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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将精美的布匹摆了上来,沈梦红扫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消息倒挺灵通的。”
“都是住在一个府邸里,自然会知道。”
“我们隔那么远,你都知道我们要出门几天,怎么住你院外的那两姑娘,什么想法什么消息你不知道?萧氏,你还想拖多久?那可是在祖师爷面前披着珩哥儿衣物尽过孝心的。”
“二姑母,实在不是我想拖,是相爷太忙了,没时间见她们。”
沈梦红哼一声:“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个会做戏的啊,嘴里没一句实话。”
“二姑母说得对,我是没说实话,说了怕您又受不了了。”萧羡鱼好为难。
沈梦红不信邪地站起来,叉腰:“哟,你们两个干那么阴损的事我还受得住呢,你还能说出什么来让我受不了。”
萧羡鱼没细想什么阴损的事,再说怎么损也没她们做的损,于是接着说:“就是那个之前法坛上相爷的衣物唉,给拿错了”
沈梦红:“你什么意思?”
萧羡鱼唉声叹气,娓娓道来:“这事真的是赶巧的。前些日子我有两匹差不多的料子,好的给相爷做了衣裳,次些的便叫孔嬷嬷做给了青杨和蓝既,这几件衣裳面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料子有区别的,而那天我叫秀月去拿相爷的衣物,她赶回去后院找浆洗的婆子拿,那婆子自然没分清,秀月又着急,也没看清,结果拿了青杨的过来…这事我后面才发现,一直没敢说…”
沈梦红听后双眼鼓得牛铃那么大。
萧羡鱼则继续说道:“这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您病了,要我来求药引,断了几日后又说不能再断,正好我身子又不好,那两个姑娘一时半会也和相爷同房不了,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哪能大白天告假回来专门来还是一下两个咳,哎,我真是尽力了,拿了他的衣物过来,哪知还是错了…不过幸好您的病又好了,这是不是说明根本不干相爷阳气的事呢…”
”你是质疑太贤道长?”还是质疑她们?
萧羡鱼只是笑笑,大伙之间心知肚明,又道:“既然您十分重视在祖师爷面前披衣尽孝的事,到底是阴差阳错了,那是不是得把她们都许给青…”
“你打住!打住!”沈梦红指着萧羡鱼,骂道:“你休想!玉蝶和香虞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青杨算什么身份,也配?
”
萧羡鱼提醒道:“二姑母,青杨是良籍,随相爷出入沙场,还有些军功呢。”
“那也是下人!”沈梦红愤愤说道。
萧羡鱼回道:“哎,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其实啊,那天的衣物虽然是青杨的,但是那是新的,准备拿去洗好了再穿。那两位姑娘可怜了,白替我挨罚向祖师爷赔罪。我一会儿就派人接到另一个空院子里住吧,叫人好生伺候着,算安慰安慰她们,聊表歉意。”
沈梦红恨恨暗忖,这萧氏好手段,刚把沈珩从中解脱了干系,不过两句话又把青杨给摘了出去,把她们全当猴耍了,还没得挑她的不是。
她知道萧羡鱼想把人从自己院子外撵走,哪能给个如意,便道:“不用了,府里剩下的那座院子我准备从你姑父家接亲人来住一段,她们别搬来搬去的了,就将就先住那罢。”
萧羡鱼点点头,起身,“行。那侄媳先祝二姑母和堂弟媳妇此去一路顺风,沾了那边的喜气,自个儿也喜事连连的。”
语罢,与秀月悠步离去。
沈梦红气得头晕目眩,瞧见桌上的布匹,狠狠砸了两下。
“又是布,又是布,萧氏个不恭顺的东西,她送的我不要,来人,你们都死了么,赶紧给我拿出去剪了、烧了!”
她的怒叫传到了沈殊的书房里,沈殊父子同时紧皱眉头,两人生无可恋般躺在各自的摇椅上,被吵心神不安。
常言道,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沈殊真的不求沈梦红能有多贤惠,只要能温和一些,多关心关心自己,夫妻间和睦,那不比什么都强么。
沈殊艾艾戚戚闭上眼,想起其他同僚家里的贤良,又想起记挂的汤氏,哀声长叹:“当年落魄,逼不得已入赘,怎么就挑上那么一只母老虎呢…我的从五品啊…”
实在待不住,沈殊便对儿子说道:“你躺着吧,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用饭了。”
沈综露出会意的笑,他这个爹肯定是去以他名义置办的小苑子里找那个小寡妇卿卿我我去了。
而他却惦记那个叫玉蝶的,长得真不错。
接我夫君公干回家
回院子的路上,秀月笑嘻嘻的,“夫人,二姑奶奶气得鼻子快冒烟了。”
萧羡鱼笑说:“这不是该的么,故意整些玄虚的东西,拿神明迷信来说事,什么阳气,什么尽孝,这样就得做妾,沈珩要是知道这么就把他卖了,指不定大闹一场。她们能牵强附会,我也学着来,甩两件衣服出来挡挡事,再请个大掌门,一切顺顺当当解决了。”
高门大户的人没几个像沈梦红那样的官眷,萧羡鱼叹道:“二姑母好歹大户人家出来的,却像个村野乡妇的做派,眼界格局着实小了,再看看二姑父和综堂弟”
她轻笑了一声,“沈家就快又有喜事了。”
秀月摸不着头脑,“夫人您怎么知道快又有喜事?”
萧羡鱼说:“牵线的人自然会知道的。”
“啊?什么意思啊?”
“傻丫头,现在确定了二姑母和苗氏过几日要走,我们就好办事了,你不是烦那两个老在院子门口转么,放心,很快就解决了。”
秀月高兴道:“真的吗?夫人您是想到法子撵人了吧?那真的太好了!不然她们经常在院门那里等姑爷,跟老虎要生扑兔子似的,我打发得累死了。”
“放心,我一定撵走,再不行就索性找个借口塞给青杨和蓝既,解决下他们的终身大事,也算是替他们主子分忧了”
此时正在皇宫外,倚在马车上等待沈珩的青杨与街道中,勤勤恳恳跑暗桩消息的蓝既同时打了个大喷嚏,身上忽生一股子寒意,不约而同拢了拢衣服。
奇怪,天气不凉啊,这是怎么回事?
隔了几日,萧羡鱼盘算着萧盛铭去了玉州该有消息了,便回了宁勇侯府。
广哥儿见到小姑姑来,欢喜地要她抱抱,徐氏便说:“行,叫姑姑多抱抱吧,为娘我有段日子不敢抱你了。”
萧羡鱼惊喜:“嫂子,你这是又有身子了?”
徐氏有些娇羞地笑笑,“前日觉得不大舒服就叫大夫把了脉,说是一个月了,还太小,之前又受了你进大狱的惊吓,叫我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