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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顿了顿,苏软好似妥协一般,“那?没办法,只能先下手为强。”
说完,苏软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地上躺着的‘东西’,或者说‘人’,拖到了垃圾桶后面藏起来。然后,扭头冲进黑暗中。
她跑得很快,漆黑的看不清路的巷子她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不会错。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等黑暗中一帮拿刀拿钢管的人冲出来。在巷子里徘徊了好几圈,没找到人,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去。
等人走远,她没有立即出来,又等了十几分钟,确定不会有人过来。才拉了一个装货物的拖车过来。费劲地将垃圾桶后面的人弄上车,拖着人往家走去。
如果有人能钻入苏软脑子里听的话,大概能听到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说。
【宿主,拿你家人的命换来的重来机会已经用光。你母亲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是?你最后一次重生了。】
你知道什么是私人助理吗 ?(修)
京市郊区的破旧老小区一栋老式筒子楼四?楼。
昏暗的路灯像黑夜里?的鬼火一样, 就定点亮几个地方。其他没有光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会藏着怎样的危险。苏软拖着沉重的拖板车,上面的人因?为疼痛发出很低的呻吟。她没有管, 皱着眉头看向楼梯, 犹豫要怎么把人弄回自己家。
老式筒子楼是没有电梯的,每层之间的楼道灯有的亮有的不亮,楼道也比较窄小,不?好弄。
好在苏软运气十分不?错, 她没为难多久, 拖车上的人就因为疼痛自己醒过来。
苏软立马换了紧张兮兮的表情蹲在了拖车旁边。
与此同时,系统强行开启了美颜滤镜,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而拖车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像初生小动物一样灵动又美丽的少女。
如含着蜜一样的稚嫩嗓音怯生生地问他:“你醒了?”
像野犬一样凶狠的男人还未龇牙对着凑近他的人咆哮威胁, 身体就突兀地僵硬了。
江森缓缓地动了动身体, 身上的伤口扯到了,哗啦啦的流血。江森, 跟苏软一样出身在郊区贫民窟的人。他却不?是一出生在这,而是五年前带着刚满月的妹妹,躲仇家躲到这里?的。十几岁就跟人签了协议,在地下打?黑拳, 因?此结识了本地的地头蛇。
现在在罗三爷身边干活, 年纪不?大,今年刚二?十岁,却是出了名的打?人要命的狠角色。今天单枪匹马地去了附近的地下赌场,替老板摆平几个不?听话的东西。
出手?太重, 惹怒了一批人。
就在刚才,他被赌场那帮人围住群攻。虽然能打?, 但蚂蚁多了能咬死象。江森被人从背后偷袭,捅了一刀。仓皇地逃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里?,这才被回家的苏软撞上。
此时那双藏不?住戾气的深邃眼眸缓缓地转动着,似乎在打?量眼前的陌生少女。
昏暗的光色下,他这张长?得?十分不?符合打?手?形象的俊美脸庞,显出了几分鬼魅。经过长?达一分钟的审视,确认了少女的无害,他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松懈下来。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冷冽而紧绷,因?为长?期不?说话,有种说不?出的涩然。
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锁定了苏软。哪怕确定了苏软的无害,他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仿佛一只藏在暗处夺人性命的野狼,对方一个回答不?符合预期,他就会张口咬断她的脖子。
白嫩纤弱的少女感受到了威胁,受惊一般地将?身体瑟缩了起来。
她缩着肩膀,惨白着笑?脸,特别小步地往后退了一点点。
但好像又真的担心眼前的流血过多会死去,担忧地看着他。因?为太害怕,嗓音打?着颤:“那个,我,我叫苏软。是这里?的住户。我刚从魅色打?完工回家,看到你倒在路边。身上流了好多血……我怕你会流血过多死,就想着把你带回家包扎……”
男人没说话,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盯她的时间有点久。
“我,我不?是坏人,我其实是京市传媒大学文学院一年级生,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上楼将?我的学生证拿给你看。真的,我只是想帮帮你……”
她像个紧张起来就乱说话的小孩子,将?自己的底倒豆子一样说给别人听。
“你别这样看着我,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巷子里?有好多拿刀的人在跑来跑去。他们是找你的对吧?他们看起来好凶啊,我害怕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会受伤。才下了好大的决心将?你带回家,你好重啊,我根本拉不?动。我没有坏心的……”
直到苏软话说的零碎,身体也细微地颤抖着,眼圈一点一点红了。
男人捂着腹部的手?已经被血水洇湿,不?知?道是身体太虚弱快支撑不?住,还是他确实感受到了眼前少女的真诚。最?终才选择了相信:“不?用了。谢谢你今天救我。我江森欠你一次,这个给你。”
说完,从手?腕上摘下一个机械手?表丢到苏软的怀里?,他捂着腹部爬起来。
坐下的时候看不?出男人身高,站起来才能看出他逼近一米九。虽然看起来纤瘦,但只有亲手?扶过他的苏软知?道他有多沉。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非常结实,跟富家子弟健身房举铁练出来的虚头巴脑的肌肉可不?一样,他身体里?蕴含着非常强的爆发力。
男人脚步开始有几分踉跄,但脚步不?慢,身影还是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暂时别靠的太近,等等,再等等。”
苏软站在黑暗中,举起手?里?的表朝着路灯的方向照了照。这是一只非常值钱的高端男士手?表,拿去二?手?平台换钱的话,随随便便能换二?十个w那种。
她却只是揣进口袋,表情冷漠地不?知?道在对谁说,“像江森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狠人,戒心很?重的。我要是一开始表现得?太过亲密,他一定会怀疑我有别的目的。”
深夜的巷子安静得?渗人,楼上唯一亮灯的那户人家此时也熄了灯。
苏软将?拖车合起来,吃力地往楼上拖。
苏软的家在四?楼,靠楼道窗户最?近的那一家。筒子楼的楼贷窄的不?能平放着的拖车,需要侧着才能拿上去。苏软将?拖着抱上四?楼,已经一身大汗。
到了楼道口,她像是受不?了这种窘迫人生一样突然发怒。将?拖车丢到地上。
这拖车本来就很?笨重,为了承重,加入了不?少金属材质。扔到地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在此时没人的楼道,像打?雷一样震耳欲聋。
苏软捂着耳朵,厌恶地等回声过去。然后泄愤地踢了一脚拖车,才拖着东西往自家走。
苏软家的这栋房子其实已经很?久了。从苏软祖父那一辈,他们一家六口就住这。墙体的白石灰因?年代?久远剥落的差不?多,门上贴满了小广告。
大半夜的,楼里?的人都睡了。或者?说,旧楼的住户搬得?差不?多,留下来的都是经济特别困难的。
苏软折腾了这么大动静,没人出来,也是因?为这楼没人住有恃无恐。她拖着拖车在楼道里?走动,咕噜咕噜的轮子压着水泥地的沉闷声音,引得?隔壁同样上夜班才回的妇女不?高兴。
开了门,冷冷地瞪着她,让她小声点:“我女儿刚睡着,大晚上的,你动静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