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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门外惨叫连连,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整艘船都晃了晃。温梨从门缝看见阿龙被爆炸气浪掀翻,三个鬼佬举着冲锋枪逼近。
&esp;&esp;不能慌不能慌
&esp;&esp;她颤抖着举起枪,瞄准最前面那个金发鬼佬的后背——
&esp;&esp;食指搭在扳机上,却怎么也扣不下去。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浑身发抖,眼前一片模糊。
&esp;&esp;就在这时,舱门被猛地踹开。
&esp;&esp;裴司持枪冲了进来,白衬衫染着血迹,右臂一道刀伤深可见骨。而他身后不远处,一个满脸横肉的鬼佬正悄无声息地举起枪。
&esp;&esp;温梨来不及思考,调转枪口对准那个偷袭者,闭着眼扣下扳机。
&esp;&esp;砰!
&esp;&esp;枪声震得她虎口发麻,子弹却只擦过对方手臂。鬼佬吃痛怒吼,枪口转向了她。
&esp;&esp;阿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另外两个鬼佬按在地上。
&esp;&esp;温梨慌不择路,猛地钻进书桌下的储物柜。狭窄的空间里,她抱膝蜷成一团,睡裙一角卡在柜门外。她伸手去拽,布料撕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esp;&esp;柜门缝隙外,一双沾血的皮靴越走越近。
&esp;&esp;温梨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勃朗宁抵在胸口,金属的凉意透过单薄睡裙传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esp;&esp;皮靴停在柜门前。
&esp;&esp;一只布满纹身的手缓缓拉开柜门。
&esp;&esp;砰!
&esp;&esp;子弹贯穿鬼佬的眉心,血浆溅在温梨脚边。裴司站在舱门口,枪口还冒着青烟。
&esp;&esp;他一把将温梨从柜子里拽出来,少女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睡裙早已破烂不堪,领口滑落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裙摆更是被扯得七零八落,隐约能看见大腿内侧的肌肤。
&esp;&esp;怎么又哭成这样?裴司低笑着用指腹抹过她湿漉漉的脸颊,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轻颤的身子,上面的水跟下面的水一样多都止不住的?
&esp;&esp;温梨又羞又恼,却下意识往他怀里贴得更紧。裴司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让她莫名安心,她攥着他染血的衬衫前襟,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esp;&esp;他忽然瞥见她滑落的领口里,被破损的衣料磨得挺立发红的乳尖,喉结微动。扯过一旁床上的薄毯将她仔细裹好,声音陡然沙哑:闭眼。
&esp;&esp;温梨把脸埋在他胸口,耳边响起连续枪声。等再睁眼时,舱内横七竖八全是尸体。阿龙被马仔扶着坐起来,脸色惨白地冲她咧嘴一笑。
&esp;&esp;裴司捡起地上染血的勃朗宁,拇指擦过枪柄上刻着的字母。
&esp;&esp;第一次开枪?他挑眉,把枪塞回她手里,指尖暧昧地划过她颤抖的腕骨,下次别闭眼。
&esp;&esp;温梨这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手臂僵得发酸。她低头看掌心的枪,金属表面映出自己狼狈的脸,眼睛哭得红肿,睡裙更是没法看。
&esp;&esp;船外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警灯透过舷窗闪烁。
&esp;&esp;水警来了。阿龙挣扎着站起来,老大,从救生艇走!
&esp;&esp;裴司扯下领带缠住手臂伤口,单手抱起温梨往甲板跑。海风裹着雨丝抽在脸上,救生艇在漆黑的海面上下颠簸。
&esp;&esp;温梨缩在他怀里,听见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esp;&esp;快艇在漆黑的海面上剧烈颠簸,温梨整个人陷在裴司怀里。他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牢牢箍在她腰间,咸腥的海风裹着细雨抽打在脸上。
&esp;&esp;抓紧。
&esp;&esp;裴司的声音混在引擎轰鸣里,温梨下意识抓住他横在腰间的手臂。男人结实的小臂肌肉紧绷,上面还缠着浸血的领带,随着动作摩擦着她单薄的睡裙。
&esp;&esp;货舱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码头映得血红。温梨猛地回头,看见那艘货轮在烈焰中逐渐倾斜。
&esp;&esp;二哥,那些货——
&esp;&esp;烧了。
&esp;&esp;温梨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瞪大眼睛看他:你是故意的?
&esp;&esp;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发丝拂过裴司的下巴。他低头看她,火光在那双黑眸里跳跃:不然呢?真带你看人体器官?
&esp;&esp;快艇一个急转,温梨整个人往后仰,后背紧贴上他坚实的胸膛。裴司闷笑一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货舱里装的是猪肝羊心,当然腥臭。
&esp;&esp;温梨气得用手肘往后顶,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裴司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声音里带着戏谑:怎么,失望了?
&esp;&esp;你耍我!她挣扎着要转身,快艇却突然加速,惯性让她又跌回他怀里。
&esp;&esp;裴司的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禁锢:那些鬼佬可都是真的。他低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要不是你那一枪,我现在已经喂鱼了。
&esp;&esp;温梨耳根发烫,想起自己闭着眼扣扳机的狼狈样。海风掀起她破碎的裙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裴司的掌心正好贴在她裸露的腰侧,温度烫得吓人。
&esp;&esp;冷?他明知故问,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esp;&esp;温梨咬着唇不吭声,却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裴司身上混杂着血腥味、硝烟味和淡淡的雪松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esp;&esp;远处的火光渐渐变成海平面上的一个小点,快艇朝着香港方向疾驰。温梨望着漆黑的海面,突然轻声问:那些真正的人体器官在哪?
&esp;&esp;裴司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在马尼拉。他顿了顿,你大哥上个月&039;考察&039;的那家私立医院。
&esp;&esp;温梨浑身一僵。
&esp;&esp;怕了?裴司捏了捏她的腰,现在知道你那几位哥哥都是什么货色了?
&esp;&esp;海浪拍打着快艇,温梨沉默良久,突然仰起头。湿润的海风里,她看见裴司锋利的轮廓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喉结上的黑痣若隐若现。
&esp;&esp;那你呢?她声音很轻,你是什么货色?
&esp;&esp;裴司低笑,温梨能清晰感受到他震动的胸膛。她莫名觉得,此刻的他似乎心情格外愉悦。
&esp;&esp;远处的海面上,香港的灯火渐渐清晰。这场荒唐的夜航即将靠岸,而温梨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