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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毕竟他现在掌控着京营,锦衣府,通过江南战事,北疆战事,边将人事以及边兵布置,他可以说主导了不少。
&esp;&esp;换句话说,一场大战以来,虽然因赐婚而封得三等国公,但势力可谓急剧膨胀,因为安插了不少部将进入京营。
&esp;&esp;文官的攻讦不能说没有错。
&esp;&esp;“那你打算如何应对?”陈潇秀眉凝了凝,清眸闪烁,低声说道。
&esp;&esp;这种勾心斗角之事,她其实也不怎么擅长。
&esp;&esp;“我打算在备婚之时,以集中精力平虏为由,先行向宫里辞去检校京营节度副使一职,这个职位现在有些扎眼了。”贾珩沉吟说道。
&esp;&esp;这是以退为进,等下次再请他出山的时候,对京营的掌控力势必大幅提升。
&esp;&esp;“现在京里文官是隐隐有一些说法,你为外戚,既管着京营,又是锦衣都督,偏偏年龄还如此年轻,如不压制,于社稷是祸非福。”陈潇清眸闪烁,轻声说道。
&esp;&esp;这都没有说在江南大营的布置和渗透。
&esp;&esp;贾珩道:“所以就需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圣卷荣宠从来都是盛极而衰,当有所舍得,京营节度使暂且交卸出去。”
&esp;&esp;可以说,经过平安州大捷,崇平帝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在一二年,北方都没有太大的战事前提下,如何维持这种君臣或者说翁婿之间的信任默契?
&esp;&esp;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esp;&esp;现在的他,打败女真以后,威望加持,的确有了一些威胁皇权的资本。
&esp;&esp;至于京营节度副使,这种差遣更多像是虚衔,也就是这个职位并不足以让他对十二团营如指臂使。
&esp;&esp;十二团营掌兵勋贵是如汝南侯这样的老牌武勋。
&esp;&esp;原本他真正掌控的也就果勇营,现在由忠勤伯谢再义统帅,现在再加上一个蔡权的奋武营,但后者的掌控力同样远不如前者。
&esp;&esp;关键是天子春秋鼎盛,还没有到油尽灯枯之时,进一步刷好感度就有必要,关键时刻才会托孤顾命。
&esp;&esp;否则,在权力交接之时,他辞去京营节度使相当于引颈就戮。
&esp;&esp;陈潇道:“按照他的刻薄性情,时间一长,猜忌是难免之事,你先一步辞去也好。”
&esp;&esp;贾珩道:“御史弹劾一起,南安郡王借机发力,到时候我再请辞,就显得狼狈了,也容易引起君臣生隙。”
&esp;&esp;“那京营节度副使一职会不会再落在旁人手中?”陈潇担忧说道。
&esp;&esp;自家男人不能占着这个位置,也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esp;&esp;贾珩摇了摇头,说道:“以天子的性情,多半是不设了,许是将兵权统收军机处和兵部。”
&esp;&esp;他辞去此职后,何人有资格接掌?而且他激流勇退,主动让这一步,也会让天子心底生出愧疚,不可能再寻旁人接任。
&esp;&esp;相当于早一步想到天子前头去,这就展现了忠诚的政治品格,再次接任京营节度使以后,对京营的掌控力也会变强。
&esp;&esp;其实,宋明以来,驸马造反几乎是没有的,如他要造反,也不会有多少号召力,因为缺乏道义。
&esp;&esp;陈汉厚待于他,谋朝篡位,地方诸侯勤王之声四起。
&esp;&esp;怕的是驸马弄权乱国,比如扶持个小皇帝,再把女儿嫁给小皇帝,等四五十岁过把皇帝瘾。
&esp;&esp;“南安郡王会不会谋划节帅一职?”陈潇想了想,担忧说道。
&esp;&esp;贾珩目光冷色涌动,说道:“那他可真就蠢的无可救药了。”
&esp;&esp;南安郡王对京营兵权垂涎已久,但既然他因为女婿的身份,为了避免猜忌,辞去京营节帅一职,那么南安郡王作为魏王的老丈人,想着插手京营,同样显得动机不纯。
&esp;&esp;陈潇道:“那样就好。”
&esp;&esp;现在的确不是起事的良机,经过北方大战以后,仅仅是羽翼初丰的地步,还是需等上一等。
&esp;&esp;贾珩道:“好了,潇潇,不说这些了。”
&esp;&esp;说着,拉过少女的素手,带入怀中,坐在自己怀里,一股与众不同的香草气息萦绕鼻翼之下,让贾珩耳聪目明。
&esp;&esp;嗯,侠女的味道……
&esp;&esp;潇潇如果上了年纪,的确有几许宁中则的既视感。
&esp;&esp;陈潇玉颊不由缓缓浮起红晕,而弯弯秀眉之下的清眸闪过一抹羞恼,凝了凝眸,嗔恼道:“你别胡闹。”
&esp;&esp;虽然两人早已取悦过,但陈潇平常私下相处之时,性情清冷中仍有几许害羞。
&esp;&esp;贾珩凑到那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近前,轻轻嗅了一下独特的香薰兰草气息,低声道:“想你了,和自家媳妇儿亲热亲热不行?”
&esp;&esp;陈潇将螓首靠在一旁,粉唇微启,冷声说道:“你这两天累不累?”
&esp;&esp;流连于温柔之乡,在北边儿打仗这么辛苦,她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esp;&esp;贾珩探入衣襟,摘着大雪梨,问道:“潇潇,那位李延庆逃到了哪里?”
&esp;&esp;陈潇拨着贾珩的手,道:“我也不大清楚,应该还在山东吧,我这段时间,许久没有和师父她们联系了。”
&esp;&esp;贾珩俯身凑到近前,低声说道:“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esp;&esp;陈潇瞪了一眼那少年,打掉贾珩的手,羞恼说道:“又套我的话。”
&esp;&esp;贾珩再不多言,大口吃着雪梨,软糯可口。
&esp;&esp;陈潇修长秀颈如天鹅一般扬起,青色衣裙下的娇躯轻轻颤栗着,樱颗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细长清眸之中雾气迷蒙,心神渺渺,如鸿羽一般随风而舞不知何踪。
&esp;&esp;就在两人腻着之时,廊檐外的一个丫鬟在外说道:“大爷,保龄侯史家大爷来了,老太太打发了人请你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