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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不胜酒力吧。”危衡一脸的冷静客观,用充满说服力的语气如此说道。
不胜酒力????
——云辰满脸问号。
云辰:“……我刚刚好像看到你锤了他一拳?”危衡看起来太一本正经,以至于云辰怀疑自己:“是我看错了吗?难道我也不胜酒力了吗?”
“不,你没看错,我确实敲了他一下。”危衡解释道,“我们经常这样做。他也习惯了。不过平常都要敲两三下他才晕,这次只敲一下,应该是不胜酒力导致的。”
云辰:……你们改造人都玩这么疯吗?
大约是怕吓到云辰,危衡正色地再三保证,表示黑熊被打是不会产生任何问题的,就跟小孩子摔一跤差不多。
这就是人间兵器的身体强度。
确实和危衡说的一样,不过多久,黑熊悠悠转醒,看起来果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不觉得危衡锤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黑熊还笑着说:“我也捶过头儿,还把他丢天花板上呢。都是玩儿嘛。”
云辰瞠目结舌,算是第一次认识到人间兵器和普通人之间防御力的差距。
黑熊又说:“而且我们不会疼。”
云辰可听不得这话,颇有些担心地说:“这不是更加危险吗?会不会受伤了也不知道?”
黑熊愣了一下,表情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苦涩一笑。
云辰并不理解黑熊此刻表情的含义,他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眼神闪了闪。见状,黑熊轻快地笑了一下,说:“没,我就觉得嫂子这人确实能处。”说着,黑熊举起啤酒和云辰碰了一杯。
云辰不明所以地看着黑熊,却也很配合地举杯和他碰了碰。
时间过得差不多,黑熊就先说要回去,临行前还拍了拍危衡的肩膀,说:“嫂子挺好的。”
危衡说:“我知道。”
黑熊爽朗一笑,就转身走了出门。因为身材太高,他出门的时候还得低头弯腰,看起来却不会因此失了气势。只见黑熊稍微压低身体,自然显出背阔肌的厚度,像蓄势待发的虎。
云辰还是有些动物本能地从这样雄壮的生物上感到威胁。在和黑熊相处的一些时刻里,他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害怕人间兵器。但这种威胁感很快因为理智与情感而消失。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从不在危衡身上感受到这种威胁。
危衡平和得像一片大海。
可这不代表不危险,但云辰仍愿意一头扎进去,任由看似温柔实质汹涌的浪把自己淹没。
黑熊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云辰和危衡二人独处。
云辰坐在危衡身侧,不自觉扭过头,端详起危衡的侧脸:从额头开始,侧脸的线条上提起鼻梁的笔挺,又柔顺地从人中过度到嘴唇,下颔却蓦地锋利,看成刀刻斧凿。颜控如云辰总是难以想象居然有那么多人能对这样一张脸口吐恶语。
似乎察觉到云辰过于专注的视线,危衡把脸转过来,问:“有什么事吗?”
云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清清嗓子:“咳咳……没什么……”说着,云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道:“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看到云辰满脸严肃,危衡便也正襟危坐:“请说,我在听。”
云辰清了清嗓子,说:“奥斯汀·什么什么什么玩意儿·罗莎找到了我,把达西的事情告诉我了……”
听到达西的名字,危衡的目光稍微暗淡了一些。
云辰认为危衡是在感伤,便压低声音,说:“我很抱歉。”
危衡不解:“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云辰也有些困扰,他双眉皱起。奥斯汀曾说,云辰接受五千万,就等于是危衡接受了奥斯汀的钱。虽然云辰在奥斯汀面前大放厥词表示我受得起,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云辰皱眉:“如果你很讨厌罗莎家族,我却收受他们的资金,这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不会为难。”危衡回答得很顺畅,“虽然达西和奥斯汀都是罗莎家族的人,但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并不会因为达西而对奥斯汀心怀不满。至于罗莎家族的资助,你不用感到难堪。据我所知,罗莎家族一向很慷慨,长期资助军部的多项行动。从经费的规模来看,这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项。你不必对此感到任何心理压力。”
云辰愣了一下:最微不足道……
五千万对云辰而言是足以改变人生轨迹的天降横财,但对军部财政和罗莎家族来说大约真的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
云辰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么说,你和罗莎家族心无芥蒂?那为什么他们表现得像是你有意疏远他们一样?”
说完这话,云辰就立即找到答案了,自问自答地说下去:“那是因为你的性格吧,看起来就是有点儿冷,不怪别人误会。”
危衡没有回答。
但危衡心里却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危衡确实有意疏远罗莎家族,不仅仅是罗莎家族。他一直有意疏远一切人类。
云辰认为危衡是“看起来就是有点儿冷”,当旁人看危衡是真的冷酷无情。旁人所见危衡的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像一座巍峨冰山。
只在云辰面前,危衡再坚硬的外壳也不过是一片薄冰,轻轻踩一踩,就会出现裂纹,沁出春天融化的雪水。
云辰也感受到这个话题的沉重,连空气都要为之凝滞了。他便笑笑,转了一个话头,挤眉弄眼道:“你还真的在黑熊面前叫我老婆么?”
危衡被这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耳尖冒出热气,语气却还是那么平静:“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他总说‘你老婆’如何如何,我只是没有否认罢了。”
云辰想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便笑道:“看来他也不知道我们是协议婚姻?”说着,云辰又摇摇头,“不过没想到,你连自己好朋友也瞒着。是因为保密协议吗?”
危衡沉默了一秒,说:“他会理解的。”
云辰点了一下头,却说:“可是为什么我是老婆?我也是男人啊,为什么不是老公?”
危衡点头:“好的,我明白了,老公。”
这句“老公”,字正腔圆仿佛新闻联播,却听得云辰头顶冒烟,脸红耳赤。
云辰的心颤巍巍的,好像一块果冻从模子里脱出砸到桌子上那样的颤悠悠晃荡荡。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开,走进来一个高大男子,正是笑盈盈的汤校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