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的笼中雀(女强男弱)

第49章—故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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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小酒家立在荒野中,非熟识之人难以知晓。

没有预想中的等待,十几天前北去的车队路过此地,只留下了一盒“云喉”。

卫安望着手中这盒茶叶沉默良久,气质更胜霜雪之冷,眉目更添沉重愁绪。

关伯忍不住发问:“公子,这茶叶有何特别?”

别是有毒!难道是崔二公子所留,公子在看到兰花标识不惜身t转道到此,不过崔二公子为何不直接交给他们,要绕这个弯子?

“它产自北越的云喉山,传说此山名来自一种鸟,名曰云喉,云喉之声空灵涤荡人心,喜食山间茶树neng叶。山神命令鸟儿同他日夜为伴,好独享妙音,然而鸟儿生x自由,不肯独奏于山神,山神b0然大怒,遂以h金为铐,珠宝为巢,断其羽,绝其声,云喉愤而气绝,山民怀念,将其所食之茶叶命为云喉。”卫安怀无意识摩挲着茶叶,神se复杂。

被关在在方寸之地两载,以书度日,北越这些民俗神话不说了如指掌,还是知晓十之的。

沈云之!

果然吗?崔涧正是从她那处知晓了我的消息,她,为何要这么做?!我身上有什么是她要算计的。

恩师?故友?家族?

都不像,费解!

至于崔涧为何绕这个弯,正是出于二人年少的默契:崔涧弃陈襄王,赴北而去,一如多年以前,二人相伴游学,却在此因一场争论而分道扬镳,他南行,他北去。

世人皆以为他们年少气盛,相看两厌,却不知他们也曾是金兰之交。

卫安怀思及此,顿生忧愁,当即去信一封,言明沈云之乃一异人,非易于之辈。

卫安怀知依他x情,无法劝他回转,暂且铭记他这份雪中送炭之情。

关伯听闻面se剧变,如临大敌,沉重道:“这是指镇北侯会使出雷霆手段报复我们吗?可是我们沿路走来并未遇见追兵。”

“不知。”

卫安怀悠远的目光落在山峦上,心思纷乱,喃喃道:“走到这里,我也看不透她了。”

若厌弃他,放他离去为何废这般周折,若仍执着于他,又为何寂然不动?

他逃出城之前,猜测这是沈云之兴起的一场戏弄,以为会被抓回,结果没有,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了北越,踏上返乡的旅程,他所担忧的兵灾,在沈云之夺下北运三城后,危险x大大降低,不然他不会走的如此顺当。

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离北越越远越好,离沈云之越远心越安。

至于报复,人手凋零,实力悬殊,且他个人之辱及不上小妹至今下落不明,不能在此分心思。

愿她另觅佳眷,忘却旧人,让他得以喘息。

长春酒楼,由来多是醉生梦si糊涂客。

“气味醇香,回味悠长,想不到北越也能蕴出如此佳酿。”迷离的桃花眼多情g人,在nv郎们的炙热窥探中,安然自若。

“醉梦香”每次开坛,总能惹来文人墨客的追捧,可无人如眼前这位公子哥一般,仅仅独酌就自成一景,迷醉多情客。

掌柜这几天可高兴坏了,不知那里来的公子哥,仪表堂堂。

多亏了他,酒楼这段时间座无虚席,这买卖不亏,掌柜一改几天前的将信将疑,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此人长久不挪地才好。

就这样,被赶出家族,银钱尽空的崔涧幸运地获得未来长久的落脚点,身边的小童抿了抿唇,对主子这靠脸蹭吃蹭喝的行径脸红不已,在兜里仅剩的几吊钱被“醉梦香”掏空的情况下,只能接受现实,庆幸起不用流落街头,而且在北越没人认识他们。

“奇哉怪哉,偌大的北越竟找不到一处可以红袖添香的地方。”这让习惯眠花卧柳的公子哥浑身骨头都不得劲。

小童扑上去捂住主子的嘴,愁眉苦脸道:“我的爷,您清醒些,这不是江南,我可不想遭您连累。”刚进城就想找青楼,差点被打了,好脸也不顶用,爷不记事,他可记忆犹新呢,他爷的聪明脑子呢,这时候就不晓得何为趋利避害了!

“竟然能铲尽烟花场所,这位镇北侯很有趣啊。”崔涧饶有趣味地摩挲着下巴。

“别有趣没趣的了,主子,赶紧走吧,我可不想被抢。”小童面对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脸皮皱成苦瓜。

他吓坏了,听说北越有抢夫抢妻的风俗,少夫人再厉害,但他们远在北越,短时间内鞭长莫及。

掌柜哈哈大笑:“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只要你们不往山旮旯里闯,就啥事也没。”小童直冒冷汗,也就是都城安全,野外不安全是吧。

“哦,那现在为何不能抢了?”华丽的音se于唇中流泻而出,容颜蛊惑人心,散发无形魅力,周围一圈人脸起了热气。

“这当然要归功于我们侯爷,她说抢亲不利于团结,只要认可自己是这片土地的子民,就是同胞,就是兄弟姐妹,我们不该在自己同胞头上作威作福,让兄弟姐妹们对外对内都流血流泪,遂下令废除任何不合理的风俗。狼牙军建立之初,侯爷就立下宗旨—以吾之獠牙利刃撕碎所有欺辱我们兄弟姐妹的敌人。侯爷还说这敌人不仅在外,也在内,毕竟再怎样枝繁叶茂的大树,也会生出一些危害大树根基的病枝,要不断修剪”说着说着,掌柜布满风霜的脸上显出一种奇异的se彩来。

崔涧跋山涉水,观察遍野生民,辨认出这是极深的感激与敬畏铸就而起的至高的信仰,环顾四周,nv郎们也显出或多或少与其相似的神采来,七嘴八舌讲述起沈云之的事迹。

他们是希望之民,如此厚重令人沉醉的希望,与中原截然相反,中原的希望正在支离破碎,而北越的希望正凝生民之宏愿。

玩世不恭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郑重,崔涧抿唇,似乎这能缓解两分懊恼。

希望,这座曾经被战火与血泪包围的城池从不失去风骨,但希望从不近在眼前,如今竟可以触手可及。

崔涧目光闪动,面se严肃起来,是他坐井观天了。

掌柜这番论调,这几日在他处仅略略耳闻,今日细细听来,耳目一新。亏他自负眼光犀利独到,看破世间魑魅魍魉,遂从心踏四方而上下求索,真是笑话,这时他对北越,对沈云之的傲慢之心,才慢慢转化为敬佩之情。

彼时沈云之刚拿下中原大半地盘,忙个不停,北越内政人才的缺口更大了,连沈氏学堂的新一届学子们都提前毕业,遍撒开来,在中原大地扎下根系,饶是如此,仍是一人身兼数职,不过无人敢言累。

因为侯爷b他们更可怕,内务军政一手抓,从早忙到晚,半夜睡时书房灯未灭,晨起侯爷竟还在jg神抖擞地处理公文,问了护卫才知道,侯爷每天只睡一个时辰。

众人劝说不动想效仿,沈云之直接下令制止,要不是为了让大家安心,她可以凭借强大的jg神整整一个月不睡,只要这副身t负荷得住,旁人要是这样,那就离升天不远了。

再说栖子堂已成废墟,莲慈也离开北越,她没有可以心安入睡的地方了。地盘占得这么大,有jg力不处理公务,用来睡觉太浪费时间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不是人的传言流传更广了,沈云之顺水推舟,直接把天降紫微星的名头扣在头顶。

沈云之在外数月,那怕知道崔涧在她老家遛了个遍,也没有丝毫返回北越的打算,只要崔涧不想着离开北越。

不同于沈云之的老神在在,下属们一知道崔家二公子正在北越,虽不知到敌营的军师没事跑来g啥,单就崔家的名头就足以令个个神思晃动,接连不断跑来劝说沈云之将此人收入麾下,就算不行,也应当斩草除根,省得夜长梦多。

沈云之有招贤之意,只是人是个人才,但却是个傲的,非常扎手。

在内把崔家一g老少气得差点升天,受不了直接将其扫地出门,亏他命好,得了个厉害贤明的夫人,崔家认他夫人不认他,看在他夫人面子上,也不找他麻烦。

在外更是无所顾忌,隐卫打探出来,他和陈襄王关系不谐,政见相左,这样还能把大军忽悠到悬关围堵了一个月,坑掉了多少后勤,陈襄王暴怒,他倒好,回去途中假装病重,原地修养,结果是直接消失无踪,弃主而去。

沈云之决定先静观其变,不过沈云之推测他应该对北越无恶意,不然他g嘛瞒着陈襄王病遁,还跑来她地盘。

只是他某些行为动机难明,明明与莲慈无甚深厚交情,竟愿为助他逃离北越而陈兵悬关,动用潜伏已久的暗棋,调虎离山,她得再观察观察。

安抚众人一番后,沈云之接着案牍劳形。

“侬啊,年纪轻轻不要游荡街衢,不务正业,想着走歪门邪道。”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边裁剪出花瓣的廓形边语重心长地劝诫。

年少时也曾名动江南,可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那时她啊,秋月春风等闲度,沉湎其中不知清醒。颜se不胜新人之后,被北越富商买走,及青丝染霜,因年老被抛弃,无法维生迫不得已重c旧业。

直到镇北侯击碎这吞噬苦命人血r0u的蠹虫,还派人培训他们的谋生技能,如今她制簪花为业,这才知晓原来她们这些“下贱人”也能堂堂正正的活着。

几十年苦难沉浮,这个行当她见过多少自负两分姿se的男男nvnv,想凭美貌姿容不劳而获,妄想成为人上人,多少人前仆后继,多少人血泪尸骨,乱葬岗,寒鸦啼。

达官贵人不拿他们当人,g栏院里的人也做不了人,只能成为主人脚下形形sese的狗,可就算是狗,也让他们趋之若鹜,这吃人的世道啊!

回想起曾经,老妪潸然泪下,身侧的青年常常留连市井中,出众的容貌撩动nv郎心弦,傲然的气场昭示着良好的出身。

她私下猜测青年准是一时坏了脑筋,或被旁人撺掇,想像那些心术不正的男子一样,骗走坊中姑娘的身心钱财。

然而未出口的斥责话语一触及那染尽红尘却清透的眼眸,化为乌有,转而谆谆告诫,大好青年莫误入歧途,镇北侯对此诈骗可是严厉打击的,多少家思想不走正道的小子,如今都在遥远的矿山荒地服着苦役。

崔涧随地而坐,自显风流之态,弹弹衣袖随意道:“非是小子不想做事,而是主家邀我前来,她自个出门办事前也不交代清楚,至今未归,她家里人也不认,所以小子的差事没着落,无以为业啊。”

“这主家也太不靠谱了,弟弟,你来我童府吧,姐姐我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檀郎,我年方二八,你若不嫌弃,姐姐就跟你。”

“想得美,丑八怪,h钟岂能配瓦釜,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公子,我也可以啊,我也可以啊。”

nv郎们对嘴对舌,手脚竭力规规矩矩,可喜可贺,她们总算将坊市制度放在心上,具备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风范了。

小童低头盯着自个脚尖,要是周围这些人知道公子口中的“主家”就是镇北侯府,差事一事更是子虚乌有,就算主子是潘安在世,面前这些情绪激动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喷si他们。

未过半日,有着大好学识的有为青年因主家失约,流落街头的消息席卷坊市,不知赚走了多少闺秀少妇的同情泪。

楼台傍湖,才子佳人饮酒助乐,烹茶食炙,激昂鼓声为伴,喝彩声热场。

崔涧慵懒倚卧在软枕上,眼睛微醺,明明同享一份热闹,周遭一尺之内空无一人。

自从知道崔涧出自太和崔氏后,这家伙的光环亮眼地吓人,儿郎们酸涩的嫉妒心更无处安放了,对方不仅出身名门,还才貌兼备,便是有妻有子,也不妨碍nv郎们心生偏ai。

心里酸意发酵的溢了出来,于是特意设下这“鸿门宴”,好叫他看看北地男儿的英勇,非细皮nengr0u的小白脸能及。

不成想偷j不成蚀把米,崔涧不仅jg通文墨,也能和他们过上两遭,在场大好男儿谁不郁闷,nv郎都不捎看他们两眼。

更有那不开情窍的,当场就被折服,一口一个大哥,鞍前马后,气煞人等。

宴散,崔涧推拒众人好意,随x漫步于道上,缓缓而归。

忽而,一道声音传来。

“敢问郎君,往何处去?”

崔涧转身看去,湖心亭上,独剩一位垂钓者,曼妙nv郎,侧倚梁柱,举止随x,帽檐低垂,掩尽容se,让人看不分明。

有趣!明明出口询问,人纹丝不动,好似被湖水摄去了全部心神。

崔涧心领神会,明明没指名道姓,他知道发问者在问己。

他制止小童,兴趣盎然地踏上亭子,伸头一望,水深且浊,寒风拂面,万籁俱寂。

“本来无处去,现今有了。”崔涧收回目光,也歪倒在另一边,凭栏倚柱。

对方浑然于天地之间,并不是渺不足道,而是自有道韵,锋锐藏于匣,收放自如。

“哦,这年头只听过强买的,怎么还兴强卖的买卖。”

崔涧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湖面,g起意味不明的微笑:“呵呵,谋叛逆,诛世家,改风化,摧纲常,夺帝位,这种危险的买卖你都敢做,还怕强卖的买卖。”

沈云之轻笑道:“危、险!最差不过人头落地而已,且看这水,浑浊至极,实在臭不可闻,鱼虾哀嚎,理应早挖去旧淤泥,重置新底沙,换了气象,方觉是太平水府。”

“你倒是大胆。”崔涧收起微笑,凌厉的目光s向她,后者仍是平静。

“若无此等气魄,如何配做我的主公。”崔涧话锋突转,哈哈一笑,行云流水躬身一拜,沈云之安然受之。

“早就听闻子谦素有易变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沈云之似笑非笑。

“不过是些俗人的鄙薄之见,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点主公想必有切身t会。”崔涧悠哉地扇起玉扇。

沈云之扯了扯嘴角,够不要脸的,明明是你懒得做人,言辞刻薄,不留情面,不然凭着这漂亮脸蛋,这聪明脑袋,哪里会吃不开。

“子谦明日便去官署报道罢,放心,一应待遇皆是极好的。”沈云之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毕竟她能g的臂膀太少了,且他作为莲慈旧交,她很不希望他横着离开北越。

“倒不用如此着急,主公,那陈襄王若得知崔某短短时间内弃暗投明,恼羞成怒之下恐不利主公大业全局,总得过些时日,平了风波才妥当。”听闻北越公事实在繁忙,他刚刚从那边脱身出来,骨头得再歇歇。

沈云之终于抬起帽檐,如崔涧所想,虽不施藻饰,但龙章凤姿,气质迸发,凛然不可侵犯,双目似幽邃深潭,锋锐闪动,她别有意味道:“让大好学识的有为青年继续流落街头,主家可担待不起这个罪名。”

她悠悠收竿,小小鱼儿在扑腾。

崔涧无一丝被抓包的尴尬,解释道:“若不出此下策,今日何得以与主公相见,可见凡事一饮一啄,自有前定。”

沈云之嗤笑,解下腰间荷包,轻巧一扔,崔涧下意识接住,解开一看,竟是总督官印。

“我的话从不说。望君勿只念私情而不顾公理,早下决断为好,毕竟时机不待人。”

“这罢了,为了天下万民,只能对不起宜镜,希望她到时能知晓我的苦心。”

卫安怀面se从容,见他决心已下,二人便商议起计划细节,事毕,黑影遁走,卫安怀手持烛火,抹去痕迹,关紧窗户,这才返回高床软被的深处。

不知是兴奋,还是歉意,他始终不能入眠,便再度g勒计划的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称帝一事,文书已昭告天下,只待举办仪式,只是北越都城她苦心经营二十载,许多必要的物资文书搬迁仍需时间。

近闻卫安怀病重,不能南下,沈云之如何放心他独自待在北越,便轻车简从北上。

沈云之一回来见他高烧不断,心中疑虑稍减,见他病情反反复复,更是彻夜看顾,一连几天熬夜,皆神采奕奕,卫安怀焦虑起来,百般折腾也不见困倦,什么变态t质。

卫安怀只能从药膳下手,日日吩咐人炖煮汤水,并假装胃口不好,所以大部分的汤水都进了沈云之的肚子。

一夜,月黑风高,沈云之见卫安怀好转,便返回书房处理公务到子时,突感疲倦,便伏案休息,岂料,后窗边伸入一只竹管,散发浓烟,令人昏睡不知今朝是何年。

不速之客静待药效发作,才跳入房中,亮出利刃,正要挥刀砍下,突然间眼前一花,回神过来直面沈云之锐利目光,威严冷酷。

“谁派你来的?”沈云之话音刚落,窗外便升起了一道信号,原来不远处另潜伏着人,见同伴过了时间未从书房出来,便按照吩咐报信。

府中当即戒严,可是特定处已布上火油柴火,火光在府中好几处升起,偏上个月清池子,水源不足,一时竟遏不住火。

沈云之击倒刺客,跳上屋顶一看,卫安怀的院子火势凶猛,她正要组织人手,一个府兵领着一个小兵入院。

“侯爷,不好了,城外突显叛军,正在攻城,现在城墙上人手不足,难以抵抗。”

“什么!”玲珑惊呼,这是何方人马在夜袭,院中一阵sao动。

“冷静,沈浩沈将军呢?”沈云之面不改se。

“不知所踪。”

这时又一人来报:“将军,我等向西营发出求援信号,迟迟不见回应,西营恐生异变。”

玲珑等人极其惊骇,西营拱卫都城,正是由沈浩领军。沈云之着甲胄,一边召集人马,同时命人发信号,她返回时就命丛帧率军坠在后面,只要支撑到他们支援就逢凶化吉了,一边吩咐玲珑将柏夫人等人安置到隐秘安全的地道密室中。

她飞身上马,往城门飞驰,城墙上定有沈浩安排的叛徒,正在伺机打开城门,唯有她才能震慑住他们。

等沈云之到达墙下,城墙边混乱喧哗,守将被暗杀,城门已被打开了第一道。

几位副将惶惶,互相猜疑,不敢信任,才让叛徒有机可趁。

见侯爷已到,安定了不少,城墙上声音一下变小,沈云之一道道命令下去,捉拿可疑之人,并令人呼喊援军将至,投降不杀。

沈云之带人艰难抵抗了半个时辰,丛帧与她里应外合,初解危局,她下楼来命人寻找沈浩,俘虏也不知道沈浩何去,沈云之略一沉思,当即上马,急切回府。

沈涛见大势已去,心中不甘,趁着混乱黑暗偷偷带人从密道潜回城中。

彼时柏夫人见城中人心动荡不安,沈云之怕她心中不好受,早让人请她一同去密室避风波,可她拒绝了,坚决留在院中主持局面,她抱出沈昭,让玲珑带去同卫安怀兄妹二人作伴。

她心思剔透,平日里亦察觉到枕边人的异动,多有规劝,只是难敌沈浩心中的魔念。

“英娘”

柏夫人闻声走出房门,沈浩急忙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柏夫人后退避开,她四处望去,悲伤心痛,留下保护她的府兵si的si,伤的伤。

“英娘,快,快带上小昭和我走,我们去塞外,去天玛部落,我和他们大王子英娘”

沈浩僵住了,夫妻多年,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陌生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会今夜会si多少人吗!我们辛辛苦苦付出的心血,培育出来的优秀年轻人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折损在内斗中,只因你一己之私。”柏夫人恨地牙根颤抖。

“不,不是这样的,英娘,我这么做从不是为了私yu。”沈浩狰狞地低吼。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柏夫人失望叹气。

这时,近卫回来了,他告诉沈浩,小姐不在房中。

“英娘,小昭你抱去哪了?告诉我,我们把她找回来,不要让她落在沈云之手中,我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我以后都听你的,求你了。”沈浩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