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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旺海起身说了句回趟家,没等老会计说话,便打开门骑着车子回去,路上遇到几个人在池塘边坐着聊天,看到他过来都赶紧停下,又端端正正的给他打招呼,那种刻意的程度让他感到极其不自在,怪不得这两天他走到人堆,大家就驴唇对不住马嘴的瞎扯闲篇,想必应该是都在议论他们家的这件丑事,想到这,他脸上更烫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他林家祖宗的脸!
“林鹏,你给我出来!”
喊了三声,眼见就要抽皮带,林鹏才摇摇晃晃从东屋出来。
“爸,咋了?”
“你说咋了,全村都在说你没听到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吧,咋办!”
林鹏还没说话,王如花跑出来吆喝着。
“谁想说谁说,他们许家不要脸管不好自己的贱货,赖上我家儿子算怎么回事!”
这两天她也听说了,所以她才窝在家里不出门,也不敢告诉林旺海,生怕林旺海再逼林鹏娶许晓茹,她时刻都念叨着许晓茹赶快自己摔一跤把孩子摔没了,这个想法是恶毒,但是她为了儿子的前程愿意这样,她不想儿子娶一个那样不自爱的女人,就算怀孕了,他儿子干的,她也嫌弃女方不自爱,哪有黄花大闺女未婚先孕的,说出去都嫌磕碜。
她在吆喝的时候,压根没想到接下来的情况是她避之不及又无可奈何的。
林家闹腾的时候,这两天的风言风语让许家也不消停,听说这事的当天许老大的媳妇就回家大闹一场,说许晓茹败坏门风,影响其他几个姐妹嫁人,说的可难听又刻薄,但许晓茹一句话都没还嘴,她爸妈更是抬不起头被大伯母骂个狗血淋头说两个人教不出好女儿,最后还是爷爷发话,大伯母才没在骂。
这顿骂让其他堂姐堂妹也跟着对许晓茹鄙视谩骂起来,尤其晚上睡觉都把她挤到墙角,言语之中更是带着破鞋贱人的字眼,农村的大娘会骂人,其实是只要是女的就会骂,在大人的影响下小孩子多少都会骂几句,只是平时不敢而已,现在许晓茹成了众矢之的,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烂货,她们能让她睡在一起都是恩典,谁让她许晓茹总是被奶奶偏心呢,她落到这一步活该,小小年纪总是惦记着男人。
许晓茹咬牙忍着,她就等林家给她一个交代,但没想到没等来林家,却等来全村的议论纷纷,这让她很是被动,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惊恐到不行,心里更是对薛梨咬牙切齿的恨意。
责任
后来经过一个晚上的细想,发现这样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弊处,事情悄悄进行如果林家执意不取,拿一笔钱来许家做交换,那她一样落个竹篮打水,钱也不会全部给她,家里那么多人,何况她爸妈也不当家,不可能她真的去跳河,自杀她可没想过,再说了就算是死了,林家拿钱照样能摆平许家那群财迷。
所有这件事闹开了大家都知道了,对她是有好处的,大家都知道了,就算林家想拿钱和许家达成和解,许家都碍于面子不会答应,结果只能是她嫁给林鹏,这种事情是要顾及面子,但有的时候放下面子反而会成事,就看从那个角度看了,如果这事是薛梨做的,那她还真是要谢谢她了。
这天,许老头看差不多了,把许晓茹喊出来,沉着脸子说了句去林家,许晓茹就知道咋回事了,轻轻嗯了一声顺从的跟在后面,一路上,她都想好了怎么办。
“爷爷,等会他们要是把我们撵出来咋办?”
许老头背着手梗着头,脸色铁青的瞪着许晓茹,“那你就死在他家门口,生是他林家的人,死是他林家的鬼!”
许晓茹知道了爷爷的打算,心里松了口气,她就怕许老头带着她去谈条件,最后拿钱息事宁人,这个年头毕竟钱比脸重要,大不了让她走的远远的,许家照样活得好好的,亲情这东西很多时候根本靠不住,尤其这种几个儿子住一起没有分家的情况。
到了林家,还没拍门喊人,许晓茹就听到院子里王如花的叫骂声,对她的言辞更是恶劣到极点,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许老头气的咬牙直接一脚踹在门上。
“林旺海,你给我出来!”
林旺海在院子里等到大门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吆喝他的名字,马上跑到门口打开门,看到许老头和许晓茹赶紧往院子里请。
“许老哥,你来了,快请进,请进。”
许老头和许晓茹进到院子,林旺海看看门外没人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许晓茹看见林鹏垂头丧气的站在那,王如花蹲坐在地上哭着,看见许晓茹进来直接起来指着许晓茹骂。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来我家!要不是你勾搭我儿子,我儿子也不会被你缠上,破鞋!”
许老头瞪着眼睛想要骂回去,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着他的面敢这样骂许家人,还骂的这么难听,真当他们许家怕他们啊。
许晓茹拽着许老头摇头示意,笑着看向王如花。
“婶子,你骂我不要紧,但你不能把自己也骂进去啊,这种事情哪能我一个人行,我又没按着林鹏对不对,你把儿子教成这样,你骂别人不合适吧,毕竟我们许家又没有教林鹏去欺负别人家的姑娘,你说呢?”
王如花被许晓茹说的脸色涨红,冲着许晓茹,“呸!”了一声。
许晓茹仍不生气,不屑的看了林鹏一眼。
“今天我来不是吵架的,是来商量事情的,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敢做敢当,你是个男人别当缩头乌龟。”
说着手掌放在稍微有点凸起像是吃多了的肚子上抚摸着,林鹏看着突然有些反胃,他从没想过要娶许晓茹,更没想过这么快有孩子,在他一切都没准备好的时候,把这一切人生大事被动的塞到他手里,他只想逃,他不想看见许晓茹,他机械的抬脚就往东屋跑。
许晓茹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狼狈又愤恨,如果这里站的的薛梨,他大概会高兴的合不拢嘴吧。
虽然心里酸涩,但面上仍旧保持微笑,输人不输阵,必须把气势抬上来他们才主动权才可能有谈条件的气场,这个时候谁怂谁就输,她心里很清楚,林旺海也不想让她进门。
林旺海特意把门关好,又插上门梢才放心的走回院子,看到林鹏急忙忙的冲进东屋,眉头一皱喊了一声,这种情况他个兔崽子还想躲起来,算什么东西!
“林叔,别喊他了,给他一点缓冲时间,我也没做好准备呢,可是这肚子不等人。”
林旺海一听这话也不敢说了,悄悄扫了眼许晓茹的肚子,打着哈哈请许老头进屋,王如花带着恨意等着许晓茹,许晓茹全然当看不进,王如花更气了。
进了堂屋落了座,林旺海喊王如花去倒茶,王如花吆喝一句没茶,把林旺海气的够呛。
“林叔,没事的。”
许晓茹说着自己站起来,走到灶房掂起茶瓶倒了三碗白茶端进堂屋,林旺海看看没敢说什么,心里暗自惊叹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王如花看到直接冲进来端起碗砸在地上,“想喝我们家的茶,你配么!”
许老头冷脸看着林旺海,林旺海自觉没面子,拿起桌上的烟锅子砸过去。
“你个混账东西,滚出去,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
许晓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就是要王如花暴跳如雷,只有这样,她受害者的形象才更深刻,他们才更不好拿钱说事。
许老头适时的开口打着圆场,“没事没事,一个村这么多年谁啥脾气都知道,这事别说她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她爸妈没一个同意的,可这事已经出了,丢的是咱们两家人的脸面,你说是不?”
林旺海点头说着是,根本不敢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