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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给杜君灌孟婆汤,反而给他整了身合体的衣服,戴了个口罩,带着他四处走走看看,我带他看了日出,看了蓝天白云,看了上班的人潮,看了河流,去了动物园,甚至还看了一场电影,杜君全程没有作妖,眼中全是满满的好奇,整整逛了一天。
到了晚上,我陪着杜君坐在火葬场不远的树林里看了会星星,快十点的时候,一天都没说话的杜君问我:“生命如此美好,为什么我的哥哥要死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旁边的老秦道:“你哥哥傻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竟然无法反驳老秦的话,在我看来,为了一场恋爱去自杀,不顾自己父母朋友,放弃生命,是真的很傻,死去的杜君觉得生命是平常,是唾手可得,是不值得珍惜的事,却不知道人世间最珍贵的就是生命。
可是他的哥哥却想活而不得,只有一天的时间,就如同那蚍蜉,朝生暮死,他有什么理由为了一场年轻时的恋爱而舍弃生命?我看的出杜君对生命和这个世界的恋恋不舍,却还是对他道:“时间到了。”
杜君嗯了声,站起来朝着火葬场走去,轻声道:“这个世界是真的美好啊。”说到这,杜君摘下了口罩对我笑了笑道:“谢谢你。”
我发誓,杜君的这个笑容绝对是我见过最单纯的笑容,我有些替他悲哀,却没有能力帮他活过来,或许这就是宿命吧。杜君转身朝着火葬场走,我和老秦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都很沉默,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沉重了不少,走回到炼尸房,杜君往停尸床上一躺,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杜君的体内消失了。
我轻轻念诵道家的超度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我无法为杜君做些什么,只能念诵超度的咒语送他一程,如果他有来世,我希望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去生活,去体验,好好的活一生……
老秦也是颇有感慨,对我道:“朝生暮死是痛苦,长生不老其实也是痛苦。”
我都没搭理他,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麻痹的,你活的比王八都长,人家朝生暮死,你在这说风凉话,真不是个东西。
杜君体内的伪元婴消失了,一切也就恢复了正常,我给曲悠然和火葬场的经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们回来火化,等了会,大家回来了,火葬场经理不知道在那请了个佛像,金光闪闪,特别显眼的挂在脖子上,一脸惊恐。
火化进行的很顺利,在杜君父母的陪同下,杜君的尸体被烧成了一堆灰烬,我没有继续待下去,剩下的事让曲悠然打理,和老秦走出了停尸房,手机响起一声叮咚的提示音,显然是任务完成了,我都没点开看,而是掏出烟来点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