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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鹊语气尽可能保持冷静,淡淡讽刺说:「看来你很想人尽皆知你技术不行的事? 」
贺斯梵神情突然冷了,抬手将灯一关,嗓音在黑暗里透着无尽危险:“试一试。”
…
…
细微的塑胶声,却彷佛震耳欲聋。
林惊鹊指尖毫不客气地掐进他后脊肌肉之间,那股不可避免的疼痛是尖锐的,很
快又被说不出的感受取代,不知过去多久,她在被褥里,耳侧和脖后都是汗,细若无骨的小腿已经无力滑了下来。
贺斯梵额头贴过来时,她眼睫垂着,红唇染上几分累倦的哑意说:「谢忱岸当初为了让小鲤儿心疼,明明只是被碎片划了一点血痕,却亲自砸 伤了手,你这招,是照着他学的?”
林惊鹊心思通透,特别是他从口袋里摸出保险套起。
手臂的伤,就百口莫辩了。
贺斯梵什么都没说,手臂却用力,抱紧了她身体。
林惊鹊睡到了天亮,起床穿好衣服后,就远不如夜里会热情回应他,脸被窗外柔和光影笼罩着,表情是淡的,转身的功夫,看到躺在床边的英俊男人也醒 来坐起,低沉磁性的嗓音溢出,隐隐带着点期待:「惊鹊,我在离戏剧院十分钟路程的文东小区买了栋楼,那里用来给戏团的人当宿舍怎么样? 」
他想林惊鹊搬过去住,一直没个合适机会开口。
藉着给戏团改善生活的理由,贺斯梵拉过她的手腕,轻轻触碰上面淡紫色的淤青,嗓音也越发低缓:「我想帮你一起像符心湮那样收留无父无 母的孤儿,只是提供个居住环境,被拒绝。”
林惊鹊启唇问:“你凭什么帮我?”
贺斯梵手背筋脉浮起,握着她手不动。
继而,听到林惊鹊从偏淡色的唇溢出寡淡的嘲讽:“凭我们上床了?”
在床上,她后来挣扎的意图不明显,在贺斯梵眼里跟默许了没什么区别。
如今清醒过来,林惊鹊的话,就跟昨晚扇了他两巴掌一样,清冷着表情,又笑:“我不会报警,毕竟身为一个成年健康女性,偶尔也是需要排解下的。”
贺斯梵幽暗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彷若公顷刻间浸透了冬季的冰冷霜寒。
“那你为什么选我?”
林惊鹊稍微俯身,站着的缘故,倒显得她单薄的身子有些居高临下,极近望着他:“消遣过你一次,你还锲而不舍继续送上门等着被消遣,还不明白吗?”
彼此间气氛陡然静到窒息。
贺斯梵怒极反笑,薄唇勾起锋利弧度:“行,你继续消遣。”
林惊鹊来不及反应是什么意思,手腕力道一紧,被他重新拉回了斑驳狼藉的床上。
大抵是贺斯梵惺作态太久了,久到都让人忘记他是个生性冷血无情的重利商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林惊鹊早晨这次是痛的,哪怕一记鞭子不偏不倚地打来也不可能弯下去的笔直背部,如今弯得彻底,眼尾那抹湿润泪意更重了,哽咽着,额头紧 紧埋在枕头里,最后什么时候沉睡也忘了。
再次清醒,朦胧的视线下意识看向床侧。
贺斯梵还没走,胸膛光着,线条完美肌肉的腰腹以下盖着被子,正拿手机跟秘书交代工作事宜,见她睁开眼懵懵的盯着他,也只是略停顿两秒, 又坦然淡定继续。
等挂完电话。
他心情极好,俯首去亲了亲
林惊鹊额头:“下午我有一场商业活动必须出席,你累了就别去戏院,秘书会给你送吃的。”
林大噪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贺斯梵毫不在意似的,掀开被子捡起丢在地上的西装重新穿上,临走之前,又折回床边,亲她:「你当我消遣,我当你是老婆,各论各 的也很公平。”
「……」
他疯了吗? ? ?
贺斯梵一向是言出必行,从这天起,是真把她当老婆对待了。
林惊鹊发现公寓里添置了不少属于男人的用品,弃用的窄小厨房也换了精緻的厨具和瓷器碗碟,他又跟谢忱岸学,非得自己研究食谱,烹饪出三菜一汤 。
林惊鹊实话实说,味道不怎么样的时候。
贺斯梵从容地擦拭干净长指水痕,有理有据跟她说:“味道要是好吃,你该怀疑我是点了餐厅外卖了。”
况且听贺南枝偶尔提起,谢忱岸也不是一开始就堪比大厨水平,都是下过苦工研究出来。
他在谈判桌上什么生意谈不下来?
区区厨艺这种事,会被难倒?
事实证明,贺斯梵的厨艺是一日比一日难吃,连最简单的青菜都能烧糊,林惊鹊根本不爱回家跟他共用晚餐,都是在戏剧院吃饱了, 才故意迟个四十来分钟回来。
每次如此,就会看到贺斯梵黑色背影孤零零坐在桌前,昏黄的灯光下,衬着他脸孔透着琢磨不透的深深阴影。
林惊鹊不懂他偏执着什么,偶尔夜里,两人被陡然滋长的情愫浸染,也会亲密无间深吻许久,趁着他不清醒时,她却过度清醒地问:「你想过吗? 或许我们现在分开一段时间后,感情就会淡了,你就不会再这样执着了。”
贺斯梵掌心贴进她的后颈,来来回回摸着:“你消遣腻了?”
林惊鹊沉默会儿,说:“有点。”
顷刻间。
她都能清晰地察觉到贺斯梵胸膛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再次被气得怒极反笑,薄唇将她咬出了撕裂的疼:「林惊鹊,你要腻也得腻一辈子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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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斯梵也会闹情绪,之后真跟她分开了三日都没有出现。
林惊鹊平静如水的生活继续如旧,戏团的所有人,包括柳成竹都不知道她搬出去的时间里和贺斯梵纠缠在了一起,某次大家聚在戏台下閒聊,丁扶黎无意 中冒出了句:“我前段时间在景区看到小鲤儿的哥哥了。”
林惊鹊垂落着微微捲曲睫毛,不经意间颤了一下。
在场只有兰悦不知前情,好奇地问:“他可是位高权重的大老闆,怎么会来这?”
毕竟贺南枝除了会跟戏团巡迴外,偶尔也会接一些好的剧本拍电影,不是日日都来这里的。
就算来了,也是她的新婚丈夫谢忱岸开车接送。
丁扶黎趴在长凳上,偶尔晃动一下婴儿摇椅说:“我没上前打招呼——”
贺斯梵是高高在上待在
云端的。
这点丁扶黎犹记在心底,会提起,只是因为撞见了贺斯梵这种养尊处优的大人物竟然会为了救一个横衝直撞的三岁孩童,被路过的自行车撞伤,结果还被孩童母亲当成人贩子 砸了一身橘子。
他把所见所闻说出来后,表情困惑得不行:“我以为他会很凶的,起码骑自行车那位高中生别想逃了。”
兰悦花痴道:“啊啊啊大人物心胸就是宽广!”
林惊鹊全程安安静静听着,指尖无声握紧了茶杯。
傍晚回公寓的路上,她犹豫要不要给贺斯梵发条讯息,站在门口迟迟未开锁,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编辑着,想点击发送,又停了下来。
直到眼前的门忽而从里打开。
林惊鹊的异抬头看,是消失了三日的贺斯梵穿着笔挺西装站在这,袖扣是解开的,露着半截冷白小臂,上面似乎留了几道浅白伤痕还没 彻底痊癒,在灯光下一切无所遁形。
窗外夕阳刚落山,许是没想到她提早回来,贺斯梵语调听起来极淡,却极快跟她解释:「我要出差十来天,想过来给你公寓添置点吃喝的,深冬季 节,一些水果也不容易腐烂,还有厨房冰箱的食材你不愿意煮就带到戏院去吧,燕窝我提前让管家炖好了,分了半个月的量,放在冰箱保鲜的第三 层。”
话音落地。
贺斯梵谷挺的身形一侧,连大衣外套都没拿,就与她擦肩而过。
像是想把主人和外人的位置对换,嗓音也低了几分:“进去吧。”
林惊鹊朝里走了半步,又停下来。
她侧眸,平平静静看着仍站在原地的贺斯梵,在他幽暗的眼神下,莫名有点难受,这种滋味是从不经意间就滋生了出来,上一次还是符心湮离世前, 拖着病体为她准备了很多东西。
也是这般,念着说。
这些够用大半年了,缺什么觉得补,怕记得了就让师兄去补。
林惊鹊是那种心累起来,可以绝食,对世俗无求到,喝一口水就能活的性格。
只是活得清冷麻木。
在贺斯梵走之前,抬手抱了她一下,彷佛能抚平她眼底的破碎:“等我回来。”
林惊鹊下意识揪紧他冰冷袖扣,启唇说:“你出差,可以多带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