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红楼之挽天倾 第7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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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袁继冲笑了笑,拱手一礼,道:“永宁伯所言甚是,是下官冒昧了。”

&esp;&esp;贾珩看向赵默,道:“赵阁老,一会儿驿馆。”

&esp;&esp;……

&esp;&esp;……

&esp;&esp;扬州城,烟雨朦胧,天地苍茫,扬州盐院衙门的后院中——

&esp;&esp;林如海一身玉色长衫,头戴士子方巾,其人面如冠玉,蚕眉杏眼,风仪俨然,颌下蓄着短须,此刻手捻胡须,立身在窗户前,眺望着庭院中的雨雾出神。

&esp;&esp;“老爷。”随着轻盈的脚步声,身后一声轻唤响起,云堆翠髻、着水袖衣裙的妇人缓步而来,正是林如海的妾室周氏,以酥酥糯糯的吴农软语说道:“老爷,药端来了,趁热喝了吧。”

&esp;&esp;林如海自先前被人下毒暗害以后,虽经太医诊疗医治,但自此身子骨儿就不怎么好。

&esp;&esp;林如海转过身来,道:“这雨下了快有一个月,仍未见雨停迹象。”

&esp;&esp;周氏拿着勺子,轻轻搅着瓷碗中的药粥,柔声道:“老爷在担心高邮湖那边儿?”

&esp;&esp;林如海叹了一口气,似是感慨也似是自语道:“泗州决堤,死伤无数,南河总督高斌几日前又畏罪自尽,这河堤修成什么样,可以想见,邸报上说,永宁伯已兼领河道,主管抗洪防汛事宜。”

&esp;&esp;“永宁伯?”周姨娘眸光闪了闪,递过去粥碗,惊讶说道:“老爷说的是时常来书信的那位珩大爷。”

&esp;&esp;林如海点了点头,接过粥碗,道:“是他。”

&esp;&esp;仍在思忖着贾珩其人,先前玉儿寄送来的书信提及过,也不知其人是何等模样,小小年纪就已是军机辅臣,朝廷重臣。

&esp;&esp;简直如梦似幻一样。

&esp;&esp;这就是离得稍远一些的江南官场对贾珩的观感。

&esp;&esp;林如海对贾珩的了解,还是从邸报上,彼时贾珍因罪失爵,贾珩上《辞爵表》一疏,而后名传大江南北。

&esp;&esp;在之后,贾珩陆续迁转,直到成为锦衣都督、检校京营节度副使,再到最近中原乱起,晋爵为永宁伯,其间书信不断,因为并未当面见过,大多都是一些寒暄和问候。

&esp;&esp;就在这时,外间一个丫鬟进入书房,道:“老爷,前院管事送来一张拜帖给老爷。”

&esp;&esp;周姨娘近前接过拜帖,看清其上名字,玉容微变,眉梢带着喜色,说道:“老爷,这是永宁伯的拜帖,人已到扬州了。”

&esp;&esp;林如海闻言,手中正拿着的汤匙倏然一顿,落在瓷碗上发出“哒”的清脆声音,心头大喜,接过拜帖,忙道:“去和前院知会一声,我更衣过去相迎。”

&esp;&esp;扬州盐院衙门前厅,几个书吏都是偷偷打量着在官厅中正襟危坐的蟒服少年,在身后的几位着飞鱼服、绣春刀的卫士上打量了一眼。

&esp;&esp;这位就是永宁伯?

&esp;&esp;贾珩端着一杯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耐心等待着。

&esp;&esp;第637章 崇平帝:朕这个女儿,女大不中留啊……

&esp;&esp;扬州盐院衙门,官厅

&esp;&esp;贾珩等不多时,就见到一个穿着四品绯袍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儒雅中年人从后堂挑帘,进得厅中。

&esp;&esp;大汉之巡盐御史官无定品,多以本官问事,林如海以一甲探花入仕,先在翰林院,后升迁至兰台寺大夫,最终被崇平帝派至两淮巡盐。

&esp;&esp;兰台者,御史台也,这是时人对都察院都御史一级的美称。

&esp;&esp;换言之,林如海本职挂着四品的左佥都御史衔,并非只有七品的御史官。

&esp;&esp;“林姑父一向可好。”贾珩起得身来,面上现出温煦笑意,看向不远处的林如海,寒暄道。

&esp;&esp;林如海不愧是一科探花,后来被小荣国公招为女婿,虽是年近四旬,然而容仪秀丽,风采过人,只是脸颊略有些苍白,似有几分病容。

&esp;&esp;林如海此刻也打量着对面的蟒服少年,见其人身形颀长,剑眉星眸,清隽、削立的面庞年轻的过分,只是神情刚毅,英姿勃发,而眸光更似藏神芒,让人很容易忽略年龄,心头就生出几分好感,唤道:“子玉。”

&esp;&esp;两人先前就有书信往来,此刻虽是初见,倒也没有什么生分,寒暄而罢,引至内堂叙话,重新落座而毕,仆人奉上香茗。

&esp;&esp;林如海因问道:“前日在邸报上见到,圣上已授命子玉总督河道部院,未知淮安府清江浦那边儿情形如何?”

&esp;&esp;淮扬、淮徐、淮海三道,皆在江北,下辖多处水利堤堰,而扬州就紧挨着高邮湖,如有不测,也难以独善其身。

&esp;&esp;贾珩面色凝重,说道:“已经讯问了相关河务官员,将南河堤坝、闸口等一应虚实摸清,这次过来就是抽调江北大营的兵丁开赴淮扬、淮徐之地,抗洪备汛,以援险工。”

&esp;&esp;林如海点了点头,叹道:“泗州一淹,江左悚然,扬州城中最近也颇起了一些流言,虽未酿成大乱,但不少粮商已闻风而动,似有借淮北水灾迭起而囤货居奇,坐地起价,不过有你兼领河务,我这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esp;&esp;贾珩在中原先是扑灭一场震惊海内的叛乱,又是上《陈河事疏》,建言北方诸省广修水利,整饬河务,这一桩桩、一件件,凡大汉官场有识之士都要说一声才具堪备,可为能吏。

&esp;&esp;甚至赵默、杜季同等人嘴上不承认,心头也默然了贾珩的才干,甚至齐党中人还想借贾珩这把刀杀人。

&esp;&esp;只是在彼等眼中,越是能吏,越是可恶,谄媚君王,败坏朝纲……况满朝文武,就你一人是忠臣,直臣,贤臣?就显着你能耐?

&esp;&esp;权力就像蛋糕,你多分一块儿,我就少分一块儿。

&esp;&esp;贾珩放下手中茶盅,轻声道:“现在情势还不太乐观,还需一些人手,物料,一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esp;&esp;林如海道:“子玉只管放手施为。”

&esp;&esp;贾珩转换了话题,问道:“姑父在这儿整顿盐务,可有进展?”

&esp;&esp;提及此事,林如海面上凝重了许多,慨叹道:“千头万绪,一筹莫展,自去岁到现在,盐商、盐运司、扬州府衙、南京户部聚讼纷纭,未有定论。”

&esp;&esp;贾珩沉吟片刻,问道:“齐阁老不是也到了江南?”

&esp;&esp;盐务上的事儿比河道还要棘手,因为牵涉到南京的一些致仕官员,甚至还有宫里,可以说,就是杨国昌亲自南下都不一定搞定,齐昆南下多半也难以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