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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蓄势待发,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引导她坐上茶几。
双腿岔开,中间干掉的体液凉飕飕的。沉知许不习惯,条件反射地想合拢,被他捏着脚腕掰开了,另一只手分出两根手指,满满当当地塞进来。
“尺寸啊……嗯……”
沉知许伸出手去摸他的阴茎,粗壮的柱体,比起年少时期,硬度和长度都更上一层楼。
他的骨节很是突出,形状分明到令人无法忽略。更别说这会儿在挑逗她,在每一寸敏感点上戳弄研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沉知许被指奸得头脑发热,双手撑在身后,颤着双腿主动迎合起他的动作来。
谢司晨却及时抽出来,在她高潮的瞬间,狠狠插了进来。
“现在舒服,还是高中的时候肏你舒服?”
沉知许哪知道怎么回答,受他抽送的频率不断颠簸,磕得臀底发红,嗓子叫到无力。
他固执起来,非要个答案,把人抱起来捧在身上,开始走动着肏。
身体酸软,很快如他所愿地含着鸡巴喷出水来。
沉知许被放到餐桌上,一只手搭在他颈后,那是她唯一的支点。
他始终在温柔地笑,问她,是这里的桌子硬,还是教室的课桌硬?
沉知许捧着他的脸,双腿勾在他腰后,想也不想地吻上去。
“你比较硬。”
“你没骂之盈吧?”
她趴在床上,借他的平板备课,知道他没睡,突然抬起脑袋问了这样一句。
谢司晨正在闭目养神,等着她结束。见她关心,便如实回答:“没有。”
“哦。”她说,“那你真是善良了一回,当了个知情达理的长辈。”
回忆起谢之盈揪住她袖口的表情,沉知许都有些不忍。
谢司晨却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来龙去脉,自然不会忙着怪罪。”
明明在办公室里莫晨清已经陈述得足够清晰详细,以谢司晨的听力,不可能没听清。
他在意有所指,沉知许摁灭了屏幕。
“那你现在要听吗?”她歪着头,一副准备哄小孩睡觉的姿态,“会不会耽误谢助上班?”
“您说。”
他的表情也很轻松,甚至还摆出一个“您请”的手势。但他们都清楚,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童话或趣闻。
沉知许当了这么多年律师,说是没有职业病,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故事里,她用和莫晨清一样简洁却精简的语言,完整地告诉了谢司晨,有关于她的往事。
唯一不同的是,莫晨清是在看别人笑话,而沉知许,则是在复述自己的人生。
“我进入法学院上的第一门课,是思想工作课。在此之前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专业老师宁愿浪费一次课的时间,也要告诉我们这个道理。他说,太阳照下来,既照警察,也照小偷。”
后来沉知许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鲁米的诗。
“我任职的律所极多时候都是向上流社会开张,所以在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
无论什么职业,光有专业知识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职业素养。
所以即便后来沉知许知道了客户隐瞒了一些细节,也还是没有拒绝委托,继续为他辩护。
“他强奸了一个女学生。”
那位白人的面孔,在美国乃至整个北美都家喻户晓。既出现在富豪榜上,也从不缺席慈善组织的剪彩。平日里除了商业往来,他还会去大学授课。
即便已经五十岁,可成功男人的魅力总能蛊惑一些年轻的眼睛。
沉知许在他的措辞里得知,这只是一场权力的游戏。可她总是那样敏锐,轻而易举地便能分辨一个人眼泪的真伪。
那个少女甚至还未成年,怀着天赋和热爱,提前进入了大学生活,进入了成人世界。
被夺取的不仅是童贞和脸面,还有她对这门学科、对整个美国社会、对人性与法律的信任。
“您强奸了她,是吗?”
沉知许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呕吐,光是克服生理不适已经耗尽全身力气,更别说打完这场官司。
“律师制度不仅仅是维护当事人的权益,律师是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老师的话仍烙在心头。
平心而论,她沉知许也并没有这么高尚的道德情操,在金钱面前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否则也不会赚得盆满钵满。
可偏偏这次不行。
她的灵魂出逃了,在对方用廉价美金请来的普通律师面前哑口无言。
错过了最重要的庭审,对方理所当然地把她换掉了。
最终还是败诉,七年有期徒刑。
沉知许的名声也因这一场将近沉默的辩护一落千丈。
外行人只认为是对方拿出了确凿的证据导致罪犯无路可走,可内行人却很清楚,没有资本主义力挽不了的狂澜。
有关于她的谣言根本不是压垮沉知许的稻草,她开始真正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庭上输赢乃常事,动摇不了她这些年的丰功伟业。所有人都在等待时间将这个失误掩埋,沉知许却陷入了无尽的迷惘里。
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她一度这样想。
强奸犯可以和受害者共浴一层阳光,诈骗犯可以拿着擦边的法律置身事外逍遥自在,打人可以不用负责任,小偷都能被愚昧的善良洗白,说他只是走投无路。
人类的正义,都是有瑕疵的正义。
可她陷进去了,陷进她身处的这片海,陷进自我的问罪,陷进日复一日的重迭里。
十七岁那年所遭遇的经历并没有将她摧毁,却在八年后的今天,彻底将她击碎。
她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