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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踏入石门的那一刻,大门关闭,四壁飞速扭转,眨眼间出口便不见了——峰主那句“若有危险便退出来”说得好听,可秘境中的环境瞬息万变,真遇到危险时,哪里是说退就能退的。
他倒也不慌,目光平静扫过四周,视线很快落在了石壁中央一处最像门的地方。
戚怀风走过去,指尖一并,凝出一柄火焰长剑,沿着阵法缝隙缓缓切割。
那里的确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但立刻又有新的灵力补上,眨眼间重新变得浑然一体——在耗干整座秘境的灵力之前,无人能离开这处大殿。
“接连几日没有动静,我还当是我想多了。”戚怀风散开了手上的灵力,竟是一副放弃抵抗的架势,他暗自思索着,“既然用这种方式将我困住,这应当便是那人挑选的动手时机吧。”
他闭上了眼,整个人忽然化作一抹虚幻的火光,渐渐消散。
火灵分身一旦解除,本体便立刻接收到了从那边传来的经历和记忆。
宗门以外的一处天然洞府当中,戚怀风调息流转的灵力一滞,于盘坐中睁开了眼睛。
……
天行宗后山。
沈映宵如约来到这里,四处寻找张望着的时候。
林间,一双阴鸷的眼睛张开,目光随他移动,沉沉地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竟然直接过来了,而不是拿着玉佩同那两个人相商,莫非他当真不知凌尘的下落?”老人暗暗想着,于袖中取出一条布满尖刺的长鞭,“既如此,便用另一个办法罢。”
沈映宵正往周围看着,忽然耳后传来一道风声。
他侧身一闪,和一道鞭影擦肩而过,然而下一瞬,那鞭梢竟忽的拐了个弯,重重一鞭抽在了他脊背上。
啪一声重响,血色沁出,沈映宵闷哼一声,忍痛拔剑。然而剑刚出鞘,又是一鞭精准落在了他手腕上。
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扑通落入一旁的水池当中。而没等沈映宵捂住伤处,鞭影又来了,这次打的是他的腿,他身形一晃,踉跄跪倒在地上。
见他没了反抗之力,攻击才停了,面前树影晃动,有一人自林间走出。
那人身形细瘦,面容被兜帽和厚重的领口挡住,看不出年纪。他站在十几米外凸起的断崖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沈映宵,开口时声音沙哑阴沉。
他冷笑道:“似乎你每有危难,便会有人出现救你——你猜猜这次,那两个人还会不会现身?”
沈映宵:“……”救本体的两个人?哪两个?
师尊和师弟?
师尊和分身?
还是师弟和分身?
……都找上门了,能不能把话讲清楚些。
模糊的人选,让沈映宵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表现。
好在很快,那黑袍人又摆弄着鞭子,慢条斯理地开口了:“我若是你,便立刻找他们过来,也免受一番皮肉之苦。”
这一次,沈映宵终于听懂了。
——师弟的行踪,宗中有不少人知道,看来这人是想利用他,找出师尊和分身?
提到这个, 沈映宵心中就不禁升起一丝隐秘的愉悦:“师尊一失踪,他们果然着急了。”
剑灵却默默看着他身上的鞭痕:对面的那个黑袍人,修为已经快到分神期圆满, 整整压了沈映宵一个境界。他那条鞭子也狠毒地带着细刺, 一鞭下去就见了血。
尤其是第一鞭, 斜斜贯穿了沈映宵整个背部,狰狞的血色鞭痕落在那身单薄白衣上, 极为刺眼——可是都这样了,这个细皮嫩肉的主人竟然也没在心里跟它喊疼……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沈映宵没看到剑灵疑惑的目光, 还在想着正事:“能问出这种话, 看来小镇或者秘境中的事, 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也不知是事后找到了残留的痕迹,还是看到了现场。”他思索片刻, 又道,“师尊每次动手都会清场, 如此看来, 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不过这一切, 跟全程昏迷的本体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在小镇中, “沈映宵”的确见过凌尘, 但那时他刚中了药,神志不清,能记住多少事还得两说。
于是很快, 对面的黑袍人便见沈映宵蹙眉开了口。这个年轻修士忍着身上的痛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傻孩子。”黑袍人笑了起来, 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没关系, 他们明白就好。”
迎面又是一鞭抽来。
沈映宵咬牙后退,他动作不慢,但境界上的差距难以弥补,那鞭子甩出一道残影,毫不费力地追上,戏耍般在他腰间一盘,而后将人甩开。沈映宵斜斜飞出去撞在树上,腰间多了一道血痕,他支着树干落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黑袍人望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眼底露出一丝嗜血的光。
他提高了一些声音,像是很笃定有人能听到这些话,于是隔空对那人说:“你这大弟子,看上去可不太经打。才几下身上便已经没了完好的地方,这可没法让我尽兴——若他身上落不下鞭子,我便只能一条条毁去他的经脉。一颗好苗子马上就要毁了,啧啧,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可惜,你作何感想?”
剑灵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莫非他知道你师尊在小镇和秘境中动过手,因此觉得凌尘失踪,并非是因为被人抓获,而是同你分身狼狈为奸,主动藏了起来?他这么打你,是想逼你师尊现身?”
沈映宵一边躲鞭子,一边看着黑袍人有模有样对凌尘喊话的模样,心里冷笑:“装得还挺像,可惜师尊这会儿在我洞府里待得好好的,他这点阴谋诡计,一句也别想落入师尊耳中。”
剑灵听着那鞭子落到皮肉上的声音,有些牙酸:“那怎么办,你师尊不出来,分身也不出来,总不能让他把你本体打死吧。”
沈映宵却觉得问题不大:“他下手看似狠厉,却只伤皮肉,并未触及经脉。刚才放的那句狠话也未必是真,我猜他仍旧打着给我种魔种的主意,不会伤我性命。
“若我猜错,他真的要下杀手……届时就让分身放些药雾,暂且把本体接回洞府,然后换分身出面,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剑灵叹了一口气。
它平日里看到一身反派气息的分身,只暗暗觉得主人有些欠揍。可如今看到沈映宵的本体被人如此虐打,却又忍不住心疼——可能是本体这副清凌凌的模样,实在让人容易联想到山巅的细弱雪竹,傲骨铮铮宁折不弯,明明是入骨的剧痛,他却为了不连累师尊,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