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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芯醒来的时候，入眼都是明黄色。
“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
乔楚芯全身僵硬，果不其然看到她的身边站着她失去知觉之前才刚在坤宁宫中遇见的那位。男人身上厚重的寒气令她本能地生出惧怕，死死地抓紧盖在身上的衾被，仿佛那就是她的最后一层保护膜。
她处于一间极尽奢华的卧室之中。金丝楠木的家具，绣着五爪金龙的衾被，不该与她共处一室的男人……
这里，是帝王的寝宫。她躺在龙床上，盖着帝王的被子，而帝王本尊居高临下地站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意识到这一切，乔楚芯陷入极致的恐慌之中。
“陛下，你……我，妾身，为什么在这里？”她松开那条充满侵略信息的衾被，缩到了角落里，全身抗拒的模样愈发激起赵承煜骨子里的暴戾。
赵承煜弯了弯唇角，坐在床上拉近与她的距离。他低下头，男人那张极为出色的面容倒映在女子宛若点墨的瞳孔之中。
此时，他几乎与她额头相贴。
“楚芯，你为何如此不乖？”
过于亲密的姿势令乔楚芯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她从未与桓靖南之外的男人做出如此亲密的接触。便是桓靖南也是在婚后许久，水到渠成后他们才有了亲密接触。
被夫婿温柔以待的乔楚芯，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赵承煜像是两个极端。
赵承煜闭着眼，一脸享受地摄入女子身上的芳馨。
果然，她合该属于他。
“那夜，朕本该要了你。”
“什么意思！”
乔楚芯心中大骇，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她刚穿越过来的画面！
赵承煜轻蔑地笑了一声，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红唇便吻上去。男人的嘴唇是冷的，乔楚芯极度不适应地推搡他的胸膛，但帝王的下一个举动几乎令她吓得魂飞魄散。
一只骨节分明的男性手掌蓦然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之上，轻柔地摩挲。
“这个孽种，朕替你拿掉罢。”语气平淡的像是在与她讨论今日的气候。
“不，不要碰我的孩子……”乔楚芯撇过头，躲避赵承煜的侵犯，气息不稳地与他求情。她本就生得一副纤细精致的美人皮相，惊吓之中她的眼中有水光闪烁，愈发显得她娇美动人。
“你便这般在乎你与桓靖南的孩子？”赵承煜神色阴冷，掰回她的目光。“先打掉这个孽种。你若是喜欢孩子，日后你想要几个，朕便予你几个。”
“你是我姐夫！”乔楚芯满目惊骇，连连摇头，心绪紊乱下连尊称都顾不得了，只觉得这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皇帝全身透着扭曲与病态。“求陛下放，放妾身出宫，今日……什么都没发生。”
“朕算你哪门子姐夫？”赵承煜嗤笑，蓦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淡淡道：“你若有机会，不妨问问你阿姐，乃至这宫中所有的嫔妃，朕可曾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世间红粉在他的眼中都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先前他忙于复仇夺权，无心女色，后来乔楚苑曾主动提议让他宠幸妃嫔，诞下皇嗣后由她抚养，他以国丧为由，冷面拒绝了。
在他看来，庶长子终究会成隐患。以最高格的守孝作为遮掩，他给了自己与乔楚苑叁年的时间想清楚要不要生个嫡长子。
说到底，他对先帝并非孝子。守不守，守多久，全凭他自己的意念与权衡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