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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令曦靠着长椅提醒道:“弟弟,你搞错前提了——就算是他女朋友,和人交友那也是我的自由。”
贺云朝挑眉,他可没限制她自由。
“你看。”男生以为自己被鼓励,得意洋洋。
任令曦又说:“不过我对你真的没兴趣,所以我还是尊重我的自由意志,不加你。”
“欸,可是你刚刚……”
“差不多够了啊,你已经听到她说了不加你。”贺云朝说,“曦曦,回去了。”
那男生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两人的关系。
兄妹吗?看起来也不像啊。
“自己追不到还坏人好事,loser。”男生走之前故意擦肩而过,很无礼地撞了一下贺云朝的肩膀,还撂下挑衅的语句扬长而去,回头和自己两个朋友骂骂咧咧地看向他们。
贺云朝∫⊥罚瘟铌卮蛄苛怂窖郏谄鹕恚饺艘黄鹜刈摺&65533;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那个男孩子那样挑衅你。”
“你都说他是男孩子了,我有什么好生气,”贺云朝的口吻云淡风轻,顺手攥了一下狗绳,“让他占占口头便宜,我是不是loser也不是他说的算。”
任令曦有点气馁,人家前面还有半句,真的就不想讨论一下吗?
贺云朝真的让她觉得很奇怪。
他长相明明很出众,也有卓绝的身手,却得过且过没有半点野心地奉行中庸之道,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气性。有一些时候,他又会露出软弱的一面,让她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超脱,也是个被世事缠身的“俗人”。
也许就是这样的贺云朝会让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相处很自在,哪怕没有那一层肉体关系,她和他之间都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吸引力。
夏天的蝉鸣声聒噪,回家是一条单调的白石长路,两旁都是别墅区的院子,路灯沿途一字排开,挂在树影间,灯色随夜风明明晃晃。
两人无声走了一小段路,各走各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叭布也乖巧了很多,低着头默默前行。
想心事让她出了神,两个人渐渐离得更近,手臂时不时若有似无地摩擦抵撞,她没怎么注意。
一只手探到了她跟前,指骨明晰,手指颀长又漂亮,可不是那种脆弱的漂亮,是那种希腊雕塑里蕴藉的力量感,美中不足的是虎口和指腹的薄茧,还有上头的掌纹太清晰了,仿佛经历过很多沧桑,有了岁月的年轮。
那些薄茧是使枪的痕迹,作为一个警校出身的调查官,她很清楚。
——比她还深。
“手?”
“什么?”任令曦才反应过来。
“牵手,”贺云朝搁在她眼皮子下的手勾了勾,“你晃来晃去的,老撞我。”
“那我走开点就好了。”在不解风情这件事上,任令曦这个钢铁直女一向有勇夺魁首的能力。
她正要走开,右手却被贺云朝一把握住,人也被拉了回来。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他,贺云朝还握得理所当然,眄她的眼神倦懒,但手上握得可紧。
“跟你说话就不能拐弯抹角。”
床都上几次了,牵个手两人还像是雏儿。
任令曦本来被他握着还有一些僵硬,走了没多远,指尖在他手中调转方向,轻轻岔入他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摩擦间能感觉到属于他的皮肤肌理。
“你这只手不是刚才给叭布铲屎的那只吧?”
贺云朝还真陷入沉思,“是怎么办?”
她挣了一下,装模作样。
可他拢得更紧,认真的。
不肯放。
心跳好快,掌心好热,指尖的盛夏轰然而来。
“要脏一起脏。”贺云朝说,“是你的狗。”
“哪一条?”
贺云朝失笑,两人相扣的掌心一使劲,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想要哪条?”
他低头问她,慵懒的语调里带着笑,刻意轻得只留下气音,像羽毛飘。
任令曦的瞳仁里映着他,想说话的时候却被打断了,他们谈话中的另一名主角不甘示弱,主动加入到了战局里,围着两人绕圈,顺带将两人的小腿用狗绳捆到了一起。
“叭布——”任令曦无语。
贺云朝忍不住朗笑,“我感觉我已经赢了。”
任令曦弯身手忙脚乱地解绳子。
“赢你个头,快来帮忙。”
来回快一个小时到家,任令曦一进屋就直奔厨房冰箱。
好在宅邸里一直开着空调,外头真的热得她心烦意乱,她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贺云朝帮叭布擦完脚,解开牵引绳放好东西才进屋子,顺便就在她背后的岛台洗了手。
令曦喝完正准备拧上盖,贺云朝走过来,很顺手地就把瓶子拿过去,一气呵成连她叫停的时间都没有。
任令曦扶着冰箱,看着水咕咚咕咚倒进他嘴里,再从他喉结滚下去。
等他喝完,她才无奈道:“我可以给你拿一瓶新的。”
贺云朝瞥她一眼,随手捏瘪空瓶子,扔进回收桶里。
她还想他发什么神经忽然不和她说话,结果贺云朝转过头就欺身上来把她压在冰箱门上,堵住她的嘴。
这么近的身高差太明显,贺云朝自上而下吻她还微微弓着身,一只手按在她头顶,一只手捏着她下颌,舌头伸进,舔她的齿尖,刮她的口腔壁,勾她的舌,搅得她嘴里每一寸都不得安宁。
她被吻得晕晕乎乎,有点缺氧。
推了他半天也不见他动弹,结果反倒被他抓住,大掌一张又一次十指相交压上冰箱反扣。
按在冰箱门上纠缠的两只手,随舌吻的加深不着痕迹地变化角度。
两具紧密贴合的身躯也一样,跟着这个吻扭动,她外面罩着的亚麻衬衫从肩膀落下来,圆润的肩头在只开了柔和筒灯的厨房像无瑕珠玉,连一侧的背心和肩带都跟着两人的动作一起往下掉。
世界被无限坍缩到眼前的大小,她耳边只有燔燃的喘息声。
贺云朝在炙吻的末了退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问——
“我为什么要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