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红楼之挽天倾 第24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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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璟好奇望着怔怔出神的蟒服青年,问道:“子钰,你刚刚在想什么?”

&esp;&esp;贾珩自失一笑,道:“没想什么,只是刚刚还在思量一些事。”

&esp;&esp;然后,转脸看向宋瑄,说道:“等稍后,还请四叔帮我书信一封。”

&esp;&esp;宋瑄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放心好了,我这就书写一封书信。”

&esp;&esp;而后,宋瑄唤来仆人准备笔墨,开始书就一封信笺。

&esp;&esp;……

&esp;&esp;……

&esp;&esp;就在贾珩准备重用徐光启之时,千里之外的江南——

&esp;&esp;金陵,郝宅

&esp;&esp;前内阁大学士,太傅郝继儒今日正值八十大寿,郝家为此隆重庆祝,而整个郝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宴请到访的江南一众官僚。

&esp;&esp;题着融春堂匾额的宅院内——

&esp;&esp;圆形漆木条案之上,正在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可见杯碟碗筷,窗明几净。

&esp;&esp;左方梨花椅子上落座着前南京礼部尚书袁图,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邝春,右佥都御史梅敦本,右副都御史鲁进义等一干清流。

&esp;&esp;右边梨花椅子上则是落座着工部尚书严茂,吏部侍郎付希业、吴鹤飞,刑部侍郎应元鲁,监察御史郭超,南京国子监司业鲁伯奇等人。

&esp;&esp;可谓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esp;&esp;众人叙说着南省朝堂之中的趣闻。

&esp;&esp;郝继儒放下手中的茶盅,灰白相间的眉头之下,苍老眸光涌动着思索之色,说道:“卫王如今辅政当国,残害忠良,我等累受汉室大恩,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esp;&esp;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色变。

&esp;&esp;刑部侍郎应元鲁面色倏变,说道:“郝太傅慎言,如今朝堂之上遍布卫王党羽,太傅此言,只怕引来锦衣缇骑的搜检。”

&esp;&esp;郝继儒将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沉声道:“那是神京,这里是金陵,他卫王再是一手遮天,手也伸不到金陵,况且老朽已经年过八十,耄耋之年,乃知天命,何惧刀兵耶?”

&esp;&esp;自当初贾珩前往江南督问新政,对江南士绅威逼利诱,再加上以往的几次龃龉,郝继儒等江南士绅对贾珩早有怨恨。

&esp;&esp;再加上南省原本就是朝廷致仕官员汇聚所在,彼等累受皇恩,大多忠于陈汉皇室,可谓守旧势力。

&esp;&esp;当初,高家在巴蜀作乱,彼等就是在观望情况,只是朝廷平定蜀乱颇为迅速,还没有给江南诸官僚留下太多时间,就已经拿下整个巴蜀,江南士绅只能偃旗息鼓。

&esp;&esp;而贾珩先后斗倒高仲平和李瓒、许庐等一干直臣之后,江南士绅同样有兔死狐悲之感。

&esp;&esp;或者说,当初贾珩原本就只是与江南士绅暂且达成平衡。

&esp;&esp;所谓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

&esp;&esp;当初崇平帝在世之时,崇平新政在江南的推行也好,或者整饬江南的吏治也罢,贾珩只是与江南士绅达成了妥协。

&esp;&esp;郝继儒愤愤然说道:“当年世宗宪皇帝对卫王何其信任,从一布衣少年而简拔至郡王,何其恩深似海,何曾想这卫王豺狼心性,把持国政,欺凌孤儿寡母,在朝堂上残害忠良,大权独揽,向使世宗宪皇帝在时,见得奸臣当道,祸乱朝纲,后悔不迭。”

&esp;&esp;邝春道:“郝太傅,如今卫王亲政,连李阁老,许总宪这样的朝堂重臣,都徒呼奈何,况且是我等?”

&esp;&esp;说来,李阁老等人在京城讨逆,也未联络身在江南的他们。

&esp;&esp;其实,真不怪高仲平和李瓒当初不号召江南士绅。

&esp;&esp;一来金陵与京城相隔甚远,高李二人讨逆之时,皆是事发仓促,变生肘腋,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提前书信交通,机事不密则害成。

&esp;&esp;二来,高仲平与江南士绅同样尿不到一个壶里,其人在担任两江总督期间,就与江南士绅不大对付。

&esp;&esp;郝继儒叹道:“我等如今也只能发几句牢骚,眼瞧着我大汉百年的江山社稷,要落于外人之手,呜呼哀哉!”

&esp;&esp;在场众人一时如坐针毡。

&esp;&esp;虽然暗暗认同,但如此大庭广众控诉卫王,真就不怕卫王炙手可热的权势?

&esp;&esp;鲁进义在一旁找补了一句,说道:“卫王只是辅政,郝太傅此言未免危言耸听了。”

&esp;&esp;“辅政王与摄政王又有何异?古往今来,乱臣贼子皆由摄政而起,况且国有长君而不立,专选幼主,其意如何,不问可知。”郝继儒做义愤填膺状,掷地有声道。

&esp;&esp;工部尚书严茂手捻颌下胡须,瘦削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周公、召公也曾在朝堂辅政,卫王以辅政为名,其意在作伊尹、霍光,如是这般,倒也是高风亮节。”

&esp;&esp;郝继儒道:“如是要做大汉的忠臣良将,先前立八皇子陈泽就好,何须专立幼主?如此瓜田李下,难道不使天下之人疑忌吗?”

&esp;&esp;郝继儒沉吟片刻,高声说道:“如论贤直,李许两人哪一个不是刚直之名传之四方的名臣?”

&esp;&esp;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短打衣衫的仆人快步进入厅堂,拱手道:“老爷,解老大人,户部的谭节谭大人和沈大人官轿已至门外。”

&esp;&esp;南京户部尚书谭节,当年曾因拨付粮秣赈灾一事上与贾珩结过善缘,在户部尚书潘汝锡被罢官之后,如愿升任户部尚书。

&esp;&esp;而沈邡这位曾经的封疆大吏则为户部右侍郎兼领仓场侍郎。

&esp;&esp;值得一提的是,齐党的刘瑜中则为户部左侍郎。

&esp;&esp;郝继儒对一旁侍奉着的儿子郝正彦连忙说道:“搀扶着老夫去迎迎。”

&esp;&esp;兵部尚书解岳在南京坐衙,一向不问世事,但与郝继儒是早年的交情。

&esp;&esp;说话之间,郝继儒带着一些宾客,迎至仪门,看向前来贺寿的解岳其人。

&esp;&esp;解岳年近七十,身形魁伟,面容苍古,行至近前,拱手说道:“下官见过郝老大人。”

&esp;&esp;郝继儒笑了笑,道:“解少师能造访寒舍,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