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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至谦进卫生间,樊琪跟他说:“我进去看会儿书。衣服在洗衣机里,你洗好澡帮我拿出来。”
“好。”
陈至谦洗了澡,从洗衣机里拿了衣服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细,推门进房间,想要叫樊琪晾衣服,见她抱着书靠在床头,已经睡了。
替她把衣服晾了烘上,他抽走了那本书,看了一眼她脚跟的帆布袋,放了进去。
“樊琪,睡下去点。”
听见他的声音樊琪迷迷糊糊:“哦哦!”
她往下一钻,躺平了。
陈至谦看着床上的人,t恤都快卷到胸口了,雪白的肚皮露在外头,他展开了毯子给她盖上,又走出去,收拾了一下浴室,淘了明天早上烧粥的米,放在砂锅里用清水浸泡着,明天清早烧粥更快些。
收拾好进去,陈至谦把自己的衣服挂上,太晚了烘干机不开了,影响睡觉。
陈至谦把樊琪往里推了推,有了个睡觉的地儿,他关了灯,躺下了,那条胳膊又压到他身上了,脚又翘了上来,跟树袋熊一样抱住了他。
陈至谦伸手想要扯开她的手臂,放到她的手上,她手上肌肤滑嫩,想起刚刚她说的话,他们扯了证,躺一张床上,互相没有兴趣。
这个念头刚起,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有点儿疼之外,还有热辣的烫。
他看向身上的那条胳膊,随她去吧!
随她去了,她就蹬鼻子上脸了,这不脚又踹了上来,又是不把他踹下床不罢休的架势。她是穿越的吧?不知道上辈子她是个什么样的?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霸道的睡相?
“樊琪!樊琪!”陈至谦叫了她两声。
这是樊琪被他吵醒,带着脾气:“干什么?我要睡觉啊!”
想要叫她睡得规矩些的陈至谦鬼使神差地问:“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煎饼,山东的杂粮煎饼,双蛋,加香菜,微微辣。”樊琪咕哝着说完,还砸吧了两下嘴。
陈至谦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嘴贱呢?杂粮煎饼?他上哪儿给她弄去?
◎都想得很美◎
此刻的繁园刘家, 冯太坐在沙发上已经哭了一个多小时,刘雪宜陪着自家姑妈,怎么劝都劝不好。
冯太哭诉:“再怎么样, 我是您女儿。当年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的,永不来往, 现在怎么又来了?都愿让老婆做为了钱肯脱衣服的艳星, 为了钱情愿戴绿帽的孙子,您也要?”
刘襄年听见女儿说这种话,脑子都快抽筋了, 胸口闷得隐隐作痛,转而指责坐在那里陪哭的老妻:“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当场给我丢人现眼,现在还说出这种话?”
刘老太太更是默默流泪,越发显得委屈至极。
冯学明头疼,又见外公发脾气,他只能再劝:“妈, 你根本没有见过樊琪的先生,非常出色的。而且樊琪自身也很出色,您也看到了, 她和金小慧站在一起, 完全不一样。您不要随便就这么说人家。”
儿子这一番话把冯太气得一佛出世, 二佛升天。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不知道算是表哥还是表弟的老婆?他知不知道他外公找到了孙子,会怎么对他?这话还不能当着他爸的面上说。
“你真的是昏头了, 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一直维护这只狐狸精?”冯太怒火攻心。
冯学明只觉得鸡同鸭讲, 实在理解父亲为什么不愿与母亲多说一句。
一辆车停在了园子里, 佣人拉开了大门,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到刘襄年跟前:“老板。”
刘襄年看向他的老妻:“我再下来的时候,你女儿能不能不要再哭了?我头疼。”
刘老太太愣了:什么叫你女儿?
“跟我上来。”刘襄年跟那个男人说。
两人一起上了楼,进了书房,刘襄年疲态尽显,坐在椅子里,听那人说:“老板,已经调查过了。名叫陈至谦,1964年4月17日出生,f大电子工程专业,在港大读了半年研究生,已经退学了。”
“为什么?读书不行吗?”
“不是,他来港城没多久,就开始自己弄点儿小生意,后来注册了一家公司,贩卖日本的游戏机,今年上半年他开始自己做游戏机,已经做出了样品来,现在正在找一家代工厂给他加工,不过他的量太少,一直上不去。”
刘襄年原本以为是这个孩子故意让老婆戴了这串项链让他看见,他们都来了一年,他自己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了?不管公司开得成不成功,这个年纪想要开公司,就很了不起了。
“而且,长得非常帅气,据说学校里有好多女生喜欢他。只是他一直跟人说他有女朋友,但是没有人见过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那也对上了,之前樊琪要拍戏所以他没有暴露两人的关系。还有其他吗?”
“没有了。樊琪的事,上次她跟许小姐吵架,您就已经了解过了。”
“看起来不够,明显她比想象中的优秀。能让廖继庆带着进酒会,介绍给他的大客户,就足以证明她不仅仅是一个女艺员了。”刘襄年说道。
这人也纳闷,他明明已经很认真地调查了,这个樊琪就是长得好了点,其他的没什么特别。可她这些日子的表现确实颇为不同:“好的,我会继续调查。”
刘襄年站了起来:“你出去吧!”
“好。”
多少年了,书房是他时常独处的地方,他能静静地待一下午。刘襄年走到窗口,看着窗外,园子里那棵凤凰木已经长得参天蔽日,满树红艳的凤凰花。灯光下,凤凰花凋零铺满了地面。
当年穿着旗袍戴着那串项链的美人,扶着刚刚栽种下的凤凰木:“襄年,等我们老了,它应该长成参天大树了吧?到时候我们在树下喝茶,子孙绕膝。”
凤凰木如她所愿长大了,他也老了,只是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想到这里刘襄年伸手捂住了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不敢去内地寻她,生怕她依旧执拗不肯和解,只是从未敢想过,她已经死了。
“婉音……婉音……”刘襄年喃喃自语,纵然她不在了,可孩子不是来了吗?以后,思年夫妇和至谦一起陪着他,坐在凤凰木下喝茶,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