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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是我的师妹,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之后,萧肃看向简容的目光里满是歉意。
再转向简儒文,斟酌着开口,“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小容当亲妹妹看待的啊!”
当亲妹妹看待?
简容听见这句话之后, 一阵天旋地转,萧肃之前拒绝她的几次,虽然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她从没有当真过, 只以为是推脱之言。
他对自己比对他那个前妻还要好,怎么可能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的呢?
简容现在还记得,师兄那个时候不论多晚,都会送自己回宿舍,因为他说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你为了带我去拜访文友, 参加沙龙,那时候连陈姐姐都不陪了, 难道都只是把我当作妹妹吗?”简容颤抖着声音问。
听简容说起这个, 萧肃眼里也是一黯,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那时候他总是想着妻子那边向来不会让他操心, 而师妹又是刚刚在文坛崭露头角,自然而然的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师妹身上。
哪怕那个时候妻子已经不满的向他提了好几次,还一度想直接把养在家里的peter送出去, 可那时候他只以为他是女人的小性子发作,甚至还因此有些愉悦和好笑。
萧肃刚想到peter, 简容下一句话就问起了, “我们的peter叫你爹地,叫我妈咪, 这些难道都不是你对我有感情的证据吗?”
她还是不敢相信, 萧肃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怎么可能对她没有超越师兄妹的感情?
但他偏偏就这样否认了, 还是在他父亲面前,这彻底断了简容心里的侥幸,都这份上了,他说的话,绝不可能还是违心之言。
对上简容痛苦的眼神,萧肃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peter只是一只狗,外国人作风开放,这不过只是一个称呼。”
当初陈知意要他解释的时候,萧肃就是这么回答的,当时的陈知意心里有多心梗,如今的简容心里就有多难以置信。
简儒文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萧肃如今的选择,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他看得清清楚楚。
也是,有了一个那样惊才绝艳的前妻,再看如今简容日渐被消磨掉灵气的模样,一对比,他难以忘怀也正常。
只不过还是拍着桌子,骂了几句,“荒唐!荒唐!”
说完拂袖而去,简容却没跟着离开,仍旧站在萧肃面前。
听到萧肃这次的解释,简容当然心痛,但她现在的状态,就像当初的她自己和刘良山。
刘良山在最初追求简容,却被拒绝了之后,也不是没想过彻底斩断这段感情的,后面是因为简容又藕断丝连的主动联系他,亲近的向他倾述感情问题,还每每向他提起的,都是这段感情有多么不顺利多么受委屈。
久而久之,刘良山自然就越陷越深,甚至还控制不住的生出了妄想,等简容迟迟得不到萧肃的回应,最后死心了,他是不是就有了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机会?
简容给人希望,好像她也不是对刘良山全然无意,和曾经萧肃虽然拒绝她,但对她好,这种好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妻子,两边的情况何其相似?
刘良山越陷越深,简容也越陷越深。
尤其是在经受了流言风波,萧肃却毫不犹豫的表示相信她之后,这个师兄更是已经成了简容的精神支柱。
失去了师兄,她还怎么生活得下去?陈知意在应下了安德鲁去新大陆的事情后,就陷入了一系列繁忙的准备工作中。
首先是她的学业,这趟旅程来回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四五个月,是必定会耽搁到下学期开学的。
她先去外文系请了一个长假,再告知了关系亲近的朋友,她即将出门远游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陈知意写给周妙妙的信还没送到,她就先收到了对方寄来的信件。
这次的寄信地址有点不同,不是周妙妙念书的虞城,而是江城。
“知意,我当日和你说过要学物理报效祖国,当日说得认真,却未曾想到这机会来得如此之快,我在物理上,大概是真的有点天分,如今被一位来虞城交流的教授,选为交换生已前往江城实验室其中内情涉及保密协议,我不便多说,国外的技术确实要优于国内,若有机会,或许我还会去莱斯帝国等国留学,努力汲取知识,待学成,必归国”
陈知意读完信后,心里真的是感慨万千,不同于其他人,陈知意是知道周妙妙的“命运”的,如今对方走上了这样一条路,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她是真的为周妙妙高兴。
安德鲁订的船票,是从虞城出发,开往新大陆的西边的海岸,等到了目的地后,两人再转乘火车到首都。
陈知意虽然来到这个时代生活了许多年,但坐这样的远航船还是第一次,她以往对这类轮船的印象,大多来自前世看的一些小说。
和书里描写的留学生乘船归国的场面不同,安德鲁安排得要更加细致妥当些,一等舱,住处里盥洗室、衣帽间一应俱全,除了是飘在海上生活略无聊之外,其他的都和陆地上能提供的毫无差别。
甚至餐厅专门聘请的洋人厨子,做的有些菜比国内的外国餐馆还要地道。
历时二十五天后,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猛然见到这时候的西边的海岸,陈知意神情里有些恍惚,这地方和自己记忆里很像,但却又完全不一样,直让她产生一种恍然似梦的迷茫感。
有四位劳伦特夫人友情赞助的仆人,拎着行李箱跟在她和安德鲁身后,几人沉默着从头等通道出了舱口。
等上了火车,到了酒店,见着陈知意熟练的使用一系列设施,安德鲁才怀疑的开口,“你真的没有出国经历吗?”
经过那场离婚官司后,安德鲁是知道陈知意的旧式出身背景的,本来在船上的时候,安德鲁就已经做好了给对方解围的准备。
可事实是他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没有啊。”陈知意眨眨眼睛。
首都不愧是时尚大都市,安德鲁定的又是市中心的高级酒店,大厅装饰得十分金碧辉煌,来来往往都是打扮靓丽的都市丽人,稀奇的是,陈知意混在其中,竟然一点都不落风采。
她神态里既没有到一个新环境后的揣揣不安,也没有见到如此多时髦外国人的自卑难堪,整个人十分平静,仿佛这不是历时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出了趟国,而是早晨洗漱完后,顺便去菜市场买了个菜,那样自然从容。
事实上,从她上辈子现代人的经历见识来看,出国的确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了。
服务生在前面引路,陈知意气定神闲的跟在后面,安德鲁反倒要落后她半步,再后面是几位拎着行李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