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蒂(原名:仿生人弟弟)

十四岁的一天:血色艳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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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我会尝试一下勾引他,”我说,“如果他不来,那拖到巷子里打一顿就好了;但如果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和我舅舅不同,马四明长得看起来更壮实一点,但他的肉和他的气色一样虚弱。同样戴着眼镜,我舅舅是斯文败类,他就是四眼田鸡。而且他龅牙,张嘴讲课的时候,牙齿看起来还黄黄的。据说他老婆早就和他离婚了,他也没有小孩。但他讲课确实有点搞笑,科学课大家都很快乐,连我都能听进去一点。

晓婷也很喜欢他的课,但是架不住她就是不擅长这个。有些问题,我听一遍就能明白,她听四五遍也不明白,难怪这么着急。她说马老师很搞笑,比起司老师,她更喜欢马老师。但那也是比出来的而已,如果这么一一比较下去,我们俩都应该去和教音乐的小玉老师上床才对,毕竟只有她最温柔,手指永远只会搭在琴键上。

他怎么可以带走我的晓婷。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缠着晓婷和我一起放学回家的。她肯定心软,最后只好答应我。补课没有那么重要,成绩没有那么重要,她的父母都没有那么在乎,而我只喜欢她能永远快乐。她第一次来月经时马四明的手指探进她的小穴里,还以为给她破了处。她吓坏了,在家哭了一晚,直到第二天阿姨上门做饭,才知道是生理期。

晓婷那么害怕,她不敢看老师们打球的篮球场,她在科学课找借口上厕所,每次放学她都魂不守舍,我和她打招呼她也不会笑。不该是晓婷的。

我把课本翻到第四单元,摊平在马老师的办公桌上。它是如此崭新,可惜我已经被迫在实践中搞懂许多部分,那些书上不会教的,我反而更了解一些。周五,同学们都准备放学,老师也该去开教师会议了。但如果有同学问问题,老师是可以“迟到”一会的。多谢舅舅的前科,我对这一环无比熟悉。

“马老师,我有点问题不懂。”我说。

“什么问题?”他有点意外地看向我。

“我看小说里面说,男的可以顶到女的子宫里,”我说,又朝着他靠近一点,“真的可以吗,老师?”

他往后躲了一些:“啊,你说这个啊……这个考试不考……”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啊,司老师又不肯告诉我,”我低下头,凑得更近,“马老师,你教我好不好?”

我坐在他大腿上,慢慢磨蹭他。

“你干嘛?!”他试图把我拉起来,又想拖着椅子往后撤。这种木头椅子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也许要失败了吧,我想。于是我站起来,只是没等我转身准备出去,他就猛地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了回来:“你和你小男朋友试过了,是不是?”

“什么?”我装听不懂。

“你是不是在校外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小流……男朋友,”他说,“你才十四岁,就开始和男人性交吗?”

“这种事情老师就不用管了吧——”我试图甩开他的手,既怕暴露我和席眷的秘密,又怕他知道我和司虹飞的关系。

“他是怎么肏你的?”他把我拽到了他怀里,另一只手放到了我屁股底下,“和老师说说,嗯?”

我看着马四明的脸就恶心。但那天我忍了,虽然我没有高潮,但本来水就多,脱下内裤一摸自然满手都是,他就看着那只沾满体液的手,和饿狼似的两眼放光。

“既然老师想知道,那放学后我们去宾馆了解一下就好了。”我说,没想到这话我能说得这么自然,“我没有男朋友,一次三百。”

他什么也没说,从皮夹里掏出六百递给我。

“下周五放学老师去找你‘补课’,”他意味深长地说,“放心,不会让你舅舅知道。”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马老师当然是想去他定好的酒店,但他又害怕太过明显。“老师给我补习,当然是去我家啦。”

“不行,我和你舅舅不是这么说的,”他立刻否决了,“你之前是怎么瞒着他的?”

之前当然不需要瞒着他。之前除了他,我要瞒着所有人。

“哦,那就去见我老板咯。”我说。

马老师到城乡结合部的时候自以为是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之前就在想,学校附近有这么一大片这么乱的地方,这里果然有红灯区啊。”

我不想听他说话,只觉得恶心,步速加快了一些。

“哎,你说隔壁班的小洁小晶会不会也在这里卖啊,”他说,“你认识她们吗?”

……真的好想吐啊。等会拿石头砸他。

“其实你比她们都好看,”他加快脚步跟上我,语气听起来有点像想哄我了,“你长得又白,眼神又温柔,你腰看着也细……你长得和你舅舅还挺像的,你们母系家族的遗传基因很强大哈,家里肯定各个都是美人吧。”

就用啤酒瓶把他脑袋砸开花好了,最好再用榔头把他鸡巴打骨折。

“要不你去肏我舅舅好了,”我说,“我觉得也差不多。”

“你舅舅是男的,我怎么好意思对男的下手呢。”他说。

我侧头看向他,停住脚步:“要是你去上我舅舅,我可以改口叫你舅夫的。”

他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掩饰般地揽住我的肩:“少看点小说,我给你舅舅当一天外甥女婿,好不好?”

真是可惜了。

如果他愿意当我舅夫,我也许真的会放过他的。

“揍一个男老师啊,”张雄,席眷介绍说是他们这一片的老大,一边抽烟一边看了我一眼,“哦……给一个女同学报仇……”

我站在一边,其实感觉席眷有点紧张的。他可能也不是很有把握。

“什么?我操,是那个马四明?”他扔下烟头,“妈的,这个狗东西当年骂我娘炮来着,傻逼玩意儿,今天终于给我逮到机会了!他个不要脸的,竟然搞未成年,他妈的当年是不是就是他弄了小燕?”

我屏住呼吸,看着烟头在地上闪烁几下,终于熄灭。

“当然要搞他,”老大说,“把他带到我这来。这么多年,正好让他吃个教训。”

“这一片看着好像不是宾馆啊……”工具和人一起藏起来,只留下砌了一半的砖块和塌陷的沙土堆。我沉默地往旁边退,余光瞥到他那里已经硬了起来。

趁着他转头的一瞬间,一块碎砖砸在了他后脑勺。我飞快地跑回沙土堆后,而那群早就埋伏好的社会青年冲了上去;大家年纪都不大,白色的,灰黑色的,蓝色的背影交迭在一起。马四明被套上了麻袋。我只听到一点模糊低沉的响声,至于男人的痛苦呼叫,还有街头人士更脏的污言秽语都被一双手挡住了。

席眷蹲在我身边,两手捂着我的耳朵。我们并排藏在沙土堆后,面对面看着彼此。夜色降临,他浅棕色的眼睛一点点染上墨的痕迹,但那点光亮始终在他眼中,像晚灯,像烛火,像世界上最小最小的太阳。

我们一起听到了啤酒瓶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糟糕,快走!”我听到有人说。

席眷的手从我身上放下来。他把我拉起,而我因为蹲久了感觉有点腿麻和眩晕。

“出事了,快走!眷仔,带上你马子!”

席眷拉着我跑掉了。建筑工地没有灯,我们追随着一路摇晃的手电光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有路灯的地方,我喘着气,渐渐停下脚步。席眷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在我面前蹲下,把我拉到了他的后背上。

现在想来,也就二十几米的距离,当时却好像生死间的一道鸿沟。最后他在铁门那里把我放下来,小洁就站在那里。“小晶已经回去了。”她说。

席眷从她手里接过一张电影票的票根,递到我手里。

“讲好的,”他松了口气,“你没来过。”

小洁的目光好奇地在我们之间逡巡一圈,朝我晃了晃她手里的电影票。

“……那你呢?”我问他。

“不会有事的。”他耸耸肩,“快走,不然你家里该担心了。”

我点点头。

“快走,别愣着。”他又催了一遍,“路上小心点。”

“去哪了,这么晚回来?”那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看到舅舅在餐桌边写教案。我走过去,掏出电影票根。

“呵,看电影?”他明显不信,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没有伸手来要我“证明”一下。

“等会赶紧把作业写了,早点洗澡睡觉。”他说。

我很意外地看着他,他却好像没有发现。他写了一会教案,就开始低头给什么人发信息了。

洗澡的时候我脑子里很乱,想起舅舅最近肏我的频率已经明显变低了。上上次在床上,他突然来了一句:“感觉你里面没有以前紧了。”我没有回话,他也没有下文。也许是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但我不敢庆幸,毕竟他一年前也说我被越肏越熟了,没等我歇两天,他就带着两个阴道球回家逼我练习,接着好像又找到了新的乐趣,我不得不扮猫演狗,做他忠实的性奴。

果然,那天晚上他看完球赛突然来了兴致,半夜我刚入睡不久他就开门闯了进来,旁若无人地拉开我的睡衣从背后奸入,我用脚蹬他,拍打床铺,一切都毫无用处。我的哭嚎很快被口球堵住了,身上也被绑起来。肯定是输了,我想。绳子在身上越勒越紧,解开时粉艳异常,在空气中褪为青青紫紫的斑痕。

“校服外套不能脱,知道没?”第二天早上,他在我脸颊边亲了一下,“我们小可最乖了。”

然而第二天,警察来了我们学校。席眷被叫走问话,他们去孙老师的办公室谈了一节课的时间,然后他就被带走了。不知道警察和孙老师谈了什么,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开始陆续叫走住在城乡结合部,或者放学会路过那里的人。我看到隔壁班的小晶和小洁分别穿过走廊,都是不到十几分钟又回去了。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她们就住在那里,跟着干保洁的母亲或者当水泥工的父亲,住的地方和我就隔着一道铁门,一条街的距离。

警察问话的时候,我说昨天我和小洁一起去看电影,然后就回家了。我虽然路过城乡结合部,但也只是路过而已。我甚至没有隐瞒我看见了席眷,但是别的我一概答“不清楚”“不知道”。因为警察来得太快,我们又没有时间串词,内容描述应该是漏洞百出。于是我离开办公室,又听到他们打算把小洁再叫来一次。

舅舅也被叫去谈话。明明不关他的事,他却比我们这些初中生都害怕。我被他叫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外套底下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你没有脱外套吧?”他看着我,和我确认。

我摇摇头。

“不知道他们是来查什么事情,太危险了,”他说,端走我刚泡好的茶水,丝毫不嫌烫嘴地喝了一口,“明天开始别走那条路了,我送你回家。”

席眷那天没回来上课。我一放学就跑了出去,一路跑进城乡结合部,远远看到建筑工地那边的路口已经被封了起来。我一路跑到他家炒货铺门口,却只看到阿姨在里面忙碌。我没有打扰,一路往铁门走去。我才发现这里傍晚根本没几个人。

他竟然就靠在铁门附近,手里拎着一袋番薯干。我看到他的时候,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我跑过去,更像是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他好瘦好小,我可以环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去亲他的鼻子。他也抱着我,好像我们是一体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席眷,今天好吓人……”我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