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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军校预科班嘛,大部分人还是有些体力基础的。
教师们记下前二十的名次,记相应积分。
第二关,障碍跑。
他们要穿越烟雾弹、踩上高横木、在钢丝缠绕出的荆棘丛中匍匐爬行,然后攀越高高的网墙。
似乎是为了模拟真实的战场,他们耳边不断传来枪击声和炮弹落地的巨响。有恐高的、体力不支的、被炮声给吓软腿的,统统哭着把自己胸前的徽章给摘了下来。
白沙趴在地上吐了一嘴的泥,她的灰色训练服皱皱巴巴,已经沾满了汗渍和泥灰。她挣扎着从荆棘网里爬出来,因为追求极致的速度,手脚上难免被刺出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但还有七八个人比她还快,跑在她前面,已经开始攀爬网墙。白沙不敢耽搁,也开始向上爬行。
“啊啊啊!”
有人攀爬时太心急,脚下一滑,从网墙上掉了下来。他手里紧握着两根断掉的绳子,像荡风筝似的从高处被甩下。
白沙瞳孔微微睁大,下意识地扑过去顶了他一把,咬着牙喊:“你小心点!”
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要废了!
那人被白沙的力道拉着,在空中晃悠了一秒,总算抓住网墙稳住身形。他低头,满脸不知是汗还是泪,他盯着白沙,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愧疚。
下一秒,他突然蹬出一只脚,重重踢在白沙肩上,想以她为踏板借力上去!
白沙下意识躲闪,避开了那一脚的力道,但还是被他踢中了耳朵。她只感觉耳侧一阵火辣,短暂的耳鸣过后,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里渗出来。
白沙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恶狠狠地注视着对方,深蓝色的眼睛爆发出冰冷的烈芒。
那个学生低头窥了一眼白沙,脸上的神情一阵扭曲,手脚也慌乱起来,拼命想往上爬。
白沙低头冷哼,单手拽过一根断绳——刚才那学生把网墙扯出一个不小的窟漏,两根断裂的绳索垂了下来。只见她把绳子系成一个绳套,动作利索得让人恍惚,那个看起来非常坚固的绳套怎么就莫名出现了——她踩着网墙,上半身微微扬起,用力把绳套抛了出去。
正好勾住上面那人的一只脚。
白沙冷笑一声,把绳子一拉。
噗通。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试炼场上响起一声惨叫。但那惨叫很快淹没在枪炮声、其他人的喊叫声里,没有惊起一丝水花。
其他人惊悚地看着这一幕。白沙有这么一手套人的技巧,那不是她前面几个人都危险了!
但白沙没有再出手把前面的人给甩下来。她只顾埋头攀爬,动作灵巧,居然还渐渐后来居上。尤其是她达到网墙的最高点,准备往下爬的时候,她又故技重施结出一个坚固的绳结,拉着绳子就壮着胆往下一跳——
她在网墙上踩了几脚,找了几个借力点,然后轻松地落在了地上。
在她后面的学生们纷纷开始学她的招数,抽绳子套人也好,用绳子来固定自己也好,无论他们是否能复制白沙的成功,都要出手拆网墙试试。原本整齐的网墙逐渐被祸害地不成样子。
网墙就快废了。
学生们见此纷纷一咬牙,加快了速度。如果再落后,他们可能连试炼都无法完成!
这一关,白沙是第一名。
她落地后就使出全力,踩着军靴越过最后的一段崎岖不平的石子路,第一个穿过了那条象征着终点的黄色警戒线。
一旁的机器显示了白沙的成绩,四十三分二十八秒六六。
刚确定成绩,她就瘫在了地上,不断喘气。
站在终点线监督他们的教师喊来救援队,让他们包扎了白沙耳侧的伤口。白沙只听见他们说这是皮肉伤,敷几天药就能痊愈。
“干的不错。”教师只给了她这么一句评价,就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她了。
白沙最后也没能兑现承诺,回到赛场去见亚宁和静怡。她坐在试炼场的出口等候,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形容狼狈的学生们一个个半死不活地走出试炼场,还时不时有几个是被医疗队抬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静怡搀着亚宁缓缓地走出来。静怡倒是没什么,就是头发有些乱,而亚宁的额头却缠了一圈绷带。
“这倒霉鬼在最后的石子路那儿摔了一跤,把头给摔破了。离终点就五十米,原来的第三名变成了第九名。”静怡无奈地说,“我看站在终点线那老师都被他这一阵骚操作给弄呆了。”
看来亚宁今天真的时运不济。
“那你呢?”白沙问静怡。
“我当然是第一名。”静怡笑着仰头,“减免学费的名额我要定了。”
“胆子大一点,万一我们能拿到那笔奖学金呢?那可是百赚七千星币——嘶。”亚宁提到奖学金,兴奋地抬起头,又因为伤口被迫把头给歪回去,“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很有希望的嘛。”
一周后,蓝斯洛中学发布公告,宣布了军校预科班的入学考试成绩。
第一名白沙,第二名严静怡,亚宁排到了第十七。
一番折腾,总算拿到了奖学金。白沙顿时觉得在考试里受的皮肉伤也算值得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白沙他们就该准备准备去上军校预科班了。
军校预科班的训练场地不在蓝斯洛中学的主校区,而在西区分校。政府在西边的荒山上给他们圈了一大块地,远离城区,让他们随便折腾。因此,西区分校周围是荒郊野岭,附近除了交通站连个大型商场都没有,学生们平时需要的物资都是由校方统一供应。
西区分校是寄宿制学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一周只有星期日放假,平时出校需要向老师打假条。新生入住宿舍,需要自行携带各种生活用品。
报到当天,白沙、亚宁、静怡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公共悬浮车。亚宁和静怡还好,他们就只带必备的被褥和衣物,想着反正每周能回来一次,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再慢慢转移就行,但白沙的行李比较多,亚宁和静怡就空出手来帮她抬一些。
“我的天……我看你这包也不大,都装什么了,这么重?”亚宁惊讶地问。
“里面有我的工具箱。”白沙只一句话就让亚宁瞬间明白了。
“原来如此。”亚宁点了点头,他是见识过白沙的工具箱的,里面各种工具每次都看得他眼花缭乱,“唉,机械师搬家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