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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就悄声离开了王宫,薛朝华并不给她见时裴一面的机会,几乎是连捆带绑才将她带上飞机。
飞哥本的两小时行程并不短,他处理了一个多小时公务,将秦睿锁在休息室里让她玩手机,仿佛她是他的行李。
他以金融家的身份应邀参加此次为盲人儿童举办的音乐盛典慈善会,虽然这种场合来也是浪费时间。
不过还是因为白清艺以国内钢琴家身份参与演出而已。
造型团队给秦睿换上了纯白的一字肩露背礼服,他总是钟意一字肩。
他牵着她中间的坐在位置上,两人来的已经算晚刚好赶上白清艺的表演而已。
灯光变暗古色古香的氛围下秦睿也专心起来观看表演,随着灯光亮起幕布拉开一席黑色纱裙的白清艺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黑天鹅化形一般提裙致谢落座在粉色的凳子上。
一旁的男人在她出现时就已两眼放光,瞳孔紧紧的追随白清艺的方向而去,不自觉松开了紧握秦睿的手。
他陶醉在悠扬的琴声中在八分钟表演结束后以华艺的名义捐献了十叁亿美金用于资助患病儿童。
“走吧,去海滨公园看看。”他安排文莱进行汇款,眼神却缠在后台休息室的门上。
秦睿跟在他后面漫无目的,她回忆起男人签下捐献文件时一手插兜一手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名字的场面。
光从侧面打在他身上,一瞬间都看呆了她。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在慈善上哪怕是做做面子也算是个人了。
结束演出的白清艺已经换了一身春季的休闲衣出来,他立刻走了过去跟在她身后,“小白,小白。海滨公园有我给你准备的烟花,和我去看吧。”
“我赶飞机。”白清艺不耐烦的看着他,真是一块甩都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也是,国内追到国外,哪怕当年的事她早已放下接受新的人也没办法。
薛朝华一笑不以为然,追出去好几步才注意到没有跟上的秦睿。
他看了一眼驻足的女人示意她跟着,随即又赖在白清艺身后,她头也不回的朝着保姆车方向走去,都懒得搭理身后的男人。
走了几步后看着出现在视野的车子才回头怒视他,“别跟着了,你后面还有一个人跟着你呢。我真的赶飞机。”
薛朝华立马委屈的哼了一声,正欲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坠落声和人群的呐喊。
他心下一滞将白清艺拉在怀里才回头看去,巨大的泡沫广告牌掉落在躲避不及的秦睿身上将她砸倒在地,而广告牌上是一张白清艺的演出照片。
了几声惨叫混杂着人群的哄闹在他眼前一齐出现,
白清艺见状从他怀里挣脱,满目担心的看了眼那边,随即边走边说,“去看看她吧,我要走了。赶时间回国还有几次演出。”
薛朝华此时正站在叁角顶端,他挽留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和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秦睿对上眼神。
她痛苦的看了眼被砸到的小腿天旋地转间看到了薛朝华离开的身影。
随即彻底被深入骨髓的痛感席卷晕死过去,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已预料到的吗。
怎么还能期待他回头呢。
距离公园最近的医院车程也得二十分钟,薛朝华到底是没有追上赶去机场的白清艺。
他来到医院时漫无目的的在文莱的带领下才找到她的单人病房,脸和四周墙壁一样苍白,左脚被打上了石膏。
跟着医生去到隔壁的办公室,刚坐下就听到了医生的话,“病人孕酮值偏高,b超观察到了一个孕囊,怀孕两月,已经做了手术。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压倒,如果及时送医还是可以通过本院产科技术保住的。左脚软骨骨折多处,擦伤十七处,建议静养几个月,醒了之后就可以出院。”
男人只是淡淡的听着,无力感席卷住他全身,冷峻的脸上挂满冰霜起身回到病房。
坐在了她的病床旁边盯着她发呆,秦睿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虚无离他而去。
其实没有很心痛,只是庆幸没有伤到白清艺就好,至于孩子,也不是只有做爱能得到。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薛朝华掏出手机敲定几个)重要的项目信息后看到了她动了动的手指。
他放下手机将那因长时间注射药液而冰冷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温暖。
窗外的鸟鸣将她叫醒,秦睿此刻就是一个死过的人,她颤抖睫毛睁开了眼,平静的看着薛朝华,痛到极致的身体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抽出自己的手。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他皱了眉,看着秦睿嘴角起微微扬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在休息一下吃完饭先住我在附近的房子吧,养好之后再回国。”
她眨了眨眼睛又闭上,与其睁开眼还不如面对虚无的黑暗。
在哥本哈根养身体的半年,秦睿只在医院见过薛朝华一面,其他时候都是当地的管家团队照顾她。除了最开始一周一复查,到了后来只剩了静养。
此地四季温和,经常都是大晴天偶尔会下下雨冲刷地面,激发出沁人心脾的淡淡芳草味。
时裴倒是经常往返于两地之间,他的身份在欧洲做什么事都方便,只是那叁个狗倒是很久不见了,听说犯错被他送到了南欧上学。
多学习也是好的。
薛朝华将她养在距离医院最近的别墅里,足足叁十七人的管家安保团队照顾着她一个易碎的娃娃。
时裴每次来都和她隔着人墙遥遥相望几眼,他的苦笑她也扯着嘴角回应着,狼狈又仓促,而这里发生的每件事都会报告给他。
别墅外的喷泉一到夜晚就亮起彩灯,只是为什么一直是紫色的,她不想知道。
彼时的她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到现在才慢慢接受失去孩子的事情,被伤多了也就不会疼了。
没有爱的家庭,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和孩子。
“秦小姐,文莱先生联系了飞机叁小时后到此接您离开,这是今日的早餐。”仆人走了过来放下东西就离开,始终不敢和她对视一眼。
她是一个优雅的东方女人,鲜少和她们说话沟通,只能按照老板文莱先生的指示做事。
没有物欲和生活上的任何要求,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秦睿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品尝着,和完成任务一样。
养好了才能继续给他孕育孩子吧。
回国飞机上的秦睿得知了一个消息,父亲和养母于前日死于五车相撞事故,是唯二的死者。
她看向舱外的裸粉色的云笑了,亲近的人离去带给了她一身轻了。
父亲的概念在秦睿回忆里是模糊的,对她的叫法永远是一个拖油瓶,害的父亲只能卑躬入赘。
所以嫁给他和他扯上关系,真的是她最好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