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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祁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谈明江张开了眼睛,脸上满是笑意,从南祁进门的时候他就醒来了只是故意装作自己还睡着的模样,原本是想看看他想干点啥,倒是没想到这孩子就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开了。
他听的乐呵,就没想着睁眼,还想着他到底能说个啥出呢。
南祁要是知道自己在嘀咕的时候谈明江清醒的,那多半都要炸了,觉得他这人咋能这么憋着坏呢!
爸
一年多没回来,习惯了北方睡觉的时候炕烧的暖呼呼的,刚进被窝的时候,南墨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但这会已经没空计较这个了。
她很快就睡着了,一直到感觉到有人看着她的时候这才醒来,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暗沉沉的了,房间里面也有些昏暗,有个熟悉的人影就坐在她床畔看着自己。
“妈?”
南墨定睛一看就看到李灵韵正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呢,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看了好一阵子了,眼眶微红。
“妈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南墨急忙问道,“你这是咋啦?”
“才回来没多久呢,见你睡的熟就没忍心叫你,”李灵韵瞅见南墨就心疼的不行,哪里还能舍得把人给叫醒,她伸手摸了摸南墨的脸,“瘦了!”
这时隔一年多没见,李灵韵看到南墨哪儿都觉得她受苦了,“你在乡下咋样?”
李灵韵给南墨披上棉袄,怕她这会着凉,嘴上还忙不迭地问着。
“好着呢,我在乡下真的没咋受苦。”南墨急忙安抚道。
“咋能没受苦呢,妈刚刚看你手掌心都有些薄茧子了!”李灵韵刚刚瞅的仔细,发现女儿的手看着还细嫩,但手掌心也已经有了点薄茧,以前在家的时候哪有这种情况!
“嗨,我这都算好了,我真的就没咋干活,最多也就是春耕和秋收的时候下个地,别的时候我都在医务室里面!”
南墨尽量用轻快的语气和李灵韵说自己的经历,虽然春耕和秋收的时候她每次都累的不行,但这种话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只会平添让当父母的揪心。
“而且我还有工分补贴,平常的时候给看看病啥的都有进项,我在那边吃的可好了,一点都没亏待自己!我是真没瘦呢,身子骨可健壮了!”
“就你心大!”
李灵韵哪能听不出来南墨说这种话就是为了安他们的心,在乡下哪能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好!就是在城里面过日子还有不顺心的时候呢,也就是这几年年成好,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供应粮不及挨饿的时候。
“真不是心大,我是真的过的挺好的!”南墨腻歪地靠着李灵韵,“妈你不知道,那边冬天就猫冬,半年都是休息的时候呢,你想这半年都休息了我能干多少活?要是下南方那还得更辛苦一点呢!我们大队的大队长人也挺好的,从来不苛责我们这些知青,也不会折腾人!”
李灵韵听着南墨这话,反正从她的嘴里面就没一句不好的,啥都好啥都不需要他们操心的,可哪能真不操心的,那是从自个肚子里头掉下来的肉,一点点养到这么大!
“爸呢?”南墨忍不住问道,“爸就没想着来看看我?”
“咋不想!就是这会和人在厨房呢!”
李灵韵说。
和谁在厨房,那基本上也是一目了然不需要再问的了。
南方也没啥大男人主义,他是从小苦日子过来的,做饭啥的从小就学会的,后面娶了媳妇也没个家里的活全都丢给媳妇来干的意思,他还挺热衷下厨房的,甚至还把南毅和南祁也教会了,后者做饭水准马马虎虎,属于不算好吃但也不至于难吃到什么程度的。
南方一回来知道南墨在休息,他就二话不说准备下厨房给做一顿好吃的,想着自家姑娘睡醒之后就能吃上一顿热乎饭。
结果就在南方准备开始折腾的时候,谈明江已经穿戴整齐地出来了,见到南方的时候一点不见外地张嘴来了一句“爸”。
这一声“爸”可就把南方给震的三魂七魄都快出来了。
他虽然知道南墨这次带着对象回来基本上是不会改主意了,可他还没想好要那么快就接受这个女婿呢,结果他还没说啥呢,就先面临了人的厚脸皮。
你说这人咋能这样自来熟直接张口就管人喊“爸”呢!而且还一个劲地凑热闹过来说要帮着烧火啥的,这脸皮可真够厚实的啊!
人殷勤也挺好
谈明江原本也没想这么快喊爸,大概是被三天两夜的火车给折腾的,要不就是刚起来睡迷糊了,一张嘴原本的“叔”就喊成了“爸”。
这都已经喊出口了,他能咋办?
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喊下去了,而且原本他就是来见丈人丈母娘的,叫一声“爸妈”那也是早晚的事儿。
谈明江自我感觉良好,他爹娘来的时候还交代他说呢,这有时候脸皮厚一点也还是有好处的,毕竟要娶人家姑娘当媳妇,这脸皮不够厚哪能如愿以偿呢!
南方被这一声爸震的魂都快要没了,好不容易等缓过神来,李灵韵也下班回来了,然后南方又听到了这个混蛋小子那厚着脸皮的一声“妈”。
南方捂了捂心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倒是李灵韵还镇定了一些,她反正也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倒是没说啥,甚至还镇定自若地和人打了一声招呼,知道南墨还在睡之后这才进了南墨的房间,留着南方去应对谈明江去。
南方心底里头也有些忧桑,他万万没想到自个媳妇就这么丢下他一个人应对这小子,他原本还以为这是自己对这小子考验的好时候,但是现在看看,这分明是在考验他自己啊!
南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仔细打量谈明江,到底还是容忍了这小子跟在自己的身边做事,中间南祁还想进厨房看看情况呢,结果刚到门口探头探脑一下就被他爸给发现了,直接就把他给轰走了。
闹得原本想来看看热闹的南祁硬是没找到机会看热闹。
谈明江虽然面上镇定,但实际上心里也忐忑的很呢,这会和他的丈人在厨房里头,他能不忐忑?还有些担心他这老丈人随时可能说出一些叫人头大的话来呢!
南方也打量了谈明江,个高,瞅着面相还算敦厚,他叹了一口子气:“会做饭不?”
“能做熟,味道一般,”谈明江一见南方眉头一皱,立马又补了一句,“但是我会烧火!”
勉强还算过的去吧!
南方听到这些话,心里虽然也还是有些芥蒂,但这会点总比啥都不会要强。
“听南毅说,你是退伍之后到机械厂当了职工是吧?”南方一边把米下锅煮饭,一边和谈明江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