了解她,原予嘴上答应,人却还趴在窗台上发呆,yan上阁的位置很好,在开江边,整个中海商业圈的中心,站在九十几层往下看,两条主g线也变成细细一条,车子都像小饭粒,眯着眼睛也看不清。

其实京yan也就这一块繁华了,其余地方都像是自娱自乐的小农村,尤其她那院子那边。

电视一直放在新闻台,早间新闻过后一上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到了午间新闻,开场就是主持人严肃的语调,原予抱着碗从餐厅跑过来,站在电视前听了二十分钟。

洪锡宁贪w的事件出了完整的通告,细节没有过多展示,那全金的房子也没拍到视频资料里,但没过多久网上就流传出一张贪w的清单,第一个就是一根价值16亿的古董簪子,杨安然戴着的那根。

原予怎么看,都觉得这簪子和言雨楼给她那个镯子颜se很像。

她心里痒痒的,放下碗,转身就回了琮玉坊。

“噔噔噔呀啷个里格楞啊哎呀呀……”

原予哼着长山小调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她自己在后院大集上买了副手闷子,还是有条线连着两端挂在脖子上那种,今天跑回来的时候没戴,两个红se的小爪子在身前来回飞,她跑到门口一跺脚,京yan初雪被留在门外,琮玉坊终于供暖,屋子里暖洋洋的。

她进屋先去倒热水,桌子上的杯子被动过了。

“你看什么呢?”她对着窗子喊。

言雨楼在她出门的时候回来了,站在能看到大门全貌的侧面窗子前,肯定看到她跑进门的全过程。

“碰见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他转身出来。

“我啊,我被导师表扬了呗,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进屋。”

“你怎么没去yan上阁?”

“你把电视开得那么大声,出门也不关,保洁想去打扫怎么按门铃也没人回应,还以为你晕在屋里了呢,锁头都破开了。”

“哦——,我忘了,不好意思。”

她一点没有悔过的样子,言雨楼也没要她负责的意思,走到她挂在墙上的日历上看了眼,朝她一指,

“收拾点行李,去一趟玭琅乡。”

“g嘛?”

“带你玩。”

“去几天啊?”

“今天走,周天晚上回来,不耽误你上课。”

“那还收拾什么行李,直接去那边买好了,可你是从下洋回来的吗,那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呗,你飞机没坐够啊来回跑。”

原予站在门口往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

“你的车呢?”

“坏了,送去修了。”

“你那车都开多少年了,怎么不换新的。”

“念旧。”

“那都快报废了。”

“好着呢。”

他们打车去的机场,玭琅乡那边有人接,看不出是什么人,但来来回回接了几次,来的人都送到同一家酒店。

酒店的对面是仟仪公馆,原予转头看着身后建筑上挂着的“瑞水镇”的牌子。

瑞水镇不是个镇子,是在玭琅乡本省特se酒店,外表极为朴素,专做接待。

“这是g嘛,你又回去了是吧。”

原予把手往兜里一cha,拒绝进门。

“这周末有个玭琅乡210年接连军队后代的聚会,就在这。”他解释得很简单。

“那我来g嘛?”

“可以带家属……”

“我才不去,我告诉你别总把我带到这种场合里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

她转身朝对面的仟仪公馆走去。

够了,真是够了。

原予在这边开了个房间,经理却拿错房卡,跑下去换时,她靠在墙上上查“210年连接军”。

这是玭琅乡战争那年全国各地军队临时ch0u建的联合军,领导层很复杂,

“联合司令员……指挥长……大元帅,言士及,原京yan战备区113军队……大元帅……”

“小姐您说什么?”

经理带着正确的房卡赶回来,以为原予在和她说话。

“没事,房卡给我就行。”

“我们太爷爷们打仗的时候,那也是b着谁带出来的nv人多的,咱们不能落后啊。”

“你肯定不能落后,你婚都第四次了,行了别炫耀你那二十岁的小老婆了,言哥!哥!看啥呢过来坐啊。”

他们这次聚会在26层开了一整层,为了纪念联合军里26支从各个地方ch0u调来的军队,今晚就开始喝上了,负责组织聚会的人把言雨楼从门口拉进来,看着屋里几个nv人眼睛都亮了。

“你们不要这么大放情怀啊,我言哥是有家室的人,言哥来坐,今天嫂子咋没一起来呢?”

“虎子啊,你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负责人长得虎头虎脑,外号也叫虎子,看着人也有点虎,他被从言雨楼身边拉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咋了?刚才不是说接到言哥和一个小姑娘吗?”

“闭嘴吧你。”有人朝他使眼se。

言雨楼绕开两个靠上来的nv人,坐在那里不出声,26层越来越满,他也越来越烦躁。

“诶呀,今天人很齐嘛,b前两次热闹多了。”

虎子没想到仇yan江也来了,刚被压下去又站了起来,拉着他入座。

好巧不巧,他就挨着言雨楼坐下了。

“言老弟,好久不见了啊,最近忙什么呢?”

“仇大哥在国外忙着,我们想见也见不到啊。”

虎子就算再虎也听出不对劲,带人过来就跑了。

“这次回来就先不走了,我还真的挺想这边的人呢,老弟最近有没有出海钓鱼啊,我前一阵听着老原宣传他的新船,他的生意也支起来这么大了,他们家那小雀姑娘也长大了吧,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认出你来她也是转身就跑,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那不能,你不了解她,她就是不好意思说。”

他们俩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煎熬的是旁边的人,这两尊大佛每一句都话里有话,又不挑明,旁人吃瓜吃不明白,大气也不敢出,都僵直在一旁当背景板。

仇yan江神se微暗,举着酒杯和言雨楼碰了一下,谁也没喝。

原予仰面躺在大床上,衣服没换,鞋子没脱,她感觉风中有雨滴飘进房间里,也没去关窗,就这么躺在床上看手机。

手机自动定位到玭琅乡的yan江市,社交平台一刷新,背景从京yan老巷子换成了上临海港口,穿着新式旗袍的美人围着披肩,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摆出忧心的神态望着海面。

真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se,到了yan江这座城,连网红风格都换成了盼君归的军阀太太。

当年玭琅乡战争,yan江是主战场,仇将军带领的yan江军三面受敌,要保护北面的重要城市桐海不被占领,又要护住身后的西锦,那时全国的文物古董都运到了西锦保存,临海还有敌军不停夜袭登陆。

这般艰难困苦的环境,仇将军依旧守得城门一毫未开,牢牢的把yan江抓在手里,援军从桐海过来时,领头将士看着仇将军举着军旗坐在老城楼上,心口往上的位置中了一枪,血ye已经g涸,凝固在家里祖传的老铠甲上,一动不动,军旗迎着风展开。

yan江政府为了纪念仇将军,用他和守城将士的名讳命名城里的建筑和道路,仇家人也为纪念祖先的功绩,多次用yan和江给后代取名。

直接把yan江当成名字的还是第一个。

原予通过妈妈认识仇yan江时,已经了解过这段历史,小学时没有历史课,但语文老师是仇将军的狂热粉丝,经常用半节课来讲述曾经的各种历史,正史野史全都有,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原予记住了许多细节,当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时仇将军的后人。

“仇先生经常找你爸爸出海钓鱼,来,跟叔叔打个招呼。”

妈妈把还在上小学的原予从身后拉出来,朝他挥手,仇yan江0了一下她的脸。

原上青靠着这家从笑钓鱼场发展来的海钓公司,g成了一辈子的大事,把她和原景都送到京yan,认识了从前他们够也够不到的人。

领导安排钱途去接一个大领导回来。

他提前两小时就在机场等着,每五分钟看一次“飞常准”。

他看着通道里走来一个眼熟的身影,身后跟着助理。

他应了迎上去。

不是他,那两个人擦肩过去了。

言雨楼根本就不知道,原予早就来过瑞水镇了,在没认识他之前,在第一次认识仇yan江之后。

原上青从结婚前开始做钓鱼生意,长山临海,市内多河多湖,虽然纬度较高但地形独特,西南部四面环山中间形成了个天然的湖泊,四季不上冻,水深鱼虾肥。

长山没有那么发达,不少人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在这种城市里经常出来钓鱼的都是有钱有闲的高层次,他能说会道,很快把自己的小厂子发展了起来,娶媳妇生孩子。

他通过钓鱼场认识很多有钱的,有权的,但是没人会和他一个钓鱼场场主深交,鱼上钩时高兴了答应的事情,那条鱼吃进肚子里后就不记得了。

但顾客多了,总能碰到一两个好面子的,承诺出口的事情不好意思不办,就这样,原景和原予全都被送到长山最好的小学。

鱼钩上的交情也就到这,原上青的目光还是长远,在原予上四年级时,独自一人跑到玭琅乡开发海钓新业务,也认识了更多更厉害的人。

言雨楼和仇yan江都是在这里认识的。

然后妈妈陪着原予来京yan上初中。

住在仇yan江家。

没过多久,妈妈就去世了。

有传言,原上青发家这么快就不正常,看他那颓废的挫样,再看看他那漂亮老婆去京yan不到半年就像朵枯萎的花一样,肯定时被别人玩坏了。

为什么这么说,妈妈明明就是生病去世的,从开始生病,到去世,原予一直在她身边,她连床都下不来,怎么会有那些事情。

妈妈说让她就在仇yan江家里住着,别怕,也别出去乱跑。

原上青给她的零花钱越来越多,接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拿着钱到处疯玩,慢慢消费水平都能和吴瑞竹在一条水平线上,吴瑞竹没那么多心思,看她长得好看就喜欢拉着她一起玩。

初二,长柏中学200周年大庆,所有杰出校友都回来,吴瑞竹穿过吵闹的人群拉着原予往前跑,

“我和你说的我那个表哥也来了,他坐第一排,我让他给我留了两个位置,我们过去,第一排看的清楚。”

下面人太多了,她们挤不过去,吴瑞竹急x子,拉着原予爬上最上面的看台,企图从楼顶翻过去。

她们走到最中间时,全场的灯光都暗下来,四面八方的打光灯照在中间,晃在舞台上,从原予头顶照下来的那束光打偏了,照在第一排最边上的男人手上。

他顺着灯光回头,原本还在皱眉时吴瑞竹跳起来朝下面挥手,

“表哥!哥!”

原予本来被灯光吓得缩着肩膀,听到吴瑞竹的声音往下看。

距离太远了,其实她看不清他的脸,就是下意识的把身板放直。

原予没坐在吴瑞竹的表哥身边,她有上台的节目,一场合奏,一场给独舞伴奏。

她的竖琴摆在台上最左侧,正对着吴瑞竹蹭来的座位。

吴瑞竹举着照相机不停的给原予拍照,拍着她表哥的手臂说话,原予听不到,也不敢总抬头看,她心乱,手指抖。

下节目后原予还穿着那套古装裙子,她个子还没长起来,裙子长,拖在地上一截。

吴瑞竹把相机塞在她表哥怀里,自告奋勇的过去帮原予拉着裙摆,她动作太大了,直接露出了原予的大半条腿。

原予根本就没感觉到,她就是看着表哥朝她走过来。

“裙子放下,腿都露出来了。”

他和吴瑞竹说的,抬手压着她的手。

“嘿嘿,我没看到。”吴瑞竹从后面扶着原予的肩膀,“小雀雀,这是我表哥,言雨楼,他刚才上台发言你听到了吧,超厉害的。”

“嗯。”她也就只是答应。

“我表哥今天没事,让他给我们签个请假单,我们出去吃饭啊。”

原予还没说话,身后又有人叫她,

“小雀儿。”

“仇叔叔。”

她后退一步,看着仇yan江朝她走来。

“言老弟,刚刚特别帅。”

言雨楼点点头。

“你这小丫头又缠着你哥出去玩吧。”他拍吴瑞竹的头,转头却要来拉原予的手,

“走吧,我找你班主任要了请假单,今天你爸爸和哥哥都回来了,我们出去吃个饭。”

“啊?好。”

“你不早说,算了,走吧走吧。”

吴瑞竹把原予推向了仇yan江,她一个踉跄,在仇yan江面前两步稳住。

“那我先走了。”

她和吴瑞竹摆手,身后站着言雨楼,她没有回身和他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也没有说的理由和必要。

往外走的人流很大,仇yan江几次回身要拉着原予的手,她抱着自己的校服。

原上青和原景已经在饭店,原景正在青春期,和谁都不说话,头发也弄成奇怪的样子,k腰挂在t上。

原上青刚刚刮了胡子,看着进门的原予嘿嘿笑了两声。

原予正在自尊心最旺的时候,也没和他爸打招呼,低头去卫生间换衣服。

饭桌上只有原上青在和仇yan江说话,他的语气很低微,一直应和着对方,饭后仇yan江说自己出去ch0u颗烟,给他们一家人留说话的地方。

原景一推椅子,也出去了。

原予看着她爸醉醺醺的样子,把筷子扔在桌子上。

“咋了闺nv。”

“你到底要g嘛啊!你在外面都g嘛啊!我一个月一个月的见不到你,平时就在一个陌生男人家住着,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吗,说我妈和他有一腿,说他因为我妈才养着我,还说我和他也是……”

那些话听着就恶心,偏偏原上青不觉得有什么,还拍着她的手安慰,

“咱们又没有,你怕什么,那些都是假的,爸爸现在生意都走上正轨了,以后……”

“你别碰我!”

原予把她爸的手甩开,旁边的碗也甩飞,瓷碗磕在地上四分五裂,饭粒黏在墙角,碗里一块仇yan江夹来的,她没动过的鱼r0u拍在地上。

“我最讨厌鱼r0u,我也烦鱼的味道,你们身上却都是鱼味。”

原上青被吼得清醒了点,酒杯放下,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那些都不重要,要想留在这,我们碰不到权,就只能攒钱。”

“攒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哪怕我不学习不读书吗。”

原上青顿了一下,也有些艰难的开口,

“确实,有钱了啊,那些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他没说完,从口袋里0出了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