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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朝》作者:三道
文案:
三年前,新科状元沈雁清被逼婚,迎娶内阁首辅幼子纪榛为男妻。
一个是琼枝玉树的天之骄子,一个是脑袋空空的漂亮草包,天与地、玉与泥的结偶,成为京都的大笑话。
纪榛知晓沈雁清瞧不起他,京中权贵子弟也暗中取笑他。
自幼疼爱他的兄长劝言,“你与他并不登对,何苦强求?”
跟他有娃娃亲却被悔婚的小侯爷怒嘲,“你以为我稀罕与你的婚约,你不过是城中笑柄。”
素有玉面狐狸之称的三殿下也私下讽他不自量力。
纪榛无畏流言蜚语,执意与沈雁清完婚。
新婚当夜,他只等来沈雁清“好自为之”的四个大字。
纪榛以为终有一日沈雁清会被他的真情打动,可还未等他梦成,纪家突遭变故。
父亲病逝、兄长下狱,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沦为罪臣家眷,人人都可踩他一脚。
为救兄长他愿与沈雁清和离,可记恨他的沈雁清却反常地不肯应承。
与此同时,他也从兄长口中得知,三年前险些令他丧命的刺杀是出自沈雁清之手
他再不敢自作多情。
tips:
1沈雁清 x 纪榛,1v1
2狗血文,含大量修罗场
3 伪万人嫌,真真真万人迷
4 先婚后爱
标签:狗血 he
春末细雨如丝,滴滴答答下起,有筑巢的归燕衔着湿草从坠着水珠的黑瓦屋檐飞过,悠哉地停在尖尖的檐角歇息。
“让开!”
一声清脆的呵斥打碎闲适的午后春景,惊扰了屋上燕。黑燕拍打着潮润的翅膀跃进濛雾里,甩下的一滴水渍打在从院里冒出头来的油纸伞上。
伞下之人穿一袭藕紫色锦袍,腰坠叮当响的玉环,佩银丝线勾勒的香囊,脚踏一双工艺繁杂的月牙底色短靴,啪嗒——踩在小水坑上,湿了鞋面,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撑高了伞转身,露出皎白的领子和被雾气打润的眼睛。
少年约莫弱冠的年纪,肤白唇红,在这春雨中犹如一株新绽的花,最最好颜色。
此时他微微抬着下巴显出点凌人的骄恣,目光在阻拦他进院子的几个侍从身上转了转,薄怒道:“谁再敢拦我,拉出去打板子。”
侍从面面相觑,皆不敢贸贸然上前。
眼前人是当今内阁首辅的幼子纪榛,父亲权倾朝野,兄长不到而立已位居吏部侍郎之位,如此显赫的家世,便是当今的皇子也要给几分薄面,何况他们只是区区的奴仆?
倘若说有谁能治得了这千尊万贵的小主子,怕是只有这间书房的主人沈雁清了。
可他们家的沈大人却一大早冒雨上朝至今未归。临去前嘱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进书房,便是身为他妻子的纪榛也是同样的待遇。
说起沈雁清和纪榛的结合,更是京都至今为人津津乐道的笑事一件,此处暂且不论。
纪榛可不管侍从的难处,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的。见侍从不说话,随手将油纸伞丢出去,抬步往书房里走,抛下一句,“不准告诉沈雁清我在里头。”
“少夫人,使不得”
纪榛充耳不闻,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外头的侍从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真的将纪榛“请”出来,只能拿着油纸伞在院里唉声叹气。
不多时,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今日无阳,屋内很是昏暗。纪榛并未点烛,随手拍去衣衫上沾染到的水珠,在书房内巡视起来。
沈雁清不喜欢他来书房,但他还是找借口来过几次,每次来都待不到一刻钟就被沈雁清赶出去。如今他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此地,琢磨这地儿究竟有什么稀罕,竟让沈雁清日日前往。
纪榛站在书桌前瞎翻厚重的书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负气地坐到了沈雁清的竹椅上。
这几日沈雁清日日下了朝就待在书房里,常常是到深夜才摸黑回房。那时纪榛都已经睡了一轮,困得不行,只依稀知道沈雁清上了塌便迷迷糊糊往对方怀里钻。
等第二天他醒来,身旁又是空荡荡的。沈雁清来得静悄悄,去得也静悄悄,仿若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说一句。
可前日纪榛分明瞧见沈雁清的好友易执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竟连晚膳都是在书房用的。
沈雁清的侍从个顶个嘴巴严,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为他做事,他只能自个儿胡思乱想,恨不得闯进书房亲自瞧个明白。
他素来知道沈雁清与易执的关系匪浅,两人相识多年,又同在朝中为官,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如此要好,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么不叫人多心?
说不定沈雁清日日与对方秉烛夜谈,交谈甚欢才不肯回屋。
纪榛委屈得牙都酸了,许是今日潮气重,顿觉眼睛也湿漉漉的,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把冲上鼻尖的酸劲压下去。
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他今日定要躲在这书房里听个真切,看看那二人究竟聊些什么聊到月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