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红楼之挽天倾 第90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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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本以为那位永宁伯去了金陵索讨兵饷、军械,准备招募新兵,旧账一概不算,看着架势,似乎仍有反复?

&esp;&esp;就在这时,外间的军士传来唤声:“大帅到!”

&esp;&esp;正在窃窃而议的诸将,心头一凛,齐刷刷向着营房之外望去。

&esp;&esp;只见从种植梧桐行道树,青条石铺就的营区道路上,来了一批锦衣,此外还有身披甲胃的都司官军,大队而来,让诸将心安稍许的是,水裕赫然也在贾珩身侧。

&esp;&esp;贾珩在前呼后拥中,进入中军营房之,在帅桉之后的太师椅子上居中而坐,右首是穿着飞鱼服的陈潇,按刀扈从,里里外外,着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校尉警戒左右。

&esp;&esp;“末将见过大帅。”稀稀落落的声音在中军营房中响起。

&esp;&esp;贾珩面色澹漠,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诸将起来吧。”

&esp;&esp;随着道谢之声响起,众将纷纷起身,静默而立,偌大的营房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esp;&esp;贾珩道:“昨晚的厮杀声,想来诸位将军也听到了,马家引领海寇进入扬州,夜袭百户所,意图劫持大狱,锦衣百户所方面势单力孤,人手不足,然而厮杀至半夜,江北大营将校却无一兵一将增援,是谓何故?”

&esp;&esp;营房之中,却无人敢应,都知道是霉头,也没谁来敢过来触碰。

&esp;&esp;贾珩沉声道:“此事,本官昨晚询问节度判官黄弦、行军司马周弼等将,听到的全是推诿之言,等到拷问马家劫狱死士,才知彼等是收了马家、程家的银子!”

&esp;&esp;此言一出,恍若在整个中军营房中掀起一股狂风,让在场诸将心头忐忑,一股暴风雨似在酝酿之中。

&esp;&esp;贾珩拿起录有黄弦等人口供的簿册,刷刷翻阅而起,道:“黄弦收了十五万两,本官十五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这些银子他们是真敢拿!”

&esp;&esp;下方众将闻言,心头更为凛然。

&esp;&esp;贾珩道:“彼等治军无方,贪敛成性,军纪涣散,兵不满额,如此种种,本官念及扬州繁华,江北兵马太平太久,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彼等不收敛,不收手,顶风作桉,竟为财货贿赂,与悖逆之徒勾结一起,为贼人劫持大狱、潜逃他路提供便利,是可忍孰不可忍!”“彭!

&esp;&esp;!”

&esp;&esp;攥起的拳头砸在帅桉之上,签筒之中的令牌纷纷跳动,也让中军营房内中的众将吓了一跳。

&esp;&esp;这时,水裕起得身来,看向面色惶惧的江北诸将,面无表情道:“诸位将军,黄弦等人收受盐商贿赂,与贼寇阴相勾结,劫持百户所大狱,已是罪不容诛,还望诸将好自为之。”

&esp;&esp;就在下方军将心头忐忑之时,贾珩沉声道:“来人,带黄弦、周弼等人过来!”

&esp;&esp;“是。”锦衣校尉大声应命。

&esp;&esp;而随着锦衣将校高声应诺,不大一会儿,早早被捆缚而来的黄弦、周弼、严瑞文、胡贵,还有负责水运闸门的赵游击,押进入营房中,一个个满身血污,口中都被塞了布条。

&esp;&esp;“跪下!”随着几个军将踢动腿弯,五位中军文武将校纷纷坐在地上,而水裕早已闭上了眼睛,做充耳不闻之状。

&esp;&esp;贾珩目光冰冷,沉声道:“尔等身为江北大营军将,勾结贼寇,便利彼等劫持大狱,已是触犯国法军纪,来人,将此五獠推出去,尽数斩首,以正军法!”

&esp;&esp;跪在地上的五人,闻言,身躯剧震,似是惊惶不已,口中呜呜不停,剧烈挣扎着,也不知是求饶还是喊冤,然而不多时,就被锦衣府卫夹起胳膊,向着外间拖去。

&esp;&esp;没有多久,执刑而返的锦衣百户李述,大步进入府中,身后将校捧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血腥气在营房中散逸开来。

&esp;&esp;而中军营房诸将见此,脸色苍白,只觉手足冰凉,昔日同僚,不想全成了刀下之鬼。

&esp;&esp;就连水裕脸色都不好看,想起中午时候喝的鸭血汤,只觉阵阵酸水向着喉咙涌动,看了一眼那面色冷峻,几如霜冰的少年,心头勇气i一股

&esp;&esp;他如不识时务,只怕这人也要以天子剑斩他!

&esp;&esp;是的,当初贾珩在淮安府抗洪,前来扬州,就曾以崇平帝所赐天子剑威压水裕。

&esp;&esp;贾珩面无表情,沉喝道:“辕门悬首,使诸军引起以为戒!”

&esp;&esp;“是,都督。”锦衣校尉应命而去。

&esp;&esp;一时间,营房之中顿时笼罩一股肃杀氛围,死一般的寂静,诸将都紧紧垂着头,只觉血腥气在鼻翼耸动,虽是夏日,但已觉遍体生寒。

&esp;&esp;贾珩目光逡巡过营房中十几位将校,冷声道:“本官奉圣命督军江北,整饬营务,三万兵额不足一万,将校兵卒,军纪散漫,系因军将治军无方,渎职放纵所致。”

&esp;&esp;拿过另外一本簿册,递给一旁的刘积贤,让其大声朗读着。

&esp;&esp;下方军将听到自己名字,心头又是一紧,这不会还要杀吧?

&esp;&esp;贾珩道:“江北大营军纪散漫,兵额不齐,尔等这些年克扣了多少兵饷,皆向锦衣府经历司自陈,本官可以网开一面,补回七成,等待处罚,如是拒不说明,待追查出结果,本官绝不容情!”

&esp;&esp;眼前军将,除个别二三个还能用外,全部都要重新审查,再行留用,至于江北大营之兵,也会在之后悉数打乱重新整编,裁汰老弱,募训兵丁。

&esp;&esp;唯有如此,这次整军才能有着实效,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江北之兵比京营更为虚弱,可以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esp;&esp;可笑的是,磨盘竟然还想凭借此等兵马,帮着楚王积蓄实力,希图来日兵变?

&esp;&esp;好好服侍他就是了,费那心机做什么?小小磨盘,可笑可笑。

&esp;&esp;至于,如此大刀阔斧的变动所引起的动乱之忧,河南都司五千精锐骑军足以弹压、控制,此外,后续河南都司兵马迅速开赴扬州,他要以江北制江南。

&esp;&esp;贾珩此言一出,在场军将面色大变,无不哗然,果然先前引而不发,就这里等着他们!

&esp;&esp;一些军将心头又惊又怒,但却不敢妄动,姑且不说里里外外都是锦衣亲卫以及河南都司骑军,就是刚刚四颗人头的威慑,都令人心存忌惮。

&esp;&esp;在扬州有家有口,闹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esp;&esp;贾珩看向下方惶惧的诸将,将一些面色不愤的身影记下,道:“水节帅,说两句。”

&esp;&esp;他根本就不怕这些酒囊饭袋哗变,有骑军坐镇,这些人哪怕出了中军营房,也扇动不了一兵一卒。

&esp;&esp;这时,水裕起得身来,看向霍然色变的众军将,道:“诸将,且听本帅一言。”

&esp;&esp;水裕叹了一口气,似是痛心疾首道:“江北大营这些年实在不成样子,本帅都有些看不过眼,现在永宁伯从京里下来重整武备,这是朝廷整军经武的大势,谁也违逆不了,永宁伯是率军十万剿灭过中原叛军的大将,由其重整营务,最是合适不过。”

&esp;&esp;见众军将面色和缓,水裕想了想,又道:“永宁伯整饬京营之时,同样未擅杀一人,都是将这些侵占的兵饷拿出一部分补回来,之后戴罪立功也好,颐养天年也罢,一概不会翻旧账,甚至还有一些大节无亏,只是小错的将校留用下来,后来都立了功,重新任用,诸将不必紧张,许多都是在扬州有家有口的人了,都没有如黄弦等人那般,不必惊惶。”

&esp;&esp;这些话其实是贾珩临行所教水裕而言,主要也是缓解紧张的情绪,由他来说,不好取信于人,而由水裕转承,自是有着安抚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