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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涨而又柔软。
一切的悸动,都是因她而产生。
他看着她,抱着她,和她做尽一切亲密的事,往后余生都会这般长长久久地相伴下去。
只要一想到这些,便觉此生无憾。
陆璟肆垂眸,将她娇嫩精致的睡颜收入眼底。
末了,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尖,低声道,“谢谢浅浅心悦于我。”
四月末,龚奇案正式结案。
八尸案连同戚赵氏女儿的案子一起,京兆府贴了公文昭告天下。
春末夏初,龚奇问斩,而冯谷则被判监禁苦役二十年。
龚奇被行刑那日,戚赵氏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去了城郊的墓地。
女儿的尸体从义庄接回来之后,她将她和丈夫及婆母葬在一起。
苏珞浅请人做了场法事,抚慰亡灵。
日光正盛,行刑时间将至,戚赵氏喃喃低语了几声,转身离开。
坊间皆知八尸案,因此行刑现场百姓众多。
齐子安监刑,由他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一切,尘埃落定。
戚赵氏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头如释重负,可随即却又有另一种无力感黯然升起。
她在人群中转过身,再度往城郊墓地而去。
她要将行刑结果告诉自己的女儿。
戚家墓地
戚赵氏原本一家生活在裕京城旁边的小县城里边,如今只余她一人,县城中并无多少交好的亲邻。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之前苏珞浅为她安排的那处院落,如今事情都已经处理好,她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
不过,恩人在城中,她之前既答应了要给承安王妃当牛做马,那做人便不能言而无信。
在女儿墓前一直待至未时末,戚赵氏才缓缓起身。
春日明媚,即使是在墓地,也能感受到那轻轻洒洒落下的日光。
暖和,轻缓,像是一双柔软的手,抚过人间最深的疼痛,沉淀出新的勃然生机。
戚赵氏思考再三,还是去敲了承安王府的侧门,没有出现在正门门口。
来开门的下人并不知道她,但王府里的人得苏珞浅的教导,均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见戚赵氏一身粗布衣衫,满脸恳切的模样,便让她稍等片刻。
不多时,有人来侧门处领着戚赵氏入内。
主厅之中,苏珞浅端坐于上,待见到戚赵氏,心下了然,她命人看茶,又请戚赵氏落坐。
王府深宅大院,一景一物装潢皆是富贵清雅,戚赵氏以前何曾见过这般庭院,心中局促,满脸写着不自在。
苏珞浅请她落坐,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王妃,小女一案多谢有您出手相助,今日午间,那恶贯满盈的龚奇已经被斩首,民妇心愿已了,但依然记得当初的诺言。”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苏珞浅的脸色,又瞥了眼厅里站着的王府下人。
皇亲贵族的宅院,连下人穿戴都极其讲究,面容规整,有礼有节。
戚赵氏咽了咽口水,窘迫道,“当初…当初民妇说过,要给您当牛做马的,如今了无牵挂,自愿…自愿入王府为家奴,还望王妃不嫌弃。”
话落,她便“扑通”直接跪了下来。
苏珞浅眸中闪过愕然,连忙让银朱上前将她扶起来。
“戚家婶子不必介怀这件事,既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你亦该向前看。”
她家中虽然只剩她一人,但好歹是良民籍,如何有入府为家奴的道理。
当初戚赵氏在那别院中所说的话,苏珞浅并未当真。
她帮她,亦不是想要她当牛做马。
闻言,戚赵氏面上浮现几分慌张。
她生怕苏珞浅是嫌弃她手脚不麻利,急忙道,“王妃您放心,我很能干的,挑水砍柴这些粗活我也能做,我吃得了苦的…”
苏珞浅轻轻叹了口气,“我知戚家婶子是言而有信之人,但以此换你入府为奴,实在不妥。”
“你的家人在天有灵,必然也不想看到这番局面。”
话已至此,戚赵氏终于明白,苏珞浅帮她,当真是不求回报。
她眼眶微热,喉间似是被什么哽住一般,抬起头,殷切地望着苏珞浅。
随即再度跪下,“砰砰砰”地叩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多谢王妃,多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