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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默默地站在走开让我来的旁边,那眼神却不是向着曇花一现的。一眼瞬间则站在曇花一现的身后,也没有说话,碍于方向和身高,曇花一现不知道对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也不想知道此时那双碧眼是看着谁的。
他的心很冰凉,指尖也几乎感觉不到温度,彷彿有什么东西在一眼瞬间怒问他时就被掏空了……
倒是行动血包塞了一包小点心给他当收惊礼后,往「剎那」喊话:「你是谁?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剎那」依旧笑着,这次却没有再发动攻击。
「我是你们心里最想见的人。」
「放屁!剎那才不会烧老子!」走开让我来暴了一句粗口,可见肉厚的他刚刚也被烧得痛了,像隻小猫炸毛了。
「没错!剎那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你到底是谁?」行动血包说。
「我还能是谁?」「剎那」反问。
「当然是──」我是神射手直觉想答,却发现一点矛盾点:小王的名字不应该是蓝色的啊……应该像他身后那个孩子一样,是红的……等等!红的!?
「那孩子才是小王!」我是神射手惊声尖叫。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被吓一大跳,差点连法杖都掉了。「啊!真的是红的!」
曇花一现这时才注意到,那个漂亮的孩子头上竟然是一道鲜红的名字:允。
孩子这时缓缓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小手一抬,天雷地火又猛地喷出!
然而,这次被烧的不是他们,而是「剎那」和孩子!
「剎那!」一眼瞬间抢上前去想阻止。只可惜,火来得快也去得快,一眨眼,火势消失,连那一大一小的人影也凭空不见了!
此时,全世界的系统提示响起:
南海的藏宝之地,「萤之森」秘境开啟。
这里是美得不像人间的秘境,「萤之森」。
即使在白天,也依然萤光点点的草地上,他们几个人或坐或卧,清风微拂,草香花香瞬间盈满鼻间,如此悠间时光,他们却都望着自己的任务书愁眉苦脸,只因上头某个团体任务的进度已经变成:请寻找小允的宠物,小白。
那假npc真小王的小允根本没提供寻找地点,也没有提供宠物的长相,只凭一句话,他们到底要怎么找?而且现在连发佈任务的npc都消失无踪了,想多问几句都不行,难得对方一看就是个高ai的npc小王,而且就算有一天误打误撞找到了,他们要把宠物交给谁?
这么不清不楚的任务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也因此,集眾人之力在这里挖脑苦思,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而曇花一现早就抱着能解便解不能解就算了的想法,于是他一个人跑到远一些的地方,双手抱膝坐在一块小山坡上,看风景。
放眼望去,萤之森异常美丽,彷彿一幅色彩繽纷的油画,安详静謐,是人间仙境。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随风飘散的白絮像萤火虫般闪着淡淡的七彩亮光。那些彩色光点触到人的皮肤时,居然是有温度的,微暖。
再更远一些是一片疏林,虽然此地叫「萤之森」,后面那个森字却是不然,此处是以膝高的长草为主,还有一丛又一丛各式各样的漂亮花朵。不过很奇怪的是,没有动物。
曇花一现坐在长草中,几乎快被一波又一波的草浪掩住,但他不在意,双眼眺望着遥远那头天与地的交界处。萤之森似乎没有尽头,除了来时的入口,举目望去都是随着地势起伏的地平线,而出口就在入口的传送点旁边,非常的奇怪。
这里彷彿是自成一境的,很像副本,但却不是副本──副本有精英怪,这里连隻蝴蝶都没有。
眼前是美景,曇花一现却没有笑容,心情非常低落。他知道自己没有错,但一想到刚才的战斗情景,他连与对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是他太低估剎那对他们的影响力。
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隐情的状况下,他并不意外组员的反应,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大家都知道剎那已逝去不再回了,却还是能被这样简陋的技巧给矇骗过去?直到失去一条命,将眼前的人的偽装认清了,才能去接受对方真的不是剎那。这很不划算的,不是吗?
在那种情况下,他哭笑不得,心中还是有些难过的。
相处到现在,他还是不能完全被人信任,尤其是一眼瞬间。
那一句,真让他傻了。原来对方对他的信任在与剎那相似的人出现时,就会瓦解。
哥哥要到何时才会体会到,他不是小孩子,更不想当孩子?他需要他的信任,而不是把他当孩子般对待。
他不需要怜悯和同情,他从来都不是弱者。
「……曇花。」行动血包早就跟在他的后面,见他一个人落寞地坐着,这才意识到他们刚才有多过份。
曇花一现不识得剎那,就算他们长得再像,仍是不同的个体。任何人在那个时候被攻击,还手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们却质疑了曇花一现。
曇花一现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作声。
行动血包坐下,用同样的姿势跟他一起遥望远方,「抱歉……我们只是心急了点……」
「……我知道。」他可以理解,所以只是有点伤心,并没有怨怒。
「副会他、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对你的……他只是太喜欢剎那才会口不择言……」
「我没有怪他。」其实这只是个游戏,因此讨厌谁或怨恨谁都是很可笑的一件事。他没有那么幼稚,也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因为所有的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
「可是你跟副会,变得好奇怪……」谁都不接近谁,刻意的闪躲,白痴才看不出来。
「……只是觉得有点尷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怪就怪在自己的立场太微妙,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目前的窘境。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办法用一两句撒娇带过。瞋怒怪人也不是他的本质,最好的方法是让彼此都沉淀一下。
行动血包用一种歉疚的目光看他:「是我们不对,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没关係。」他也曾经用剎那自杀的事去伤害他们,谁都会做错,你来我往,刚好一笔勾消。
「那你能原谅我们吗?」
「嗯。」
「既然原谅了,那你笑一个?」行动血包讨好地说。
「抱歉。」以目前的心情,他笑不出来,想必一眼瞬间也是的。
「噢……要不我叫副会来跟你道歉吧?」行动血包搔搔头,他刚刚要过来时偷偷看了他们家副会一眼,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一样打算要道歉的,早知道拖他一起过来。
「不用了,我说了没关係。」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冷静。
「但你还是不高兴。」行动血包说得哀怨,都要嘟起嘴了。
「我只是有点累了。」
「那……你下线休息,咱们稍后再玩?」
曇花一现瞅瞅他,「现在不能下线。」
「不然在这里睡一下?」行动血包还拍拍自己的大腿,好心的要出借。
「你睡吧,我不睏。」顿了顿,「对了,我有件事想请问你……」
「问吧!如果是关于游戏的事,我可是包打听的!」行动血包挺起祭司单薄的胸膛,显得非常自豪。
见状,曇花一现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他记得以前剎那不开心时,行动血包都会找机会逗剎那笑,每次也都是他第一个发现剎那的不开心。若要说谁最敏感、最会关心人,那非行动血包莫属了!他真的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
「我想问这里跟妖之谷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
「相似的地方啊……」行动血包开始努力思索,以他是地图和怪物雷达来说,这种比较性的问题不难。「一个南一个北,一个是谷地一个是冰原……要说相似也只是怪物吧……」
一听,曇花一现眼睛为之一亮,「怪物哪里一样?」
「妖之谷有妖草人,那次解千年女妖的头发我们没有经过,所以你大概不知道。而南海这里有冰冻跳跳草。」
「这两个听起来没有一样的地方……」
「长相,牠们的长相相似,会的攻击也差不多,都是植物系的。更重要的是,牠掉落的东西一样。」
「掉落的东西?例如?」
「种子,他们都会掉种子。」
曇花一现灵机一动,想到那孩子给他的红色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