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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贾政沉吟片刻,说道:“子玉昨天是不是向宫里上了一封辞疏?”
&esp;&esp;在通政司也待了不少时日,贾政自然得知贾珩刚刚上了一封辞疏,而且后续就有谏言崇平帝提防外戚的奏疏,紧随其后递上通政司。
&esp;&esp;贾珩怔了下,解释道:“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我在宣大两地取得大胜,封为国公,不知多少朝臣猜疑、忌惮,如不避风头,恐有不测之险生出,是故,上疏暂且辞去京营节帅一职。”
&esp;&esp;哪怕再是君臣相得,也架不住这等持续不断地谗言佞语在耳畔出现。
&esp;&esp;贾政闻言,心下稍松了一口气,说道:“子玉所料不错,近来科道言官上疏,不乏恶意揣测,造谣中伤者。”
&esp;&esp;贾珩道:“如今也是暂避风头。”
&esp;&esp;就在这时,外间的仆人说道:“大爷,宫里天使来了。”
&esp;&esp;贾珩与贾政对视一眼,面色一肃,连忙起身向着外间迎去。
&esp;&esp;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廊檐前后已悬挂起造型精美的灯笼,与天穹之上的皎洁明月一同驱散着夜色。
&esp;&esp;来者正是戴权,白净无须的面皮上笑意不减,说道:“卫国公的奏疏,圣上已收到了,朱笔批阅之后,吩咐咱家递送给卫国公,卫国公还请收好。”
&esp;&esp;贾珩拱手举过头顶,接过奏疏,面上见着一抹疑色。
&esp;&esp;旋即打开阅览,似是如遭雷殛,身形晃了晃,向着大明宫方向行以大礼,颤声说道:“微臣谢圣上信重,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先前的辞疏也不能算白上,起码上演了一出翁婿相亲,君臣相得的戏码。
&esp;&esp;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天子帝王权术的运用,以此延揽人心。
&esp;&esp;戴权笑吟吟地看向那少年,心思有些复杂莫名。
&esp;&esp;自圣上即位以来,何曾有这般对臣下这般信任?看来真是将贾子玉当做女婿。
&esp;&esp;怪不得,民间有言,女婿半个儿。
&esp;&esp;第989章 陈潇:你是又想当送子观音了吧?
&esp;&esp;南安郡王府
&esp;&esp;南安郡王从军机处返回,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迎着柳芳等人关切的目光,道:“小儿昨天经通政司向宫里递送了辞疏,辞去京营节度使一职。”
&esp;&esp;柳芳一时还没有反应有什么不同,笑道:“王爷,这不正好?小儿辞去京营节度使,正可见做贼心虚。”
&esp;&esp;南安郡王看向柳芳,目光见着一丝阴鸷,说道:“这倒显得他光明磊落,倒是将旁人显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sp;&esp;柳芳面色微变,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还有这一层。
&esp;&esp;就在这时,外间仆人来报,石光珠求见南安郡王。
&esp;&esp;石光珠一进厅堂,面色凝重,说道:“世伯,通政司的熟人说,那卫国公先一步上了请辞奏疏,但陛下并未允准不说,还将奏疏批复以宫抄示下群臣。”
&esp;&esp;“怎么说呢?”南安郡王眉头紧皱,低声问道。
&esp;&esp;石光珠目光复杂,说道:“圣上批复,翁不疑婿,婿何需请辞?”
&esp;&esp;这是何等的器重?这两句话将来都是要上史书的。
&esp;&esp;南安郡王闻言,脸色也愈发不好看,心头一沉,颓然坐下:“翁婿,翁婿,还真是亲密无间。”
&esp;&esp;柳芳面上也有愤愤之色,说道:“正是这等外戚,才最是险恶,一旦生发不臣之心,出入宫禁几如自家花园,危及帝阙,社稷危殆啊。”
&esp;&esp;南安郡王忽而目光幽深,面色阴沉,低声道:“我们操之过急了,现在正是小儿最为受宠之时,任何言语都会在宫里心头起着逆反。”
&esp;&esp;柳芳面上现出惧色,压低声音说道:“王爷,那现在怎么办?奏疏已经递上去了。”
&esp;&esp;南安郡王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
&esp;&esp;忽而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进入厅堂之中,面带喜色说道:“王爷,天使来了。”
&esp;&esp;南安郡王面色倏变,轻声道:“天使过来做什么?”
&esp;&esp;其他人同样面面相觑。
&esp;&esp;“那公公送来两车瓜,说是宫里赏赐下来的。”那仆人说道。
&esp;&esp;南安郡王心头一凛,目中现出一抹疑忌之色。
&esp;&esp;宫里送瓜给他,又是在这个关口,显然不是什么鼓励和赞誉,而是敲打。
&esp;&esp;……
&esp;&esp;……
&esp;&esp;宁国府
&esp;&esp;夜色低垂,月明星稀,正是初夏时分,暑气笼罩着整个宁荣两府,不少丫鬟和嬷嬷已摇着蒲扇在阴凉来风之地纳凉。
&esp;&esp;贾珩将戴权送走,重新返回厅堂,抬头正好见着陈潇,迎上那询问目光,低声道:“咱们进书房说。”
&esp;&esp;书房之中,少女坐在书桌旁,开口问道:“他没有准请你的奏疏?”
&esp;&esp;“你自己看。”贾珩将奏疏放在一旁,提起书桉之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两杯茶。
&esp;&esp;陈潇拿起奏疏观瞧,目光微寒,讥诮道:“他权术愈发精进了。”
&esp;&esp;贾珩:“……”
&esp;&esp;不过这么说也没有说错,通过这一出翁婿相得,可以说既笼络了他,又某种程度上也是戒勉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