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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避过诡异和巡逻队, 楼延和傅雪舟来到了防守最密集的启天大厦附近。
启天大厦位于昔阳市的市中心,是昔阳市最高的一栋大楼。外形犹如一个圆锥,下粗上细, 深色玻璃反射着五彩天光。在诡异复苏之前, 启天大厦可是昔阳市的标志, 曾经举办过好几次大型商业活动。
启天大厦下方防守严密,一米一个狂信徒将大厦包围得一丝不漏。这些狂信徒要么是觉醒了天赋能力的人, 要么是融合了诡异的半诡者。不只是大厦下方,就连大厦顶端还有狂信徒站在顶楼上监视周围,楼延还见到同样长出翅膀的半诡者手拿武器环绕着启天大厦飞翔。
防守最严的地方是进入启天大厦的入口, 除了站岗的狂信徒外, 还有两个相貌奇特的狂信徒。其中一个人好似侏儒, 胖得犹如一个圆球, 长相凶厉阴狠,正紧紧地注视着周围,当一只小小的苍蝇从他头顶两米高的地方要飞进启天大厦内的时候, 就见这个侏儒瞬间张开了嘴巴,如青蛙一样的舌头伸出数米之长,敏锐快速地就将苍蝇抓到了嘴里嚼了嚼咽下, 整个过程快得像是一阵风。
如果不是楼延眼力非常,恐怕都看不出这个侏儒伸舌头卷走一只苍蝇了。
另外一个狂信徒的样子更加奇怪, 整个人枯瘦如柴,唯独肚子巨大, 脑袋也比常人大上三倍。他跟着蜘蛛一样攀爬在墙上、地上四处移动, 随着他的动作, 一根根透明的蛛丝从他嘴里吐出, 在入口处盘出了密密麻麻的蛛丝网。晚霞光芒一照, 若有若无地泛着淡淡荧光。
楼延的目光从上扫到下,从左扫到右。除了这些非科技的手段,还有很多科技手段。狂信徒真的是用尽手段来防守了,可见他们有多重视这次会议。
见启天大厦防守这么严密,楼延反而放下了心,这代表着狂信徒们的会议还没有结束。
楼延给了傅雪舟一个眼神,意思是问他打算怎么行动。
傅雪舟回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楼延再次给了傅雪舟一个催促的眼神,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带我进去偷听的吗?上啊。
怕傅雪舟还看不懂,楼延还特意指了指自己被傅雪舟咬过的耳朵,提醒傅雪舟别忘了之前的话。耳朵都他妈让他咬了,别到最后傅雪舟只是说个大话。
傅雪舟好似看懂了楼延的意思,迟疑地点了点头。楼延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正等着傅雪舟能出什么好主意的时候,却见傅雪舟缓缓地靠近了自己,最终在自己的耳朵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楼延:“……”
楼延:“…………”
妈的憨批。
楼延脸一黑,伸手推了傅雪舟一下,低声厉呵道:“你干什么呢!”
说完话,楼延立刻往启天大厦那里看了一眼,见没惊动狂信徒之后,又没好气地瞪了傅雪舟一眼。
傅雪舟歪歪头,神色显出几分无辜,似乎不明白楼延为什么凶他。他再次凑上来,冷冽气息喷洒在楼延的耳朵上,带起一阵痒意:“不是你让我亲你耳朵一口吗?”
?!
楼延都要被气笑了,“老子那是问你怎么进去!”
傅雪舟却伸出舌尖舔了楼延耳垂一下,在楼延即将发怒前慢条斯理地轻声道:“嘘,小声,要被发现了。”
楼延全部的动作被迫停止,他往启天大厦门口一看。只见那个侏儒正警惕地左右张望着,神色狐疑,似乎听到了风吹草动。
楼延只能一动不动,任由傅雪舟玩弄着他的耳朵。耳朵被弄得越来越烫,银发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从楼延的耳朵吻上了楼延的脖颈,手也摸到了衣服中在楼延的胸前缓缓移动,最后重新回到了楼延的耳朵上。
当耳垂重新肿起来的时候,楼延的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
傅雪舟最后轻轻在楼延的耳垂上咬了一下,餍足地退开,“我有办法带你进去。”
楼延冷着脸道:“你最好真的有办法。”
傅雪舟扯扯唇,拽着楼延的手直接走了出去,甚至一直带着楼延走到了启天大厦门前。
而在这一整个过程,狂信徒们都像是没看到楼延和傅雪舟一样,任由他们两个人走到了面前。
楼延还没惊讶,傅雪舟就转身抱起楼延一跃到了三楼,避开了那些高科技从窗口进入了大厦内。
直到双脚踩到了地板上,楼延都还没回过神:“傅雪舟,你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要硬闯进大厦的话,楼延光凭自己就能有几十种方式强行进来,外面那些人根本就拦不住他。但他们需要的是偷溜进来不被发现。傅雪舟就这么不惊动任何狂信徒悄然无声地带他进来了,楼延真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轻易。
“梦魇的力量。”傅雪舟道。
楼延聪明至极,一瞬了悟:“像梦蝶那样,将梦魇的能力从梦中变成现实中迷惑其他人的外放力量?”
换而言之,傅雪舟大概是用梦魇的力量笼罩住了他们两个人,让他们两个人在别人眼中“不存在”。梦魇的力量本就是篡改别人的感官、记忆,以虚冒真,构建虚幻世界的力量,那些狂信徒们在看到笼罩着楼延和傅雪舟两个人的梦魇力量后,也会被梦魇所欺骗,所以才会有他们大摇大摆地进来,但竟然没一个人看到他们的情况。
傅雪舟眼中闪过笑意,淡淡点了点头。
楼延感叹了一下梦魇的能力真好用,随后左右看了看。这里是间无人的厕所,窄小干净,没听到有人存在后,楼延便冷笑两声,突然拽过傅雪舟的领口往下一压,猛地提膝往傅雪舟腹部打了一下。傅雪舟猝不及防下把这一击挨得彻彻底底,额角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傅雪舟一言不发地直起身,俊美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黑漆漆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楼延,额角的汗水黏上了几根银发。
看起来有些可怜。
楼延却一点儿也不可怜他,反而皮笑肉不笑地捏住了傅雪舟的下巴,语带几分危险:“傅雪舟,刚刚那件事没有下次了。如果你下次还这么过分,别怪我对你下狠手了。”
说着,他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扬,好似一朵含苞待放却长满毒针的食人花。
傅雪舟顺着楼延手的力道垂眸看着这朵食人花,长长的眼睫在他眼睛下方洒下一片喜怒不明的阴影。傅雪舟明白,楼延指的是他刚刚仗着会被发现的危险在敌人眼皮底下肆意占楼延便宜的事情。
傅雪舟的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中的神色被盖住,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下狠手?”
“你不会想知道的。”
楼延嗤笑一声,放开了傅雪舟,“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尤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银发男人撩起眼皮看着楼延,语无波澜地道:“可我们是情侣。”
“情侣也得在办事的时候正儿八经地干活,好吗?”楼延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即使是情侣也受不了你不分时间地点的发情。”
傅雪舟再次垂眸,双手插兜一个字也不说。他身上印着蜡笔小新的白t宽松地垂在胯部,这衣服显得他年轻又单纯,好像漫画里的男主角突破三次元来到了现实一样。光看楼延气势逼人的模样和傅雪舟沉默不语的模样,傅雪舟活脱脱地像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