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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渊仗义,程修也不是孬种,他横竖算个长辈,怎么可能让陆行渊来承担这个责任?他经营宗门多年,并非全无关系,而且陆行渊这个条件打着灯笼也不好找,总能撞上两个爱才之心。
程修选择主动去圆这个谎,如此一来事情就还有转机的余地。
陆行渊未曾设想过这样的解决方法,如果是由程修出面给他搞一个身份,确实比他人生地不熟地瞎抓强。
他有些心动,但面上不显,反而露出为难的样子,道:“这种事很麻烦……”
“不麻烦,你放心交给我。”程修拍胸|脯保证,说完后才想起来没有征求陆行渊的意思,询问道:“不过这身份要是弄到手,白兄弟以后就是我们御兽宗的人了。我也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师门,擅自做出决定,你看……这……”
程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陆行渊立刻道:“我一介散修,无门无派,程宗主不必在意。我虚长令郎几岁,兄弟二字实在不敢当。”
陆隐川的年纪确实可以和程修称兄道弟,但陆行渊不承认自己有那么老,他也才二十几岁而已。
程修刚想说不用在意这种小细节,程书礼就催促道:“爹,给白大哥弄身份这事刻不容缓,你要不现在就去办?”
程书礼特意加重了白大哥几个字,他对陆行渊有点心思,要是程修真犟脾气和人八拜之交,他能郁闷的几天吃不下饭。
程修也觉得先搞身份这事比较着急,没再纠结关系,安抚了陆行渊几句就走了。
好好的出门游玩被三尸宗搅的心烦意乱,陆行渊看起来心情不佳,和三人打了声招呼就先回房了。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不免担忧。
“真出了事,我们不能连累白大哥。”程书礼深吸一口气,对二人道:“我爹靠不靠谱还得两说,我们去找十三叔,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阳安城内三尸宗的眼线遍地,程修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刻前往二级宗门。好在他手上还有一张联系宗门长老的传音符,先和长老通个气还是做得到。
明黄的符纸被真火点燃,一缕缕青烟飘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面镜子的模样,镜面模糊不清,过了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
“程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老夫?可是出了什么事?”
程修清了清嗓子,道:“舒长老,你这次一定得帮帮我,三尸宗欺人太甚,我儿子差点就没了。他才筑基不久,刚收服了一头火云狐狸当契兽,我还指望他快点修炼,好接我的班。”
“你儿子筑基了?”镜子里的人有些惊讶,程修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加上火云狐狸这个筹码,足够对方有所重视。
舒长老略做停顿,问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程修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连忙把三尸宗的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让舒长老知道前因后果,他痛斥三尸宗狠毒的同时,也不忘抬高陆行渊的身份。
最后,他道:“我看不惯三尸宗嚣张的样子,情急之下给白小友编了个使者的身份,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这不是来给你主动认错吗?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帮我这一回吧!”
好的坏的都让程修说完了,青烟缭绕的镜子里一阵沉默,程修忐忑不安地盯着镜子,不断地搓手缓解心里的不安。
良久之后,镜子里传来一声咆哮,足见对面的人有多愤怒:“程修!你是猪脑子吗?你怎么敢的?你才认识这人几天,你就敢让他冒充使者,如果他在饶河惹出祸事,你有几个脑袋够保他?”
程修弱弱的辩解道:“我看人很准,白小友一定没有问题。”
镜子里的长老没有说话,他对程修还是有几分了解。
程修不死心道:“他可是金丹期,他还有一头血脉特殊的妖兽。长老,你看他多适合我们宗门。”
程修爱兽如痴,舒长老似乎明白了他执意如此的原因,磨牙道:“你给老夫滚过来!”
程修连忙摇头:“不行啊,三尸宗虎视眈眈,我一走他们肯定会在背后搞阴招。”
特殊时期,他这个宗主确实抽不开身。
镜子里的舒长老被气了个仰倒,怒道:“你给老夫等着! ”
青烟凝聚的镜子在怒喝中消散,传讯彻底中断。程修挠了挠脸,看向身边的烈焰雄狮,道:“长老的意思是他要亲自来解决这件事吗?”
烈焰雄狮:不,也可能是来解决你。
想都别想
今夜的御兽宗有些安静,漫天星云,月色清冷。
陆行渊倚靠在窗边的躺椅上,身体陷入软枕中,枕着自己手臂,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走神。银狼窝在他的怀里,沐浴在月光中。
傍晚的时候,程修传来口信,说身份这事他已经请人帮忙处理,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他再一次让陆行渊放宽心,言语间很是歉意。
他撒下一个谎言,为了不让陆行渊为难,努力帮陆行渊圆。
如果这事办成了,他就让本来没有身份的陆行渊,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就算之后有人怀疑,制造这个身份的人也会帮着瞒过去。
无形间,这省了陆行渊很多麻烦。
“这样似乎也不错。”陆行渊抚|摸银狼,自言自语。
月光穿过庭院,银狼蓬松柔|软的毛发根根发亮。软塌发出咯吱一声,微光闪过,浑身赤|裸的谢陵跨坐在陆行渊身上,乌黑亮丽的长发铺满整个背脊,直立的狼耳朵抖了抖,尾巴垂落在陆行渊腿间。
他的手撑着陆行渊的胸膛,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闪烁着凶光,是一头倔强又不肯低头的狼崽子。
身上突然的重量让毫无防备的陆行渊被压了个结实,呻|吟压|在喉咙里,他诧异地看着谢陵,拧眉半晌,无奈道:“你下次好歹打声招呼……”
昨天是在床上,今天是在腰上,难保明天不是在肩上大变活人。
陆行渊目光直白坦荡,他舔了舔牙,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们化形的时候都不穿衣服吗?”
昨日谢陵把自己藏起来,陆行渊看的并不真切,今日面面相对,他的目光寸寸扫过谢陵赤|裸的身躯,把人看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