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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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是急救箱里的那些注射液了,根本不能拿出来用。

这一箱子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那可都是买也买不到的宝贝呀!

萧燕飞心中的欢喜掩也掩不住,愉悦的笑意从眼底荡漾出来,瞳孔晶亮。

殷湛见她这欢喜的样子明显比之前看那些千里眼、自鸣钟、怀表时还要兴奋,便转头问一旁的中年管事:“何老三,这批回来的货里,还有没有别的医书或者药?”

何管事留着一脸粗犷的络腮胡,身上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如炭,身形高大矫健,穿了件天青色的杭绸直裰,衣着打扮干净整洁,一双眼睛精明锐利,整个人瞧着颇为豪爽干练。

他摇了摇头:“老爷子,就这些了。”

“那些个洋人看病怪着呢,盛行什么放血疗法,跟我们的大夫往指尖扎几针放几滴血不一样,他们洋人都是用一把刀子去割手臂的血脉,放出一大盆血……是死是活各占一半吧。”

“还有什么呕吐疗法,要让病患直吐到黄胆汁为止。”

何管事努力地回忆一番,“这箱东西,我就是瞧着古怪稀罕才带回来的,想让客人瞧新鲜的。”

卖货卖的不仅仅是货,同时也是在卖关于货的故事。

像是这些医书,要不是表姑娘感兴趣,他们就会摆在卖西洋货的铺子里当装饰,弄不好也会有些个有钱没处花的公子哥花重金把这些西洋书籍买去。

“对了!”何管事重重地一抚掌,激动地拔高了音量,“我还买过几幅画,画的就是那什么放血疗法。他们西洋的画与我们中原的画不太一样……”

何管事也不太懂书画,想了想,委婉道:“画得血淋淋,瞧着有些吓人,姑娘想看看吗?我回头就让人捎一封飞鸽传书去江南,尽快把画送到京城来。”

要要要。萧燕飞连连点头,落落大方地说道:“多谢何管事了。”

“小事一桩。”何管事豪爽地笑了,络腮胡子间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些西洋书、还有箱子里的这些东西,表姑娘可是都认得?”

萧燕飞动作娴熟地持起那个注射器,随意地转了转,银色的筒身在窗□□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注射器,用来把药水注射到人的体内。”萧燕飞慢条斯理地说道。

“注射?”何管事懵了,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萧燕飞小心翼翼地将注射器放回一个铺着天鹅绒软垫的长盒中,举了举另一只手里的那把柳叶形小刀,食指抵在刀背上,这个动作衬得她雪白的手指纤长,与那冷硬的刀锋对比鲜明。

萧燕飞简单道:“这是手术刀,不但可以用来放血,还可以开膛剖腹。”

她微微地笑,手术刀的寒光映在她的瞳孔里,映得她的眼眸愈发明亮。

“开膛剖腹?”何管事以手掌为刃比划了下他的胸腹。

他是负责海贸的管事,每隔一两年就要随船跑一次海外,近的倭国,远的西洋,他都去过,在外头见过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曾亲眼目睹那些偏远小族的巫医以巫蛊之术为病人治病,怪异荒诞,但开膛剖腹,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殷湛在一旁听得有趣,拈须笑问:“燕飞,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萧燕飞从方才看到那些拉丁文的原版医书时,就已经想好了,笑道:“从前,我在冀州的庄子时,偶然遇上了一个西洋来的传教士。”

“那个传教士不小心被蛇咬了,我让庄户帮他请了大夫,与他聊了一会儿。”

“他跟我说了很多西洋那边的事,还送了我一本西洋书呢,可惜了,后来弄丢了……”

这几年时不时会有一些西洋的传教士来大景,对此,何管事倒也不意外,像是他回大景的海船上也捎过一个传教士。

海上几个月,那个传教士靠着比划,跟船员们学了不少大景话,甚至还能用羽毛笔写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何管事恍然大悟地笑了,若有所思的目光朝那几本西洋医书看了看,眼睛一亮,搓着手问:“表姑娘,您莫不是看得懂这些西洋文字?”

何管事心跳怦怦加快,双眸灼灼。

这要是表姑娘能看得懂西洋文字,那可就太好了。

他们买的那些西洋货上不少都印着西洋文字,有的东西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用,那卖货的洋人就丢给他们一本看不懂的册子,让他们自己看,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何管事气归气,但几年才出来一趟,还是心一狠,买了,总有那么几件东西在库房堆灰尘,干脆改日他也把这些东西都送来京城,拿给表姑娘看看。

“会一点。”萧燕飞笑眯眯地点点头,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说得很是谦虚,灿烂明丽的笑容里藏着一抹狡黠。

谎言的技巧在于九成真,一成假。

原主确实在冀州的庄子遇到过一个西洋来的传教士。

萧燕飞早就知道自己的医术经不住细查,所以,穿来了这么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显摆自己的医术,而是尽可能的去重温中医、学习中医。

萧燕飞爱不释手地又捧起了那几本原版书,指腹在封皮上轻轻地摩挲着。

这一箱子的东西可太有用了。

“外祖父!”

“二姐姐!”

萧烨清脆欢快的声音自庭院传来,萧燕飞抬眼看去,就见刚下学的小家伙兴冲冲地朝这边跑了进来。

“姐,你在看什么?”萧烨好奇地往萧燕飞的膝头凑了凑,一看那是些根本就看不懂的书,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

小家伙又兴致高昂地去看其它箱子里的东西,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新奇,都见所未见,便去问老爷子:

“外祖父,这是什么?”

“这个要怎么玩?”

“外祖父,快教教我。”

殷湛便耐心地告诉小外孙,这是万花筒,这是怀表,这是千里眼……又一样样地教他该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