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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今天一唱票,支持自己的压根就寥寥无几,基本上都去支持谈长东去了,分明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给自己希望又让自己绝望,这些人可真心没一个好东西!
谈国柱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他还以为谈宏发这人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了,不就是当不成支书而已嘛,至于一脸死了娘一样的德行么?
要知道他当支书这些年那也没干出点啥重大贡献出来啊,这会也是社员们自己选的,他还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咋地还觉得对不住他是不是?
“南墨,你来给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谈国柱原本是想把谈宏发给拉起来,不管咋说也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这会软在地上起不来身那也委实有些丢人。
可别真受刺激大发了从此有了啥毛病吧?!
这人就这点风浪都承受不来?
南墨今天也在场呢,她主要过来一来是来投选票,二来谈国柱那也是希望南墨在这里也能压压阵。
虽说谈国柱和谈大强早就已经喜欢谈宏发下台,但社员是咋想的他们也掌控不住,万一要是有啥意外,或者是有啥岔子,有南墨在这里不说别的,至少在有些方面还是十分能镇得住的。
像是这会谈宏发整个人就像是痴呆了一样,不就需要南墨出场了么!
南墨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这场景呢,这个支书向来一副能扛得住的模样,还总爱摆出一副当官派头来,看人的时候都爱微微抬着下巴,带着几分威严的模样,像是现在这般如同一条死狗的模样那还真是她没见识过的。
南墨应着声就上前来了,伸手就要去搭谈宏发的脉搏,她估摸着谈宏发这样很显然就是受刺激大发了而已,受刺激么,这玩意也是可大可小的,弄个不好在这里弄出个丧事来也很有可能。
在南墨的手要搭上谈宏发脉搏的时候,谈宏发可算醒过了神来,看到凑近来的南墨想也不想地就挥开了她。
“我可不要一个丫头片子来看病!”谈宏发一脸厌恶地说,“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支书……”
南墨叫了一声,但又想到眼前这人现在在选票上已经远远落后谈长东了,这会叫支书还真有些不太恰当,但对着这个人,南墨觉得管他叫一声“叔”,她可亏得慌。
谈宏发可没意识到南墨张口这一句“支书”那不过就是前头叫习惯了,他只觉得这一声称呼那是这个嘴刁的女娃故意在这里嘲讽自己呢!
“当不得你称呼一声‘支书’!”谈宏发恨恨地说道,“我这哪里算是什么支书啊,我这个支书早就已经被人看不顺眼想要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好换别人上去了!千方百计地算计我这一场做啥呢,要我这个职位那早说不就好了,何必用这种上不台面的手段!”
谈宏发越说越恨,看粮仓里头这么多人,全都是眼里带着恨意的。
“国柱啊,也真是难为你了,想了这么多法子就是想要把我拉下来!这会也别搞啥选不选的了,我这支书不当了,就让给你们,你们谁要谁拿去,这样总行了吧,也别费那么多的心思动那么多的手脚了,我认啦!”
谈宏发把尾音拉的长长的,似在诉说自己遭受了不公正待遇一样。
南墨就知道谈宏发这人垂死都还要挣扎一番呢,她站起了身来,朝着谈国柱道:“大队长,把咱们大队集合用的锣拿出来,好好地敲一敲,宏发叔都唱足了这么一场戏,咱们怎么说也的捧个场。”
南墨说完还朝着粮仓里头其他道:“各位叔伯婶子们,咱们这漫长的冬日好不容易有一戏看,咱们可得好好地看一看!来,欢迎主演宏发叔!”
其他人一听,也都忍不住笑了。
这南墨倒是也怪会搞笑的。
谁主张谁举证
大队长和支书角力也不是一两回了,对于这件事情大队上的人其实大多都心知肚明的很,只是觉得两个人角力也没啥大不了的,又没干出啥损坏大队利益的事情来,角力就角力呗。
反正他们主要是跟着上头的政策走,上头是啥安排他们就干啥,只要能叫他们吃饱穿暖,甭说支书换人了,就是大队长换人他们也都不太在意。
但谈国柱当大队长这些年还真没啥不好的,所以现在也都乐得见谈国柱占上风,可刚刚谈宏发说的那些话,还真是有些叫人不满的。
他自己当支书的时候是个啥熊样自己心里没点逼数的啊,这会还在这里要面子呢,分明是他们大家伙同心协力把他投下去的想要换个人当支书的,倒是好像闹得他主动不干了一样!
真要不干了,那你三天前咋地还屁颠颠地还要应征当支书干啥呢?玩呢?
“这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曹天凤这会也在看热闹呢,她还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了南瓜子,分给自己身侧的人,不管男女都让人那些走,嘴里还嚷嚷着:“我说谈宏发,你这一把岁数的人了,好歹也给自己留点脸,别整天和你娘们似的,在哪儿叽叽歪歪的!”
谈宏发原本就在无能狂怒边缘蹦跶,好不容易想着这会扒拉点面子回来,结果被南墨说自己在唱戏,曹天凤这个女人就在那边拱火,这可真是要气死了他!
谈国柱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啊,他说:“宏发你这是很有意见?来,你说说,你是觉得咋地了?是觉得我们的选举不公平了,还是因为你没有选上当支书所以就不公平了?你再仔细说说,我是咋算计你了?”
“咋地,你咋没算计我了?”谈宏发梗着脖子说,“你这浓眉大眼的,看着倒像是忠厚老实的样子,其实心底里头蔫着坏呢!”
“宏发叔你要是觉得这会啥都不公平不公正,那要不就去公社上把领导人给请来吧!”
南墨说,“也省的大队长去找公社上领导说事儿了,咱们把人请来,仔仔细细地说一说,说一说你是如何地阻挠大家走向共同富裕的实现共产主义的道路,说一说你觉得大家伙投票表决的选举不公平!”
南墨看着谈宏发,一双眼睛黑黝黝地盯着他看,“到时候我们也能说清楚,宏发叔你自个应征支书一职,在落选之后是如何的胡搅蛮缠,如何的质疑公正性质!
我听说宏发叔早年应征当支书的时候,也同样有人想要应征,当时选举的情况和现在是如出一辙的,既然你质疑现在的选举不公正,那我是不是同样也能质疑当初的选举也不公正呢?毕竟同样有多名应征人员,为什么偏偏是宏发叔你当了支书而不是那些人之中的一个呢?
不知道在场里头有没有当初应征的叔伯?能不能出来说一说当初的选举流程是咋样的,为何是宏发叔当选而不是叔伯你们当选。”
谈宏发一个哆嗦。
他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发凉,他刚刚那就是为了自己的颜面才这样一说,可哪里想到南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竟然开始质疑起自己当初为何会当上支书的事儿了!
“你少胡说!我当初可没点猫腻!”谈宏发说。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谁主张谁举证!”南墨说,“刚刚宏发叔你质疑大队长算计你,那你就得找出算计你的证据来,你怀疑这一次的选举的公正性,那么同样的你也得提交出怀疑的证据。
你主张当初是没啥猫腻的,那你也得提供出证据来证明啊。你手上啥证据都没有,就凭着你这嘴皮子上下一碰说没猫腻就没猫腻,说有猫腻就有猫腻,依着你这么搞,那不是都掏乱套了!
你这是诬陷你知道么?!告到上头去足够你进去吃牢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