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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的水准仪是以水槽中的水建立水平基准面,三池中立齿作为瞄准器,照板作为辅助瞄准,度竿则称为精准并带有分划的水准尺。
“我在原本的水准仪上做了改善,用杉木为之,之后用油涂之,在座上安立一块板子,连座一起高达一寸,再在上面开小孔,一共开三个,且轻重须一样。”
乔微所制作的水准仪的结构和之前的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对浮木的制作方法进行了改善。
当然在测量上也做了改进。
等到水准仪做好,乔微就带着身后的算学学生开始测量水准。
乔微将木制的照板改为布制的标旗,并使标旗附在水准仪上,用绳子拉着标旗使其在水准尺上来回移动。
“用锣或者鼓都行,如若高击两声,低击一声,司旗者听声拉扯高低,从而测量出尺寸。”乔微对着人吩咐道。
很快,苏佺等人便行动起来,但测量水准也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每个地方高低不一,只测量水准乔微就整整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而这只是水利工程的开始阶段。
夜间
江氏看着还在点灯熬油的乔微,十分心疼,自从来了这齐县,女儿就没有早睡过一日,很多
时候都是一夜不眠。
“阿微,我给你做了碗面,你先用一些,歇一歇好吗?”江氏亲手将面端到乔微面前。
见状,乔微也只能放下手中还在计算的笔纸。
她没办法拒绝一个江氏的好意,或者说是江氏的母爱。
虽然江氏的手艺不如沁水等人,但是乔微依旧将整整一碗面都吃完了。
“很好吃。”乔微笑道。
“那以后娘还接着给你做。”江氏脸上笑开了花儿,她帮不上女儿,如果自己做的面能让女儿吃得高兴,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开心了。
大约在半个月后,乔微日复一日地在齐县考察地势,连鞋子都磨破了两双,最后给出了最合适的水利设计方案。
“我们现在要利用原本的北城门,依旧将其作为泄洪的主要城门。在北城门两岸用石头垒砌,中间放置石水闸,分为两扇,并设置门扃,根据水位高低决定水闸的开闭。如果城内积水,则开闸,水向北流至小清河;如果城外积水有倒灌入城之势,则放下水闸,御水于城门之外。”
“妙极!妙极!”樊遵听到后忍不住赞道,来到齐县任职的县令好几个了,但真正能拿出解决方案的只有乔微一个,而且还是如此精妙的方案。
可是这个时候还有一个问题。
“可是这些石头哪里来?可是又要向百姓征税?”樊遵有些为难:“知县,咱们齐县连续三年水灾,百姓实在是没有银钱再交赋税了。”
“那就用银库中还剩的钱买石。”乔微说道:“不再另行征税。”
“可若是库钱不够呢?”樊遵又问道。
乔微却笑道:“我自有办法。”
著书传道,百家之师
看着乔微充满自信的样子, 樊遵皱眉。
“知县,自古以来修建水利的经费筹措上, 也不外乎就是官办、民办和民办官协或是官办民协几种方式, 您要用哪种方式?”
所谓官办,即所有的经费都由朝廷或是当地官府出资。至于民办,自然就是由当地百姓自己负担构建水利的全部经费, 官府派人管理。至于后面两者基本上就是将民办和官办结合起来。
“您要是用官办的话, 咱们府库中的库钱可不多,至于这民办……”樊遵皱眉:“这没有好处的事情, 齐县的乡绅自然都不愿意出资?如此一来还是要落到百姓身上, 到时候还是要靠加税来解决。”
无论到什么时候, 钱都很重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太多了。之前的齐县知县也想要修水利,最后都没办成,除了他们拿不出修筑水利的方案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筹不到钱。
“州里和户部那边怎么说?”乔微问道,按照常理来说大型水利工程的修筑都是要靠州里和户部的支持的, 例如户部每年都会筹算大型水利经费,其中最重要的两项便是运河和太湖地区的治理。
“户部和州里让县里先筹算好再逐层上报, 可是户部的钱都是每年一次拨付, 今年户部的水利钱已经拨付, 咱们要是等户部和州里, 估计要到明年了。”
樊遵说到这心中又急又悲:“可是齐县的百姓等不到明年啊!前面两年就已经是灾年了, 如若今年夏季再发水灾, 到时候别说是义仓就是常平仓都救济不了百姓了啊!”
常平仓和义仓是大周地方用来储存粮食的粮仓, 常平仓是官仓, 一开始是为防止谷贱伤农而设立, 义仓又称为社仓。如若发生灾年,首先动用的是义仓,实在不行才是常平仓,因为常平仓中的粮食涉及到很多问题,譬如军队的军粮等等。
可是樊遵却说如果齐县今年还是灾年,连常平仓都救济不了,可见义仓早就已经因赈灾消耗完了,至于常平仓估计之前的知县也动用了。
齐县的储粮基本上见底了,所以今年齐县真的经不起水灾了。
“我知道。”乔微道:“我明白樊县丞心中的焦急,你放心,我会让百姓平安度过今年夏日的。”
说完后齐微对着樊遵说道:“我们先去历水陂。”
虽说不明白乔微为何要去历水陂,但是樊遵还是咬牙跟在乔微后面,想要看看乔微到底打算怎么做。毕竟之前乔微自赴任后就每日勘察齐县地势,没有一日休息,就连刮风下雨也无阻,这份毅力让他佩服。
特别是乔微在水利上颇有研究,可以算得上的水利大家,短时间内就拿出了适合齐县的水利之法,已经收服了他大半的心。
如今还是春季,历水陂上没有荷花,甚至连荷叶都没有,只有平静无波的水面,好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丝毫看不出夏季时汹涌和夺命的无情。
就在这历水陂的旁边,还有人在湖边的耕种。
“如若我记得没错的话,《水经注》中记载的历水陂不止今日我们看到的这么大吧。”乔微问道,当时她来到历水陂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勘察齐县地势才是最棘手的,没让她来得及处理这个问题。
如今她修造水利的经费不够,倒是要从这上面下手了。
“这……这些年来,倒是有不少认围湖造田,将湖周围的滩地改为农田。”樊遵说道:“经年下来,这历水陂自然就小了。”
“那些围湖造田的可是普通百姓?”
乔微指了指那些正在耕种的认问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历水陂周围似乎都被当地的豪强乡绅圈了起来,普通百姓怕是没法在历水陂周围购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