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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琪回家,安慰自己这点钱不算什么!
然而,洗澡出来,进房间看看床上放了三个玩偶,加上自己就够挤了。房子还没买呢!就知道乱花钱。
总不能这么早就睡觉吧?要是陈至谦在还能两个人说说话。
樊琪出去打开电视抱着噗噗坐在电视机前,调到财经频道,边看电视,边剥小核桃,已经剥了一小把核桃,正要吃,电话铃声响了。
纵然她抱怨长途电话贵,还是第一时间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不是陈至谦的声音,是廖雅哲:“樊琪,真的帮帮忙。你拍的效果真的很好。就拍个广告片。”
“不是我不帮你。冯学明是什么个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昨天要是拒绝我了,我也就不会跟他说了。”廖雅哲说,“我说你答应了。”
这个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她说:“离了我樊琪,是不是就没人可以给wo拍广告了?你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
“好吧!”廖雅哲挂了电话。
电视里许辖正在做访谈。
中午许辖一顿乌鸦嘴不够,晚上还出来继续。
此刻他拿了一张大盘的k线图:“今天这个k线心态,就是一阴切三线的断头铡刀的形态……”
他这么说,他是想让刘襄年气死吗?难道两人关系崩了?
许辖言之凿凿说这是新一轮熊市的开始。好像今天一跌,他打赌已经赢了似的。
许辖的访谈播完,电视播广告,这个年代的广告,有的很有创意,有的直白简单,比如这个广告,拍了一圈健身房的内部环境,直接来一个全年无限次只要1888。
樊琪气得关了电视机,告诉自己,她现在资金已经二十八万了,股票上一个3888算什么?至于这么小气吗?
她小核桃一把往嘴巴里倒,这满嘴的香味儿总归能让自己心里高兴点了吧?
还有廖雅哲那个傻子的事儿?让她心烦。
电话又响了,樊琪过去接电话,这回是陈至谦的声音:“樊琪,鸽子炖了吗?”
忘了!樊琪嘴巴里还在吃小核桃,张嘴胡说:“刚刚吃完。”
听见她说话含糊,陈至谦问:“还没吃完?”
“我在吃小核桃。”樊琪说。
陈至谦看着手里的花栗鼠玩偶,想象着樊琪鼓着脸颊吃小核桃的样子,他轻笑。
“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刘襄年昨天不是进医院了吗?今天下午已经回天禾了,天禾的股票大跌。你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冯学明想做什么吗?”樊琪把冯学明想要让她拍广告片的事,说给他听,“这个冯学明利用廖雅哲这个傻子,真不是个东西。”
陈至谦皱眉,冯学明这个人?确实不是个东西。
这个人让上辈子的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上辈子刘襄年临死的时候,冯学明来找他,请他过去见一见刘襄年。太多的意难平,促使自己去见了刘襄年。
最终刘襄年把财产给了冯学明,那时候自己已经开始风生水起,有意购买繁园。
冯学明拿到刘襄年的资产之后,他用这些资产成立了一个癌症公益基金,用来帮助患有重大疾病的家庭贫困的患者,并且在内地资助了几个癌症方向的医学研究项目,开放了繁园,让繁园成为癌症病人活动的场所。
刘襄年死了,天禾的资产成了公益性资产,繁园也用作了公益,他也不可能再去买繁园,终究让自己无法替奶奶完成心愿。
他和冯学明同在港城,不同行业,即使相遇,也未必点头,完全把互相当成陌生人。
直到有一次他在上海遇到了喝得有点儿多的冯学明,冯学明叫住了他,告诉他,杀了樊琪的凶手在监狱里死了。
港城在六六年之后,死刑已经名存实亡,刘襄年这个幕后凶手死了,杀樊琪的凶手因为某个命案落网,也只能判终身□□。这是本地法律的最高刑罚了,自己想要让凶手杀人偿命,却也无可奈何。
冯学明却有刘襄年那些盘根错节的人脉,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么诧异地看着我干嘛?”冯学明抽着烟,吐了一口烟圈,“咱们都倒霉才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比我好,至少你另外的血是干净的。wo的灵感来自于繁园,我走了内地很多地方,看了你奶奶设计的建筑,我知道你想毁了繁园为你奶奶出口气,对不起,我舍不得繁园。替樊琪报仇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纵然两件事无法混为一谈,然而冯学明确实帮他解决了一件他做不到的事。
他和冯学明站在黄浦江边听他说:“外公跟我说,希望我娶两房老婆兼祧,一房的孩子姓刘,我答应他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会有一个男孩儿姓刘,所以他把遗产给了我。然后,他一死我就去结扎了。我不算是违背诺言吧?”
“不算。”自己回他。
“当然我结扎也不光是因为外公。你知道,我那个弟弟喜欢上了一个高大威猛的鬼佬,注定没后代了。我爸把传宗接代的希望又转到我身上了,他只要我结婚就把家业给我,我觉得,刘家和冯家的血脉,没必要传下去,我结扎了,我结婚了,我掌控了冯家的大部分产业,然后让我爸知道……”冯学明酒后话太多,他诉说了太多压抑在心里的不平。
可能各自都压抑了太多情绪,他居然能懂冯学明的心情,他伸手拍了冯学明的肩。
大概是自己给了他三分颜色,这个冯学明就开起染坊,冯学明勾着他的肩问:“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自己愣在那里。
“林益和在酒桌上说他睡樊琪的时候,樊琪还是个处。她那时候跟你早结婚了吧?如今你都这个身家了,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女人。你是真不行吧?”
这半小时的友谊就此破裂,再无修复的可能,无论哪种场合再见冯学明,他都没给过好脸色。
他对冯学明有芥蒂,但是上辈子他确实也欠了冯学明一个人情。
“冯学明这人很难弄,我来想办法。还有其他吗?电话费很贵。”这次轮到他提醒了。
啊!真的呢!为了这个破广告跟陈至谦说了这么多话,樊琪想起这个年代国际长途贵得逆天,今天还花了3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