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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差不多快收网了,他现在府里有我的眼线,你见到他可别说漏嘴了。”贾珩叮嘱道。
&esp;&esp;晋阳长公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说道:“你和本宫说说朝堂的事儿,皇兄还有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esp;&esp;贾珩低声道:“京察以及整顿盐务的事,皇兄打算让我去扬州。”
&esp;&esp;“你……你怎么也唤皇兄?”晋阳长公主嗔恼说着,反正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羞不自抑。
&esp;&esp;“你别打岔。”贾珩面色微顿,道:“殿下的去过江南吧?”
&esp;&esp;“小时候父皇南巡,去过一次,但那时也记不得多少事儿。”晋阳长公主媚意流转的眸子,见着回忆之色,轻声道:“说来,本宫在京城也有些呆腻了,想出去走动走动,如果能去金陵也挺好,但是你我……”
&esp;&esp;两个人现在见不得光,她去了南方,也不能与他在一起出去游玩,这般一想,倒也没什么意趣可言。
&esp;&esp;“咱们是一辈子的事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贾珩宽慰说道。
&esp;&esp;晋阳长公主闻听此言,一时间既是欢喜,又是惆怅,幽幽道:“我们这般痴缠,你还每次都……只怕三二月间,本宫就有了身孕。”
&esp;&esp;贾珩道:“那就生下来。”
&esp;&esp;“嗯?”
&esp;&esp;“等年岁大了,反而有着险处。”贾珩轻声说道。
&esp;&esp;晋阳长公主抿了抿粉唇,道:“你我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生下来。”
&esp;&esp;贾珩想了想,说道:“名分……以后总有办法的。”
&esp;&esp;只要他在对虏战事中取得主导权,荔儿的事就很好解决。
&esp;&esp;“本宫再想想。”晋阳长公主也不再提及此事,两人又是温存了一会儿。
&esp;&esp;“好了,你该回去了,本宫觉得元春恐怕早就起疑了。”晋阳长公主轻轻推开贾珩,柔声道。
&esp;&esp;贾珩暗道,何止是起疑,方才亲眼目睹,只怕这会儿正自难过着。
&esp;&esp;擦了擦,然后起得身来,穿上衣裳,对着衣架上的铜镜整理着脸上和脖子上的胭脂痕迹,道:“那我走了。”
&esp;&esp;晋阳长公主摆了摆手,酥声道:“去罢,本宫等会儿还要沐浴,就不送你们姐弟两个了。”
&esp;&esp;贾珩再不多言,离了书房里厢,行在一步一景的折桥上,目光穿过烟盖丽画、郁郁葱葱的松林,沿着廊亭,向着元春所居院落而去。
&esp;&esp;只是还未接近元春所居宅院,就听得琴声越过藤萝薛荔的花墙,隔着假山水榭传将过来。
&esp;&esp;贾珩脸色顿了顿,盖因琴音中明显充斥着一股哀戚难言的意境。
&esp;&esp;穿过月亮门洞,立身在垂花门下,吹着凉风,听着元春在里厢抚琴。
&esp;&esp;“大爷。”抱琴手中正抱着一摞账册,见到贾珩,面色一愣,问道:“大爷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厢房?”
&esp;&esp;而屋内似听到二人说话,琴音戛然。
&esp;&esp;这会儿,元春正在里厢书房中,端坐在一张长尺半,宽半尺的暗红条纹红木几后,其上摆放着一张古筝。
&esp;&esp;贾珩朝颜色俏丽的少女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听着大姐姐弹琴,一时有些出神,这就进去。”
&esp;&esp;说着,挑开棉布帘子,举步进入厢房。
&esp;&esp;穿过布置雅致的小厅,“哗啦啦”声响中,一串串澹黄、碧绿二色交织的珠帘,散落在贾珩肩头上的蟒纹团章上。
&esp;&esp;贾珩绕过一架竹制牡丹花屏风,视线穿过青烟鸟鸟的兽头香炉,清冽目光落在峨髻如云,丰颊曲眉的妙龄女子身上。
&esp;&esp;元春玉容娴静,凝睇而望,盈盈如水的明眸,稍稍对视了下,旋即迅速垂下,轻唤道:“珩弟。”
&esp;&esp;“大姐姐弹琴呢。”贾珩若无其事地叙着话,近得前去。
&esp;&esp;“嗯。”元春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绪,缓缓站起身来,道:“珩弟,现在我们就走吗?”
&esp;&esp;贾珩提起几上的茶壶,拿起茶盅斟了一杯,顺势将口中的甜腻咽下,声音有着诡异的平静,湛然目光落在元春的脸上,道:“大姐姐方才……都瞧见了吧?”
&esp;&esp;“嗯。”元春又是神思不属应着,旋即反应过来,连忙失口否认道:“没有,没有。”
&esp;&esp;但片刻之间,就觉得实是欲盖弥彰,一张妍丽的玉容,见着窘迫之色。
&esp;&esp;“还有上次,也是大姐姐吧?”贾珩面色平静如玄水,打量着眉眼低垂,似夺路欲走的的元春。
&esp;&esp;这种事情,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esp;&esp;元春贝齿咬着樱唇,抬眸看向“强装镇定”的贾珩,琼鼻酸涩,美眸再次发热,不多时,泪珠盈睫,哽咽道:“我知道……珩弟也是为了族里,只是这非长久之事。”
&esp;&esp;贾珩:“???”
&esp;&esp;什么为了族里?什么非长久之事?还有说着说着,怎么又哭了起来?
&esp;&esp;见着贾珩“怔忪”之态,元春一时间心头愈是酸涩,美眸中眼泪无声流下,伸手抓住了贾珩的胳膊,怜意大起,柔声道:“珩弟,姐姐理解你的苦衷,不会……低看你的。”
&esp;&esp;贾珩面色顿了下,隐隐有些明白元春所想,正要说些什么。
&esp;&esp;却见自己竟一下子被元春搂了起来。
&esp;&esp;“珩弟若是觉得屈辱,以后就和我说说,排解排解心头烦闷。”元春将螓首落在贾珩肩头,宽慰道。
&esp;&esp;贾珩默然了下,问道:“大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esp;&esp;元春轻声细语道:“珩弟,我都知道的,珩弟,我不会和旁人说的。”
&esp;&esp;他在她心里,还是那个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