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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中的活物
“是!”周围明显是仆人的人十分恭敬的开口说道。
血液缓缓的从祭品的脖颈处流下,仆人们动手十分熟练,手中匕首划下去的时候深可见骨,鲜血几l乎是立刻喷出来,十分恰巧的喷到了地面上祭文,祭文一开始十分暗淡,在血液喷上去的那一刻,陡然就亮了起来。
血液不停的流出来,很快,地面上的祭文都慢慢亮了起来。
这个时候,几l乎有点诡力的人都感应到了。
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诡力波动。
于此同时。
宇文府。
宇文府邸中央的某处深处的水府府邸。
府邸的某一面墙壁上还有一座人首鱼身的雕像,雕像眉目悲悯,唇角似笑非笑,偏偏还眯着眼睛,几l乎看不清瞳孔,乍看之下有点像是垂下眼眸,注视众生,只有在看见雕像尖锐的爪尖,诡异的笑容才会察觉这雕像的不同。
不是神像更像是某种活着的诡异。
一群以宇文家主为首的人已经走了水府,他一进入水府,整个湖泊中都布满了宇文家的诡力,这也在宇文家主算计当中。
宇文镜也在其中。
宇文镜被几l位看起来极为特殊的族人看守着,虽然没有锁住他,可一群实力不弱的诡士站在他背后,差不多相当于锁着了,宇文镜也没有逃出去的意思。
一进入水府。
宇文镜就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回到这个地方,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对面的雕像,那双眯着的眼睛在盯着他看,眼底有数不清的食欲,然而,等宇文镜再次抬头的时候,那雕像又微垂着眉眼,十分悲悯。
一切都仿佛是他的幻觉。
宇文镜却知道,这不是幻觉,那是雕像中的诡异在慢慢苏醒罢了,诡异感知自己食物在慢慢靠近,自然第一时间会找到。
宇文镜沉默的看着雕像下面,水府里面是没有睡的,地面甚至可以说得上干净,唯一不同就是地面上刻画了数不清的祭文,一条条的祭文蜿蜒起伏,从雕像脚底下一直蔓延到水府的外面。
水府里面的祭文也形似一条条游蛇,盘旋在雕像四周。
每一条祭文都如同锁链又如同供奉的祭台,祭文相交汇的地方正好重叠,上面放置着散发着强力诡力的血肉。
这些血肉在重叠点,表皮各种颜色的都有,很像是刚刚从祭品上割下来,血肉都能蠕动,有的是一大块,有的只有小小的一点,这些肉块还带着一些类人的肢体,有的还有兽皮,更中央的则是一堆内脏。
各式的诡力带着不同的颜色从附近的肉块冉冉升起,相互交汇,有的相融,有的相互抵抗,时不时还有诡力相互撞击,只有正中央得那副内脏散发强大的气息,浑身带着一种血气,血气中弥漫淡淡的金光。
如同一座高山硬生生压下所有的诡力气息。
“………”看来大司命真的死了,宇文镜目光停留在那副内脏之上,那内脏中心脏仿佛还待在人体当中微微跳动,带着鲜血的颜色,十分鲜亮,心脏的边缘还有一道抓痕,那是血怨级诡异朱冠雀留下的。
爪痕很深,还有抓下血肉的痕迹。
宇文镜知道的只有传说中的大司命面对过朱冠雀还受到这样的伤势。
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确认内脏的主人是谁。
宇文家主心够狠的,也真的对大司命动手了,看来,这次宇文家也真的绝对一条道路走到黑了。
宇文镜抬头看了看诡异,手挠了挠男孩,目光直视那双眼眸,附近的宇文族人则在宇文镜动作的那一刻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使他是在挠头也没有放松警惕,仪式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绝对不允许任何闪失。
他们必须成功。
他要是死了的话,那就死吧。宇文镜心底意外的平静,从他回到宇文家的时候,宇文镜心中就有准备了,他的师父,他的朋友,他的挚交,甚至曾经崇敬的那位大人都已经死了,这世上只剩下宇文镜一人。
宇文镜对于世上一切都没什么好感。
一直活下去也不过是遵守曾经的诺言看着都城到最后一步,再跟随自己内心的选择。
那他死了算吧。
宇文盛已经死了,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宇文家少主竟然真的死在黄历级诡士手中,现在只剩下宇文镜可以了。
整个宇文家目前只有他俩血脉浓度够,血脉中对于水属诡异的亲近能力够强,才能让那只诡异在他们身上复苏,其他宇文族人的话,血脉不够,即使那只诡异能够复苏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只要他的死能助人族一臂之力,至于结果与否,宇文镜并不在意。
“时间差不多了。”宇文家主抬起头看向水府墙壁上的雕像,他看着雕像的眉目,又像是看着对方眉眼的悲悯,或者雕像中的诡异,看了一会儿,宇文家主就这样开口说道。
“人呢?”宇文家主收回目光,扭过头对着一旁的仆人平静得说道。
仆人十分恭敬的弯下腰:“启禀家主大人,诸位大人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宇文家主目光十分平淡的看向面前的仆人,只要细心人观察这个仆人就会发现一个不同点,面前这位仆人虽然口中称宇文家主,表情恭敬,实际上他的衣服服饰与周围宇文家仆人格格不入。
应该是外面的仆人,起码与宇文家关系不大。
宇文家主没有听信仆人的话语,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片刻,的确感受到一群熟悉的强大力量正在慢慢靠近水府,一切都如仆人所言,宇文家主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镜哥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宇文家主睁开眼睛后就看向宇文镜,此时宇文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雕像前面,那些守在他身后的族人依旧跟在他后面,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宇文镜表情与宇文家主如出一撤。
皆是平静的可怕。
不,宇文镜还更活泛一些。
听见宇文家主的话语,宇文镜眼珠动了动,语气嘲讽的道:“我能说什么?说什么不依旧还会进入祭坛吗?何必说这些,咱们这群人都是要死的,家主大人你有何必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