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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韩宴也跟着顿了一瞬:“……”
韩宴同样不懂这个问题,所以他无法回答。
彼时伽因刚好做完饭,端着菜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见韩宴和乔尼坐在楼梯拐角处,出声提醒道:“饭已经做好了,过来吃饭吧。”
韩宴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只雌虫,不知在想些什么。窗外阳光落满全身,连带着他的视线也跟着虚无了一瞬,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却仿佛有一颗种子在蠢蠢欲动,急切想要破土而出。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韩宴皱了皱眉,竭力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他从楼梯上起身走过去,把那盘剥好的水果放在伽因面前,这才进厨房洗手准备吃饭。
因为家里的食材不多,伽因只简单做了三道菜,分量不多不少,倒也堪堪够吃。乔尼一向没什么眼力见,看见伽因手边摆着一盘水果,下意识伸手去拿,结果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盯得他动作一僵:“……”
伽因垂眸盯着乔尼的手,就像一只护食的动物,担心他拿多了。
韩宴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一直情绪淡淡,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确,让他把爪子缩回去。
奸商!奸商啊!!!
乔尼心里痛骂不已,他原本以为韩宴谈生意的时候奸,没想到吃饭的时候都这么奸,连块水果都舍不得给自己吃,这还能算是亲兄弟吗?!
乔尼心里骂得有多狠,表面就有多怂,只见他识趣端起盘子,往伽因的餐盘里放了两块水果,又往韩宴的餐盘里放了两块水果,满脸陪笑道:“你们吃,你们吃。”
他不配。
今天这顿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期间乔尼话里话外一直打听韩宴对自己婚事的看法,结果发现条件意外的宽松:
雌的,活的。
以上就是韩宴对乔尼挑选未来雌君的要求。当然,对方如果想娶只雄虫回来,韩宴也不一定会插手干预就是了。
乔尼得了韩宴的话,就像得了尚方宝剑,立刻美滋滋地告辞了,也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珠子,连伽因都发现了不对劲。
“雄主,乔尼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晚上睡觉的时候,伽因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会忽然想娶雌君?”
彼时韩宴正坐在光脑前忙公事,闻言掀了掀眼皮,意味不明道:“不用理他,今天想娶,说不定明天就忘了。”
他刚才在和巴佩亲王洽谈合作,对方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打听乔尼的婚事,醉翁之意不在酒,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有情况。
韩宴不打算插手,也不打算帮忙,坐山观虎斗才是他的风格。
伽因想起乔尼曾经标记过巴佩亲王,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韩宴仍坐在光脑前工作,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提醒道:“雄主,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韩宴闻言看向伽因,却见他银色的头发湿漉漉还带着水汽,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视线再往下,是两条暴露在空气中的腿——
空的,什么都没穿。
但因为衬衫下摆太长,遮住了大腿,韩宴也不太确定。他直接伸手把雌虫拉到了自己怀里坐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确认对方里面是真空的。
伽因被韩宴摸得颤抖了一瞬,白净的皮肤肉眼可见泛上一层淡淡的红,他嗅到了雄虫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控制不住缩了缩腿。
韩宴衣冠整齐地坐在办公椅上,永远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禁欲感,他隔着衣衫缓缓摩挲雌虫柔韧的腰身,腹部肌肉线条分明,声音低沉,缓缓问道:“怎么不穿衣服?”
伽因后腰无意识绷紧了一瞬,他无措垂眸,低声解释道:“我穿了……”
但为了方便雄虫享用,就没有穿太多。
韩宴心想伽因总是这么知情识趣,他捏住雌虫尖尖的下巴,有些爱不释手,最后将对方抵在桌边熟练吻了上去,冰凉的桌角与皮肤相触,冷得发颤,带来一阵莫名的刺激。
韩宴总觉得自己又要报废一条裤子,果然不到几分钟,膝盖处就湿了一大片,他抽出纸巾随手擦了擦,然后将纸团扔在地上,不期然对上了伽因呆愣的视线。
韩宴平静道:“衣服归你洗。”
谁弄脏的谁来洗,很公平。
伽因回过神来,忍着羞耻低声道:“抱歉,我明天就给您买一条新的。”
韩宴总觉得这只雌虫有些傻,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让伽因扶住书桌,从身后将对方拥入怀中,面前是还没来得及关机的光脑,上面显示韩宴刚刚在星网上下单定做了一样东西。
韩宴漫不经心舔吻着伽因的耳畔:“知不知道我买了什么?”
伽因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视线一片模糊,闻言努力想看清屏幕上的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清,最后忍着哭腔摇头:“不……不知道……”
韩宴将伽因往前推了几分,让他更贴近光脑屏幕,复又问道:“看清楚了吗?”
伽因这次看清楚了,韩宴在网上定做了一套尖尖的银针,一共有三个不同的尺寸。他不明白雄虫为什么会定做这种看起来像刑具的东西,见状身形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回头看向对方,声音陡然变得艰涩起来:“您为什么要买针?”
萨利兰法的雄虫为了压制雌虫,大多都有些特殊的怪癖,但韩宴从来没表露过这方面的端倪。
韩宴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害怕?”
伽因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了个干净。
韩宴见状轻笑一声,将伽因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抵着雌虫的额头,用指腹在对方脸上温柔抚摸,说话时近到呼吸可闻:“信不信我?”
韩宴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开口解释,所以他只问这一句话。
伽因闭眼点头,最后声音沙哑地吐出了一个字:“信……”
韩宴心想信就行了,他将雌虫拢入怀中,抱得密不透风,温热的唇紧贴着对方冰凉的耳垂,声音几近模糊:“不是用来罚你的。”
他知道伽因在害怕什么,对方并不惧怕疼痛,惧怕的只是那种刑罚之下所带来的屈辱感。
伽因被韩宴亲软了身躯,闻言恍惚睁眼,却对上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眸,那么安静,那么沉稳,就像世上最罕见的蓝宝石。