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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抖抖身上的积雪,明冷蹙不及防地被甩了一脸,他咯咯笑着,拿出软毛刷子给凤凰打理沾湿的羽毛。
蓝紫色的雪光映射进来,照得洁白的大鸟格外神圣,一人一鸟熟络地抵着脑袋,虽无言语,但交颈环耳地互蹭着表达彼此的心意。
英媂虽说相中了凤凰,但她却没有任何强迫它的行为,有些东西就算抢到手了,也成不了你的。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有时也会质问自己,她想拿炽阳木换来的是凤凰,还是明冷,又或者是那种光线靓丽,能够装饰自己的虚荣心。
“大白鸟是从哪得来的?”
明冷手上的刷子没停,边清理鸟羽边道:“是师傅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刚来时还是一颗沉睡的神蛋,传说是一个尤奴偷藏的宝物,后被师傅截获救了出来。”
英媂嗤笑:“明明是你们抢尤人的圣物,怎么还说得如此大义!”
明冷不满她的质疑,闷声解释道:“尤人世代为奴千年,怎么可能还拥有如此宝贵的神物?师傅大概率地认为这是他们偷盗主家的东西,所以才拿了回来”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畸爸是挺会给自己找补,就连村里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凤凰是尤人一族的图腾,拥有凤凰蛋是再正常不过的,我看你那师傅定是得了什么消息,专程跑过去抢取的。”
明冷闭上嘴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不是非要追求个明白的,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及时闭嘴能避免很多麻烦。
英媂也没再继续追问,她俩其实都明白,她们只能维持个表面的平和。像今天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英媂和明冷的处境地位性别完全相反,对于一些基本的认知很容易产生冲突,这个时候必须要一方妥协才能将谈话进行下去,当然这方必须是明冷。
久而久之,俩人就不再去深入交流任何东西,明冷学会了察言观色及时换转话题,英媂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糊弄完事。
这是一场双方的妥协,因为英媂现在需要明冷的作陪,在她越发脆弱的精神状态下,她需要身边有个活物能够随时确定自己身处何地。
惨白的日光照射着瞳孔,盘织在头顶的白色咒文穿梭不停,牢牢将迎娣困死在封地中,无声无息,每一秒每一分都折磨得她发疯。
迎娣再一次施展术法去冲击顶上的结界,金光发射出去,如入水之石,符咒经顶出现了层层荡漾的波纹,轻而易举地吞噬掉了迎娣的攻击。
“没用!根本没用!我要腐烂在这里了,像地底下的骷髅一样,啊!——————”
迎娣怒吼着痛锤黄土,整个人陷入绝望癫狂的状态,她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面对这种不可能改变的困境。
天封之术,是以天的旨意,镇法于罪徒,功力可以绵延万年,难道自己就要困在此地一万年吗?
不!凭什么,凭什么她有罪,是谁定给她的罪,天?
哈哈哈哈——-迎娣仰头大笑,狗屁天封!她不信,她不信这种人为的玩意,能够借以天的名义封印自己,她才是那个天选之子,她明明已经听到了天地的召唤,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凝聚起灵力,迎娣又一次发射出去攻击,咒文穹顶顿时惊起无数的波澜。
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过去很久,也会在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就算你用尽全力去逃避,但阴霾依旧会不声不息地笼罩到眼前。
英媂抓住襟口,压抑在深处的躁郁从嗓子眼里喷射而出,噗嗤一声,黑色的鲜血蹿到了烈火之中,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焦臭气。
“英媂!你怎么了,快回答我~”明冷摇着发癔的英媂,惊恐地大声呼唤。
头顶白色的咒文结界慢慢褪去,眼前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冰凉的寒意刺激到了僵麻的眼皮,英媂艰难地眨了下眼睛,才看清楚头顶那灰蒙蒙的天空。
明冷施法将英媂刚才冲破的屋顶封闭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英媂扶到干草铺就的地塌上躺好。
一口毒血好似吐尽了英媂所有精力,她疲惫地想要闭上眼睛,但只要闭眼就是那片惨白的穹顶,以及黄土堆成的丘壑。
英媂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封印中做梦,还是在封印外做梦,她的神经混乱,已经将近疯癫的边缘,还要困她多久,为什么怎么也逃不出去!
唇边传来一丝凉意,她下意识地张嘴,甘甜的净水流入口中,顺着食道一路浇灌,将她体内的燥火稍稍扑灭。
“好些了吗?”明冷端着碗,跪在草铺旁边担忧地问。
英媂张开干裂的嘴唇,用嘶哑地声音说:“让我出去……”
明冷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便俯下身子靠近道:“英媂,你说什么?”
一股熟悉的香味铺面而来,瞬间吸引了英媂的注意力,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她迫不及待地顺着这条牵引,将自己从痛苦的回忆中拽了出来。
英媂抓住明冷的后脖颈,将他按压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咬牙说道:“脱衣服,快!”
“英媂,你!”明冷没料到她突然来了兴致,但此时天光大亮,屋里还有凤凰在,饶是他再犯贱,也不禁感到羞耻。
于是挣扎着要离开,结果英媂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翻身将他压到草铺上,不管不顾地撕扯他的外衣。
明冷又羞又臊,往常从来都是自己上赶着求欢,英媂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推着英媂胡乱撕扯地手哼唧道:“英媂你莫急,让我自己来……”
冬天的衣物又厚又紧实,明冷脸红耳赤地刚解开内衬的扣子,英媂就忍不住地拔开那层层叠叠的衣峦,埋首栽进他温热的颈窝。
明冷被英媂狠狠抱在怀里,强有力的臂膀勒着他的腰身,几乎要将他折成两半,明冷搂着英媂脖子细细地喘着气。
就是这样,英媂,让我使劲贴近你,再粗暴些也无妨,把我揉成泥泞的面团,一点点地填补你人生中的缺口,我是你的人,是你在这世上再也摆脱不掉的宿命。
火堆时不时地爆开焰响,窗前的白凤垂着修长的头颈,默默地注视着草铺上的两人,大雪还在下,片状的晶体不地拍击着窗户上密不透风的结界,发出簌簌的声响。
心跳,温度,喘息……这些代表着生命的东西,足以说明她已经逃出那个地方了,英媂慢慢啃噬着身下的皮肉,嗅着那若有若无的香味,耳边是明冷极力压抑的□□,她逃出来了,休想再让她回到那个地方!
欲望是个无底深渊,堕落带着报复性的快感,□□相贴的温度,可以暂且抵消内心的空洞与孤独。
北境的风雪呼啸,日月颠倒轮回,寒气无法透过结界扑灭熊熊燃烧着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以及那股不上由来的异香。
英媂不知从第几次的潮韵中醒来,她撑起有些酸麻的身体,想要喘息片刻,明冷的印迹斑斑的胳膊随即纠缠了上来,她有些抗拒地想要挣脱出来,可空气中的香味熏得她格外头昏脑胀。
草铺旁的火堆早就灭掉了,但英媂却燥热的难以忍受,她将盖在身上的衣服丢了出去,沉重的羊皮袍子被砸在了墙上,啪唧一声摔落在地,甩出一个陈旧的破荷包。
捆绑荷包的带子有些松散,没一会开口处就涌动起来,一个绿眼的爬行生物探出了脑袋,闻到空气中的味道后,满身的鳞片立马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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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全是看不到边际的黑,少年奔跑在黑暗里,找不到任何出口。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悠鸣,她停下脚步仔细查询着方向,什么声音?谁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