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庶子重生后去考科举了

第1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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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陈离悦不为所动:“或许我真的有一些你所认为的天资。但是,我想我应该有权力决定如何过这一生。比起你们,我更想要平淡的生活。”

“你不想替母报仇吗,你不想让陈晋榆为那么多年对你的忽视后悔愧疚吗?”董章庭问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她当年虽然被迫嫁给陈晋榆,却因为男子一时哄骗,将整颗心交付,被抛弃之后选择了放弃自己,也放弃了我。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应该承担的代价。我又何需自作多情为她报仇。至于陈晋榆,对于他来说,陈家落到如今下场,便是最痛苦的事情了。”陈离悦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像是再给她的血脉双亲一个总结,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董章庭莫名笑了一下,他想错了一件事。

他以为佛门压不住的是她对家族和长辈的愤懑。

如今想来,那十年佛门生活,真正压不住的是那个敏锐,果决,绝情的陈离悦。

明禾找到董章庭时,他在一处假山上随意的坐着,腿靠在山壁上。

没有平日里的仪态,只是很随意的搭着。

他的身边放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佛经。

不过,董章庭没有看,反而目光投向城中的一个方向,没什么情绪,之前看着。

明禾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心中明了,那是西平伯府的方向。

董章庭并没有转头,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之前的方向:“明禾,你说,佛门真的能剪断三千烦恼丝吗?”

明禾听罢,视线下移,在佛经处略一停留后移开:“我没看过佛经,不知道佛门是否真的能剪断三千烦恼丝。但是一本书是没有办法解决实际问题,问题不解决,烦恼也一直在。”

“明禾,你好务实啊。”董章庭朗声笑道。

之前陈悦离的选择,带给他的复杂心绪慢慢松散。

面对相似的问题,陈离悦选择远离,而他选择抗争。

没有优劣之说,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他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问道:“找我什么事?”

“之前你要求我们先不对卫平盛动刑,但是卫平盛什么都不肯说。要动刑吗?”明禾问道。

董章庭没有急着回答,转而问道:“陈晋榆呢?”

说到陈晋榆,明禾那面无表情的面上都透出几分嫌弃:“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叫嚣自己的身份如何尊贵,青羽卫没有资格对他动刑。当我们将他和惠明郡主勾结的证据摆出来,又带着他见识了一遍正在收刑之人,他便什么都说了。”

“若是世家的人都像陈晋榆一般,便好了。”明禾感叹。

董章庭接过明禾递过来的卷宗,上面是陈晋榆的供词,上面是他和惠明郡主合作的内容。

“他有交代为何要将嫡长女送入北定王府为侧妃吗?”董章庭问道。

明禾摇头:“未曾,他说惠明郡主让他想办法讨好北定王进而合作,最好能让他为他们所用。他思来想去,认为联姻最有用。本想嫁个支脉庶女,北定王直接拒绝,认为他没有诚意,连一个亲女儿都不舍得出,谈什么合作。”

他有些不屑的补充道:“但是陈晋榆膝下有四女,二女和三女是柯夫人所出,若是让她们进入北定王府为侧妃,不管是柯家还是柯夫人都不会饶恕他。四女是爱妾所生,又是幼女,心疼的很,他心中也不愿意。最后便选择了母家没什么势力,又没什么感情的嫡长女。”

“所以,他也不知道惠明郡主想要与北定王合作的究竟是什么。”董章庭道。

明禾摇头,他们一开始也不信。但是把人都快吓傻了,陈晋榆都把年轻时候曾经和庶母勾勾搭搭的事情暴露出来,还是说不出关于惠明郡主和北定王府合作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陈晋榆是个薄情的废物这件事,被他薄待的亲女儿都毫不在意,他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必要在意。

他只是无奈,陈晋榆连为何要讨好北定王都不知道,就把一个本来可以产生更大价值的嫡长女舍出去了,委实废物。

“我们去见一见卫平盛。”话虽如此,陈晋榆交代出来的事情,也足够去诈一诈卫平盛了。

因为没有用刑,花白头发老人身上除了一些灰外,并没有其他脏污,堪称干净的和牢笼有些格格不入。

董章庭和明禾来时,他甚至颇有闲心的用干草编一只鸡,他的身旁已经摆着几个不同种类的小动物,比如牛、羊,甚至还有一只猫头鹰。

当凳子放在正对他前面时,他才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现在的青羽卫连我一个老头子都怕吗?”他的注意力依旧在手中已经成型一半的鸡身上。

董章庭笑了笑,阻止了正要呵斥对方的青羽卫。

随手捡起他身旁的那只羊,摆弄了一下问道:“卫大人,很想念北疆吧。”

“北疆的长岭羊,听闻还是卫大人当年亲手带人培育出来,让北疆很多人都能靠它过上了好年,也让卫大人扶摇直上成了北苑城太守。”董章庭像是在感怀。

“你若是想找北苑城卫太守应该去地府找,和我这个老头子说,又有什么用。”老人道。

“因为,地府告诉我,卫大人不在地府,在人间。”董章庭道。

“他死了。”老人道。

董章庭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羊丢在地面。

“你说得对,一心报国的卫大人早已经死在了北疆。你这个糟老头子确实不配和至今依旧有无数北疆百姓怀念的卫大人相提并论。”

“就是不知道卫大人的在天之灵知道他曾经的学生被人利用,差点身亡之时,会不会有些许愧疚。”董章庭道。

“那你拿把刀割了脖子,去问问。”花白头发老人无动于衷。

看着依旧平稳的编制着手那只鸡的人,董章庭嘴角微扯:“还真是郎心似铁。”

不管是儿子,还是学生,亦或者是曾经的事业,都不能让这位有所动容。

真正能打动他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