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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石光珠道:“高仲平在江南搞什么清丈田亩,按田亩收税,又行一条鞭法,均收折色银,现在江南不管是官吏,还是百姓都是怨声载道。”
&esp;&esp;严烨目光冷闪,说道:“高仲平当年也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后来四川土司叛乱不断,圣上委派其人镇川治蜀,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在四川威福自用,大刀阔斧,以一条鞭法厘清税赋,这次去江南是要行巴蜀的一条鞭法,可江南情势错综复杂,为赋税重地,不是蛮干就行的。”
&esp;&esp;石光珠面上苦思,说道:“这高仲平看着也不像无智之人,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想做什么?”
&esp;&esp;严烨道:“这些年朝廷财用并不宽裕,江南之地赋税累年减少,士绅大族蓄集私田,但税却收不上来,但凡国库空虚,无非开源节流四字,高仲平这次去江南就是为开源去了。”
&esp;&esp;石光珠道:“最近半个月,京中弹劾奏疏如雪片一般。”
&esp;&esp;严烨冷哼一声,说道:“不用理会,真等到上下反对之时,高仲平自然会知难而退。”
&esp;&esp;其实不仅是江南这些士绅,他们在金陵周围也置有不少田地,这高仲平是不自量力,要与满朝文武作对。
&esp;&esp;第987章 崇平帝:翁不疑婿,婿何需请辞?
&esp;&esp;大观园,栊翠庵
&esp;&esp;夜色已深,高几之上的红色蜡烛无声燃着,彤红烛火时而左右摇曳几下,将屏风上刺绣着的优昙花映照得时清晰、时模湖。
&esp;&esp;而放下的帷幔之中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贾珩,气息就有些不稳。
&esp;&esp;“妙玉,你念经罢。”
&esp;&esp;“啊?”显然双眸紧闭,贝齿轻咬薄唇的艳尼,不明所以,就连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都不再炫射着璀璨光辉。
&esp;&esp;贾珩面色现出一抹古怪,说道:“你参禅打坐罢,随便念上一段,或者心经也好,我心绪也好平静一些。”
&esp;&esp;说着,遽然之间将妙玉扶起,借着几桉上的烛火看去,只觉精致如玉的锁骨之下,白璧无瑕,盈月颤颤巍巍。
&esp;&esp;妙玉芳心剧跳,居高临下地看向那眸光含笑的少年,彤彤如火的玉颜羞恼交加,倏然,似也明白过来,掐了一下贾珩,说道:“你这人……怎么又这般胡闹,这是亵渎神佛。”
&esp;&esp;贾珩轻声道:“妙玉,这是于大欢喜中求得一丝寂灭,可证无上大道,我在助你修行。”
&esp;&esp;妙玉:“……”
&esp;&esp;这人惯会胡说八道。
&esp;&esp;但终究没有忍住贾珩的软磨硬泡,抿了抿粉唇,宝相庄严,单掌立起,忍着一股说不出的羞耻,念诵了一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esp;&esp;此刻,金红烛光丝丝缕缕自垂挂的帷幔悄然跃进,落在妙玉身上,恍若披上一层曦光,只是声音渐渐细弱,显然觉得实在亵渎神明。
&esp;&esp;贾珩只觉心神陷入一片空明之中,看向那丽人脖颈上的项链时而飞扬起舞,时而原地画圈,莹莹光辉炫耀人眸。
&esp;&esp;妙玉趴在贾珩身上,粉拳捶了下少年的胳膊,嗔恼道:“你这人就会胡闹啊。”
&esp;&esp;她真是魔怔了,怎么能听着他的安排。
&esp;&esp;贾珩轻笑了下,拉过妙玉柔软的素手,说道:“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师太如慈航,普度于我,这怎么能算是胡闹?”
&esp;&esp;妙玉眉眼含羞,嗔道:“满嘴的歪理邪说。”
&esp;&esp;许久之后,两人重又紧密相拥,妙玉紧紧握着贾珩的手,明眸似张未张。
&esp;&esp;贾珩面色整了整,叙道:“妙玉,那位忠顺王打发去监修皇陵去了,南边儿的桉子想要平反,现在也不大容易着了。”
&esp;&esp;妙玉将脸颊靠在贾珩胸膛之上,说道:“如是困难,那先别忙活着了。”
&esp;&esp;贾珩抚过妙玉的香嫩柔腻削肩,轻声说道:“咱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esp;&esp;妙玉“嗯”了一声,忽而晶莹玉容上现出好奇之色,低声道:“大爷这次大婚,宫里是怎么操办的?”
&esp;&esp;贾珩笑了笑,使妙玉雪背背对着自己,轻声打趣道:“还唤着大爷呢,该唤夫君了。”
&esp;&esp;他发现黛玉之前也问着他的大婚,难得这么多人对一件事儿感兴趣。
&esp;&esp;事实上,贾珩的女人,就没有不关注贾珩与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的大婚的,这是皇室嫁女,盛大隆重可想而知,而女子莫不羡之。
&esp;&esp;妙玉轻哼一声,玉颜染绯,一时间芳心有些羞,幸在背对着贾珩,忍羞唤道:“夫君。”
&esp;&esp;贾珩抚着妙玉的纤细笔直,忽而轻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妙玉将身形蜷缩偎靠在贾珩炙热的胸膛,不解道:“好端端的,叹气做什么?”
&esp;&esp;贾珩温声道:“自你我定情以来,可谓聚少离多,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娶着妙玉师太为妻,朝夕相对,日夜不离?”
&esp;&esp;妙玉闻言,粲然明眸恍忽了下,芳心为甜蜜和欣喜充斥着,那张往日清冷如霜的脸颊早已羞红如霞,柔声说道:“你若有心,纵无成亲,你我也是结发的夫妻。”
&esp;&esp;她为不祥之人,如今能在他身边儿相伴,已是心满意足了。
&esp;&esp;“是啊,你我早已夫妻一体了。”贾珩搂着妙玉,轻声说着,似乎为了证明其言。
&esp;&esp;妙玉娇躯颤栗了下,口中轻哼一声,眉眼羞恼道:“你…你别乱来。”
&esp;&esp;贾珩轻笑道:“谁让我想妙玉了呢。”
&esp;&esp;真是天生的恩物,妙不可言。
&esp;&esp;妙玉紧紧抿着唇,只能任由那少年闹着。
&esp;&esp;贾珩面色顿了顿,说道:“月中操办着,那时候主要是宫里操持着,仔细算算日子,也就还有十来天了。”
&esp;&esp;他与咸宁、婵月的婚事无疑是陈汉开国以来的一大盛事,或者说会成为一段千古佳话。
&esp;&esp;妙玉明眸妩媚流波,鼻翼腻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以后是驸马了,会住在公主府?”
&esp;&esp;贾珩轻笑道:“两边儿跑吧,公主府就在兴隆街建着,其实也不怎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