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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五十米,”楼延转过身轻声跟他们说了一句,“小心点,不能放松警惕。”
李三新和林游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楼延笑了笑,回过头的时候,【危机感知】在他大脑内疯狂警告了起来。
军靴落在地面,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极度危险的存在一瞬从二百米外来到了楼延身边,【危机感知】做出反应的时候,楼延已经感觉到背后贴上来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一只被黑色手套包裹住的修长五指掐住了楼延的脖颈,将其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之上。拥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猎人低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手中的囚犯,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听着让人极其不安。
“楼延,给你一周的时间,还是我太宽容了。”
作者有话说:
楼总下落快被小傅接住然后时间倒流的这幕约了稿子~之后插画活动给大家看看
从红棺材内河底的背叛到故意挑衅的暧昧照片, 又到昨晚扑了的空。
楼延把傅雪舟的威胁当成了过眼云烟。
傅雪舟冷漠审视着楼延的每一个表情,在心中想到,我对他确实是太过宽容了。
他掐着楼延脖颈的手并不留情, 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让人吓出心脏病的危险和冷意。
楼延脖颈间的皮肉很快就掐出了青紫色的瘀痕, 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撩起眼皮往上看,对上傅雪舟的眼睛后眉心直跳。
……宽容个屁啊。
你逼我一周之内想通和你做爱, 这他妈叫宽容?
这句话里透露出的不妙含义让楼延的本能疯狂叫嚣着不好,尤其是他和傅雪舟还是囚犯和猎人的身份,影刹说过的规则里面猎人可以对囚犯做一切残忍的事情……
傅雪舟不会发疯在这里——
楼延心中一悸, 右眼皮又开始不断跳动, 他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后, 脸色一沉, 看起来就像是被傅雪舟弄得无法呼吸了一样。
李三新英俊的脸上阴沉一片,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傅雪舟, 你放开他。”
林游防备地看着银发猎人,右脚上前一步分开,双手微抬, 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动作。
楼延却道:“——别过来!”
李三新脚下一停,疑惑地看了楼延一眼。
楼延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咳了咳,不容置疑地道:“你们先走。”
李三新咬咬牙, 和楼延对视几秒, 很快就明白了楼延的意思。傅雪舟的“猎人”身份天然压制他们, 更别说傅雪舟强到可怕的实力, 他们两个人冲上去也是炮灰, 还不如趁现在赶紧赶去通往第二层的通道。
李三新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烧得发红,但他却冷静了下来。
楼延让他们离开,很有可能也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他和傅雪舟之后对峙的画面……傅雪舟想要活命就不会杀楼延。
他们留在这里,反而会成为拖楼延后腿的存在。
李三新握紧拳头,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傅雪舟,还是顺着楼延的意思直接拽着林游快速离开了这里。
银发猎人垂眸看着楼延,没有阻止楼延和李三新林游的对话,也没有阻止李三新和林游的离开。
转眼之间,李三新和林游就消失不见。
五十米的距离,楼延又没有在两百米内感觉到除了傅雪舟之外的危险,他知道以李三新和林游的本事不用半分钟就能成功到达通向第二层的通道。
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楼延又把目光放在了傅雪舟的身上。沉重的心情和不易察觉的慌张被楼延很好地掩饰住,他气势上分毫不愿被傅雪舟压制,似笑非笑,眼神高傲又不屑:“傅雪舟,你什么意思?”
没有五官的白色面具遮挡住了傅雪舟的脸庞,楼延看不清傅雪舟的表情。但他却能看到傅雪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楼延心中有些发凉。
随后,傅雪舟竟然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将另一只手放到了楼延的腰部,“撕拉”一声,楼延上半身结实的灰色囚犯服瞬间就被他撕裂开来了一个口子。
白皙紧实的皮肤在裂缝中若隐若现,楼延瞳孔一扩,不敢置信地看着傅雪舟。额角青筋瞬间绷起,楼延抓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他妈干什么!”
“我说过了,”银发猎人的声音在做了这种事后竟然还能这么平静,黑色军靴上前一步,一只长腿强硬地并入了楼延双腿之间,“我会给你和你暧昧的人一个教训。我提醒过你,你不会想看到我对你使用强制手段的这一天。但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又是一声布料撕碎声,被撕裂的那块衣服直接被扯了下来。楼延上身的衣服瞬间少了一块,露出了一小半的腹肌和侧面劲瘦的腰部线条。
这道声音就像是烈火中浇下来了一捧油,楼延太阳穴一突一突,“操!”
傅雪舟从来都是危险而强势的,哪怕皮囊多么冰冷如雪山神祇,哪怕他孤身只影地仿佛与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隔着好似永远也跨不过的距离,但骨子里的东西却从不会改变。
戴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从楼延衣服被撕裂的腰部缺口中探入,一路往上爬行,来到了楼延背部的肩胛骨处。长长的中指摩挲着那块印有红棺材纹身的皮肤,手套的触感冰冷而滑腻,就像是一头阴冷的毒蛇一样。
楼延气得全身微颤。
——明明、傅雪舟明明想碰触楼延的鬼婚契纹身的话,更方便的做法是从后衣领伸进去手。他明明不需要撕裂楼延的衣服,可他偏偏这么做了,他偏偏要撕裂楼延的衣服再从楼延的腰部探入!
鬼婚契在摩挲下微微发烫,但楼延心中的怒火却更加烫。烫得他眼中血色升起,烫得他握成拳头的手气得发着抖。
此时此刻,楼延脑子里完全不记得什么“囚犯”与“猎人”的身份,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恶棍,他要是不把这个恶棍弄死,最终被气死的只会是他自己。
楼延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在拳头上,他一把拨开了傅雪舟的手,狠狠一拳砸到了傅雪舟的腹部。
但在这一拳砸出去后,傅雪舟还没干什么,楼延就觉得浑身剧痛,全身像被电击过了一样,一瞬间疼得额头冒汗,他全身无力地往下滑落坐在了地面上。
这种疼痛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才消失,楼延呼吸急促,死死咬着牙,眼中惊涛骇浪,冷白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他顾不及无力的四肢和残存的痛楚,开始思索这痛是怎么回事。
他可以肯定傅雪舟没有对他出手,而且这种电击的痛苦让他想到了刚进入娱乐场的时候被猪头狱警用电击棍在背后抽的那一下……难道这是对囚犯的限制吗?影刹所说的规则里只说过囚犯和猎人的身份不能互换,却没有说过囚犯不可以攻击猎人。楼延本来以为这是个空子,但显而易见,诡异也不允许囚犯攻击猎人甚至杀了猎人。
只要他们有攻击猎人的举动,就会得到这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